第7章 第7章

在看过日落后，篝火晚会准备就绪。火已经点燃了。

        大家都坐在沙子上三三两两地聊天。有很多男生女生来他们这边搭讪。

        人群中，他们这边是最热闹的。也从一些人口中了解到一些信息，他们任务将是去乡村学校支教。

        等天正式黑后，负责人安排了一些小游戏，用来热场，大家自我介绍，气氛非常火热。

        都是年轻人，对于这些游戏，大家都驾轻就熟，玩的很嗨。

        在热闹过后，稍微安静了，在几轮游戏里输了的人要在这个环节，表演节目。

        男生女生们有单人表演的，也有组团的。有演小品、讲笑话逗趣的，也有唱歌跳舞的。

        曲向湘输了一轮游戏，她决定唱一首歌。正在纠结选择唱什么歌的时候，旁边有人问：“你准备唱什么歌曲？”

        陈宋南坐在曲向湘身边，转头问她。问完补充道：“可以用吉他替你伴奏。我也输了一轮。”

        曲向湘似乎从陈宋南的脸上看到了无辜，又听他说：“你不帮我的话我就要上去讲冷笑话了。”

        他开玩笑：“我的校草包袱还挺重的。”

        曲向湘在新生晚会上唱过《庐州月》，算是比较熟的曲子。所以这次她想省点麻烦，直接唱这首歌。

        听到陈宋南的提议，曲向湘有点惊讶，在学校听过他表演过钢琴，甚至小提琴，但是从没有听说过陈宋南还会弹吉他。

        看到了曲向湘的表情，陈宋南低头垂眸，有些自嘲地笑笑说：“是高中不务正业的叛逆时期学的，但是我觉得我弹的还可以。”

        似乎担心她拒绝，他自荐，大眼睛低垂望着曲向湘，倒是有那么几分可怜。

        曲向湘打趣：“我们校草可是在各大活动中都很活跃呀，不至于沦落到要去讲冷笑话吧。”

        陈宋南笑笑，半开玩笑：“只是会乐器，其他乐器现在也找不到，只有借别人的吉他演奏一下。我也不会唱歌，吉他太单调了，最重要的是，我有点强迫症，每一件事都尽量想做完美。”

        曲向湘理解地看了看他，她也有强迫症，注重仪式感，完成不好不如不开始。

        曲向湘问他：“我想唱《庐州月》1，这首你会吗？”

        “会，这首很熟练，而且谱子都记住了。”陈宋南轻轻笑了，又接着说：“那我去借吉他了，你等等。”

        陈宋南动作很快，借来了吉他，试着弹了一小段。

        毕竟也只是一个娱乐性的表演，而且中间也有人正在表演，这样发出声音也有点不礼貌，于是他们就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轮到他们。

        现场很随意，中间只有一个凳子，方便演奏。大家都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

        曲向湘和陈宋南走到了中间，两个人对视，陈宋南低头拨弄吉他，开始弹前奏。

        …

        尽管两人没有配合过，但是这次表演配和称得上完美了。

        曲向湘的嗓音是有点甜的，她把这首歌唱出了温暖的感觉。

        等他们表演完毕，直到他们都坐下来了，仍然有不断的掌声。

        晚会也接近了尾声，负责人做了总结。并表示明天开动员大会，会具体分配任务，希望大家都能准时到。

        …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了动员大会，分配给他们的任务果然是去一个乡村学校支教。这个时候中小学生们都放假了，所以活动的形式类似于夏令营，孩子们自主报名。

        活动的内容也不会局限于课本，老师们的意思也是想丰富孩子们的课外活动，让孩子们了解课本以外的知识。

        在这次动员大会上，每个团队都有负责接洽的老师。

        曲向湘他们站在一边等，负责人带着一个女老师过来了，年纪也不大，大概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同学们，这位是李薇李老师。”负责人带着人过来先做了个介绍，然后卖了一个小关子，“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安排你们到林家堡镇中学吗？”

        他们互相对视，有些茫然。他们还以为是随机的。

        看到几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负责人笑着解释：“因为这位李薇老师是你们的学姐呀。”

        几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李薇笑了笑:“对，不过我是你们的老学姐了，几年前就毕业了。”

        她转头感谢负责人，谢谢负责人还可以让她见到这么多学弟学妹，非常亲切。

        负责人摸了摸头，笑呵呵地说：“也是为了这些大学生们可以更好地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嘛，没事儿，都是小事。”

        曲向湘他们向负责人道别

        然后李薇就带着他们出来了，因为快到午饭的时间，所以李薇带着他们来了一家牛肉面面馆。

        “牛肉面算是西北的一大特色了，听说你们来几天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过它。这家面馆很正宗，虽然很便宜，但是非常地道好吃，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它便宜啊”李薇开着玩笑。

        曲向湘他们都摇头说不在意，只有苏雪芮的脸色流露出轻微的嫌弃。

        曲向湘看着苏雪芮说：“学妹，你今天不是不舒服吗？动员大会已经开完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没必要硬撑着。”语气很温柔。

        李薇也关切地问：“是不舒服吗？那要多注意点啦，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如果严重的话就必须去医院看看了。”

        曲向湘知道苏雪芮一定不会好好说话，于是索性没让她开口，直接说：“学妹只是轻微地晕车，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她面对着苏雪芮：“那你就先回去吧”

        李薇也关切地附和着。

        苏雪芮本来就不想待了，也不想在这家看起来破旧的小面馆吃饭。

        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很痛快地就走了。

        …

        在面馆里，李薇笑着回头：“那我就自作主张替你们点啦。”

        曲向湘和陈宋南笑着点头，道谢。

        他们坐在了一个类似小包厢的地方，很适合谈话。

        李薇先自我介绍：“大家都知道我是学姐啦，这个我就不介绍了。主要介绍下我现在的工作，我是林家堡中学的一名普通老师，兼任教导主任。”

        唐曦婷好奇地问：“学姐，你怎么想到在这里当老师呀？您是当地人吗？”

        曲向湘在心里叹了口气，唐曦婷问的太直白了。

        唐曦婷也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您这样不好！只是觉得您和大多数人的选择不太一样，所以才问了这个问题。”

        李薇宽容地笑了笑：“没事儿，也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她解释:“我不是当地人，我的老家在南方。”

        李薇看着几个年轻的脸庞，或多或少地带着些好奇。

        她笑着继续开口：“我是在毕业那年报名了西部计划志愿者，来到了这里。”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一开始来这边只是很喜欢这个城市，打算在这里待一年就走。”

        “后来，我在这里一年的服务期满后，看着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不忍心。”

        她停顿了一下：“这个城市在十年前，甚至几十年前都是非常有名的，可能你们也看到了很多宣传敦煌的标语。”

        “比如，人类的敦煌，世界的敦煌。一定程度上是没有错。因为莫高窟文化属于全世界，不夸张地说，是人类的瑰宝。”

        她的语气有了转折：“听起来应该是很国际化、很开放的城市。但是那段支教生活让我了解到，乡村孩子们能够考上高中的初中生只有百分之十几。很多孩子在升入初中的那一刻，就从没有想过要上高中，中学毕业后直接留在这里，种地打工。”

        “很多孩子内心想要走出去，但是现实也逼迫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妄想，要学会放弃。”

        她的语气有一些沉重：“因为现实就是，每年的升学率就是如此。在了解到这个数字的那一刻起，很多家长和孩子就已经放弃了读高中了，放弃了去外面看一看的机会，选择或者被迫一辈子留在这里。”

        “后来，我更深入地了解，发现不止敦煌是这样，非常多的县城都是这样。”她有些自嘲地说，“但是我偏偏来到了这里，或许去了其他的城市我就不会留下了。”

        “这座城市带给我的矛盾感，让我决定留在这里。”

        “这样的矛盾感，让当时刚毕业的我非常不忍心。”

        …

        听着李薇的讲述，曲向湘非常敬佩她。

        她太勇敢了，十年前凭着一腔孤勇，跨过山海，来到这里。

        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感受到的那种矛盾感，毅然决然地留在了这里。

        曲向湘忽然有些羞愧，面对这样坦荡而热烈的学姐。

        看到他们的表情都有点严肃，李薇“噗嗤”笑了出来:“没有必要这么严肃吧，就是学姐和学弟学妹们一起随便聊聊。这也没什么，说起来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气氛一下变得轻松。

        后来李薇学姐大致讲了下接下来具体的安排。

        明天她会先带他们去学校，参观了解下学校和学生。

        学校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课程活动就让他们自己决定。主要目的是，激励孩子们，让他们了解外面的世界。

        最后李薇提醒，每天都会有接送的教职工车辆，她会把地点时间发给他们，以后坐车去学校。

        …

        虽然在后天才正式开始，但是内容策划都要他们提前准备好。

        陈宋南的效率极高，在午饭后就安排好了任务。

        不过，没有安排苏雪芮的，只安排了六个人的任务。

        因为苏雪芮决定离开了。

        歌曲：《庐州月》

        作曲：许嵩；作词：许嵩；演唱：许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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