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迷踪2

在这谷底，我们已经待了一整天了，漫长的一天。除了找些吃的，我不曾离开殷驰煦十米。其一，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很诡异，若是其他地方，即使看不到人影，也会有些小动物，即使没有小动物，至少能听到虫鸣声，特别在这种邻近夏天的季节，可是这里安静得可怕，除了我们之外只有风掠过树木的沙沙声；其二，他的情况让我很担心。

        “表哥，你还不舒服吗？”我试探着问道。

        他抿了一下嘴算是微笑，却不说话。

        “表哥可记得，离儿不开心的时候，表哥总是跟离儿说不要放在心里，可表哥现在却做不到了。岂不是欺骗离儿！”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忽然拉住我的手：“离儿，你会欺骗我吗？”

        我沉默了片刻：“将来不能保证，至少现在不会。”

        他一直漠然的神情有些松动：“这倒是大实话！虽然不是特别顺耳，确是最实在的实话啊！”

        顿了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口蜜腹剑看来是真的。小时候母后对我管教甚严，现在想来她是真的希望我能有长进。当时我还太小，而其他人见母后对我不冷不热，母亲早逝，也就越发放肆，只有贵妃娘娘和七弟对我最和善。所以即使后来父皇将他封为‘齐王’，我心里也不觉得有所嫉妒。关于母亲是被母后害死的传言也是从和七弟整日在一起以后不知不觉地传到我耳里面的，原来当年他们就处心积虑了。现在只怕博晖殿已经易主了啊……”

        “不会！”我说得异常恳切，“太后一直放着太妃母子二人，离儿相信她必然不会叫他们奸计得逞的。”

        “哼，她居然还派出来杀手。”

        我笑道：“太后也不过是想做场戏让陛下您痛下决心，斩草除根，虽然任命的人不是戏子出身，所以破绽百出。”

        “是吗？太后的人会那么笨吗？”经过这件事隐约觉得他变得多疑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有那群人的在场，我们可能全军覆没，也不会在这里谷底里谈天说地了啊！”

        这时，肚子突然响起了咕咕的声音来，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有一天一夜除了水，没有吃过其他东西了。

        他笑道：“看来朕的肚子已经抗议了。”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竹筒，“这是朕御用的霹雳火，可飞跃数百丈，虽然不知这山底有多少深，但至少有所希望让那些人知道我们还活着。等天色稍暗，你找个空阔的地方就拉开这个竹筒。”

        我接过来觉得手里一丝沉重，这恐怕是我们活下去最后的希望了啊！

        “离儿想四处走走，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东西。”我从颈间摸出一支三寸长的玉制短笛用力扯下来交给他，“若天黑之后，我还没有回来，麻烦表哥隔一段时间就吹响这个笛子。”这本是师傅的心爱之物，我讨了很久他才勉强地送给我的，虽然只能发一个音，但是此时却有了大用场。

        原来山崖离我们丢落的地方其实并不远，大约走了两百步，便看到了绿色苔藓斑斑驳驳的山壁，只是由于那些树木太高大，太茂密，所以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我沿着山壁向一侧走了大约五百步，眼前依旧是一片紧密的丛林，这里的树叶通常都是宽叶，倒不像是这个地域会出现的树木，更像南方。而一路上，依旧只有风声，我的呼吸声，周围一切寂静。我的每一个脚步踏下去，都会响起一阵阵回音来，我不自觉地愈加小心翼翼，不像成为宁静的破坏者。

        此时，我看到这山壁上似乎有一些褐色的小疙瘩，似是小石子。我伸手去摸，并不坚硬，稍稍一用力，就整个掉了下来。我从地上的草丛里寻了很久，捡起来仔细端详着。这些小疙瘩显土褐色，混在山体里面很难叫人发现，若不是离山壁足够近，我大概也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

        师傅常常教我们识别各类植物，一边更新从师尊传下来的药王录的记载，凡是天下草木皆有药用（药用非实用），所以形形色色的草木皆有记录。我虽然不能如卓凡那般倒背如流，却也熟悉大半部，却从未见过这种果实的记录——长在石壁缝隙当中有枝无叶形如葡萄般大小，色如赭石。但绝对并非剧毒之物，天下至毒之物多有妍艳的外表，但谨慎期间，我还是用银针刺物，果然未变色。

        我心中大喜，这数十尺的山壁上布满了这种果实，至少够我们吃好几天了。我撕下了裙摆，来盛这种果实，等我摘完，天色已暗，我隐约能听到那玉笛的声音。我跃上一棵树，然后拉开霹雳火，这竹筒上端极速地飞射到天空中，我注目着这微小的火花，期待其燃放出希望的花火，照亮这片寂寞的山谷，可是等了许久那火花越来越小，稍后就看不到了，仿佛被这天空吞没了一般消失了。

        我呆呆地又注视了片刻，笛声又响起来，我便跳下去，寻声去找殷驰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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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孙思邈在西魏时代出生，相传活到141岁才仙逝，百度一下的话，发觉他从西魏一直活到了南宋，太诡异了啊！

        昨天跟人说，有点写不下去的感觉，因为有些东西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如何让读者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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