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亭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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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明从前是滴酒不沾的性子,你让他喝了多少?”
裴凌安排了人去给奉明熬碗醒酒汤,又让人喂了下去。待确认徒儿毫无异状后,她才出了房门,询问谢连。
“不多,就两坛。”
谢连请的酒,看似水一般的清,实际上是后劲十足的烈酒。可惜奉明在饮酒这方面确实没什么了解,还以为是白水,连着吨吨吨地喝了两坛,当解渴了。
他这豪放不羁的喝法,连谢连都惊了。谁能想到平时端方有礼,文文弱弱的奉明喝起酒来这么不拘小节。
还真是乱来。
送走谢连,裴凌最后去看了眼徒儿的状况。他睡得很沉,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宇间总是不放松,拧在了一起。
“啧,你这徒弟长得不错啊!你回头不会也把他杀了吧?”
夙弥不老实,又从鸿光剑中溜了出来,在奉明身前飘来飘去,打量着他。
奉明是那种儒雅中带着英气的脸,五官精致。但组合在一起,便是锐气少,温和多。且他的长相与气质极其贴合,和谐得让人看着舒服,并不会给人以违和的反差感。
世间美人虽多,却少有气质与性情、模样和谐至浑然一体的人。饶是裴凌,也非有此幸运。
毕竟裴凌姿容张扬,昳丽惑人。偏生性情清冷,把浓烈的张扬压成了英气。不过这些不重要,剑修以剑问世,容貌不过是个点缀品。况且,世人千面,无人有权规定他人应该是什么样的脸就得是什么性情,非要讲究契合。
裴凌看了眼躺得好好的徒弟,又看了眼夙弥,“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操心什么。”
夙弥当然不操心,他就是看到奉明,顺便预测下他未来可怜的人生,刺一刺裴凌。
奉明修为平平,时至今日,他想来想去,也没发现他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其他用处。他是魔族,自然会以魔性深为可取,才会说一句好。可奉明身在正道,也不见正道人瞧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被裴凌收为弟子啊!
正道魔道都觉得没什么用处的人,也不知裴凌哪根筋搭错了,愿意收他。
他可不信裴凌会把南华寺那个老秃驴讲的什么这个徒弟会改变她倒霉催命格的话当真。裴凌行至今日,经历的腥风血雨多了去了。她要信什么命格,早就把命给玩完了,哪里还有裴凌压制他的机会。
这一睡,奉明睡到了次日日上三竿时。
回忆起昨日的作为,他深深郁闷了一会儿,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纵着自己,胡乱喝酒了。
奉明出了门,发现裴凌好生生地待在院子里泡茶。
师尊热衷于烹茶,但每次由她经手的茶水都有些一言难尽的口感。也不知今日会是哪个弟子运气不佳,要倒霉地喝下这口茶。
先不管那个倒霉蛋是谁,奉明抛开杂念,照着往日的规矩前去给师尊请了安。
“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佩剑吗?”
奉明整理好衣袍,规整地坐在裴凌身前,回道,“还未,我想再看看。”
要挑本命佩剑,自然要慎重点好,稳妥些。可他前前后后看过各种书,也去师尊的剑冢中查看过,仍是没发现哪一把剑适合他。
他还未准备好说接下来的话,裴凌就将茶递了过来。奉明沉默,原来那个倒霉蛋就是他自己。
“那这把呢?”
裴凌运气,指尖剑意倾泻,远在她房中的剑剑身震动,竟是冲开了剑匣,直直向着她的方向飞来。又在离她不远处的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
奉明望去,来剑通身光华,不见锈意。且剑身华贵,刃上寒光锋芒毕露。奉明只是与它相对,就能感受到此剑的威严气势,压迫感满满。再看柄上,精巧复杂的花纹刻在其中,并不花哨,反而为其增加了几分厚重的典雅。
“好风雅漂亮的剑,可惜徒儿不知其名。”茶水入喉,还是熟悉的难言味道,奉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争取不用扭曲得太厉害。
裴凌并未注意,只是目光沉沉地瞧着那剑,“它叫流光。天下剑法玄妙精深之处,不过流光一瞬。”
奉明摇头,流光剑招摇,与他本人的气场多有不合,并不适合他。
裴凌却不这样看。并不是每个剑修在觅剑时都能一眼相中佩剑,多得是试用过才知道好与不好的剑修。
“先暂时用着吧。回头若还是觉得无法契合,我再收回。”
奉明回了声好。他现在没有合适的剑,但总不能一直不佩剑。暂时用着流光,也行。
“云来的规矩,每半年有一场宗门弟子历练赛,你多准备下,估计下月底就开了。若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可以问问沈岚与谢连。”
奉明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他天资不高,到时候会不会给师尊丢人?之前能与找他麻烦的弟子对上,无非是因为对方远不是云来最精锐的那批弟子。可要是历练,当然会与宗门的精英弟子对上。他现在……还不够格。
“如果你只会自怨自艾,那就不是我裴凌的徒弟。”
裴凌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奉明的心跟着她的话冷了一瞬。
他并不是多自轻自贱的人,只是在这个年纪里碰上更加优秀耀眼的人会本能地自卑一阵。他没有司空城的天纵奇才,也不似那些世家子弟可以从小就习剑,有名师教导。
他原来只是个会读死书的文弱书生,连拿剑都拿不稳。若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他根本没有机会拜在师尊门下,或许终其一生都会困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中。可现在的他是裴凌的弟子,有太多人把目光投向他,带着各自不一的心思。
“罢了,你担心也是正常的。你也不用过于忧虑,随心便好。”
意识到她的话说得有些重了,裴凌无奈。这终究不是她的道途,裴凌并不想对他的成长有过多的干涉。干涉太多也会是错,变相折人羽翼。
不迷茫,又如何明悟?揠苗助长,乃是下策。
“谨遵师尊教诲。”奉明乖乖应下,不再多话。
他明白自己不该自卑。从到云来开始,他遇见的大多数师兄师姐顶多只是对他有点好奇,并没有生出什么轻视之心,而是平常心待他。对于云来的弟子来说,他既然拜在了宗门门下,那就是他们的一份子。
可人心总是矛盾,他们越是正常看他,奉明心里便越是有难言的自卑。
正是因为师兄师姐们足够宽宏,所以越显得他无措,他那份幽微的人心可鄙。
奉明心中难掩失落,没有哪个徒儿不想得到师尊的认可,他也怕未来某天,师尊会对他失望。和师尊过往天资卓越的徒弟相比,他当是其中最差劲的。可这些心思,他只能沉默着,并刻意遗忘那种不安。
与此同时,从师尊那里得知今年宗门秘境历练的确认时间,沈岚难掩兴奋。谢连和她一见,就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雀跃,不禁头疼。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谢连师承落阳峰云起,身上有着与他师尊完全相反的习性。若说沈岚是秘境试炼中常年霸榜的翘楚,那谢连就是千里送乌龙的奇葩。
譬如有一年由他带队入秘境,结果三分之一的弟子跟在他身后被带到了迷宫幻境中,且没有一个破开幻境,气得第五齐名拍烂了两张桌。以后要是出师了,在外面碰上同样的套路,这些年轻弟子们是不是都要像在秘境中那样消极等死?之后,掌门就给全宗弟子加了高强度的幻境练习,可折磨死人了。
又比如说,谢连总是有一种能把试炼的难度给提升到地狱级水平的天赋。多少同门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过关了,就差临门一脚便可以通过最后的试炼了,他总能有办法引发新的意外,让大家好好的试炼变成大逃亡,荒境求生。
往事不堪回首,谢连是有些倒霉的宿命在身上的,还是连带着克身边人那种。
好像确实如此,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沈岚抱怨着。“那你今年可别和明师弟组队。他才刚来,受不得如此恐怖的心理阴影。”
每一个猪队友,都让人害怕。沈岚想了想倒霉催地奉明,本来修为就不怎么样,要还和个专业拖后腿的队友组队,一点体验感都没,还不如直接放弃历练。
“着急什么?这不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到时候明师弟就愿意和我组队呢?”谢连强行挽尊,他倒霉,那能怪他吗?
是命,是这不公平的命让他有了如此神奇的经历。
“行行行,你还是赶紧把人叫来吧。今日有铸剑峰长老的课,奉明再不来,等会儿就要迟到了。”
甭管是谁的弟子,进了云来,那就什么都得学。虽然他们是剑修,可其他的道,那也得有基本的常识了解,不然以后出去多吃亏。沈岚他们几个倒是不像某些弟子,因着认定自己以后专攻剑道,就对其他大道心生轻视,或者不与理会。反正云来开了课,不学白不学,听到就是赚到。
“完了,他现在估计还没醒酒呢!”铸剑峰长老是出了名的讨厌不守时的人,谢连仰天哀嚎,“我昨日怎会邀请明师弟一起去喝酒?”
“真是靠你靠不住。你先过去给我们占座,我御剑飞行前去接师弟。”
幸亏她少时就因为怕早课怕迟到,摸爬打滚也把这难得不行的御剑之法给学了。事实证明,多学一门技能,紧急时刻真能救命。
而此时的当事人,奉明提着沉重的心情,身上也背着沉甸甸的剑,终于出了院子。沈岚来得很快,三言两语就交代了事情原委,把人拉到了剑上。
“话说,你怎么忽然不背以前那把木剑了?”
奉明将裴凌借剑一事同她讲了,沈岚迎着风,颇有些好奇,“哇哦,君上的剑定不是凡品。流光剑有剑灵吗?听说越好的剑,越是有灵。”
啊这……
未曾设想的可能。
奉明搜寻记忆,发现以前在古书里还真看过刀剑有灵的记载。只是那文字年代久远,具体已不可考。不过铸剑峰的峰主曾经上课时好像提过一句,将人魂封印在剑中,也变相算是一种剑灵?
“这法子也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吧!”
奉明补充,前辈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并不能证明世间真有这样的剑,师姐不必担忧。
不过想这些没什么用,他现在还是更担心迟到。况且,修界现在还真没有谁的剑有过剑灵。
远去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裴凌终于收回了视线。她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又苦又涩,难以下咽。裴凌看了眼茶碗中褐得过分的茶水,抬手就将它淋在了一旁的茂林修竹上,气得夙弥又从剑中跳了出来。
“裴凌,你暴殄天物!”
上好的茶叶都被她嚯嚯完了,人菜瘾又大,泡砸了就拿去祸害竹林。他真是要气死了!
裴凌不管他的控诉,依旧我行我素。
“你就算不心疼茶叶,也得心疼下这竹林是你徒弟亲手栽种的吧!”
哦,裴凌不为所动,又泼了一些过去,竹节中支出来的青叶瞬间染上一层水渍,光亮非常,好似洗去了尘埃,除掉了污秽。
“昨夜结界处有魔气残留,估计是有魔族想强行闯入云来。你觉得会是南渊的谁?”
南渊四大护法,羽护法现在还待在狱中,其他三个行踪成迷,裴凌至今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确切消息。骁、佐、佑自复活后始终在暗处,等待时机。他们不像将羽那样妄动,要比他聪明许多。
夙弥哂笑,裴凌问话越来越野了。“南渊如何,我从来就没关心过。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南渊的死活、抱负与野心,与他夙弥有什么干系?纵是南渊上任渊主想用秘术召出他的魂灵,也不过是想借他之手,利用他。夙弥我行我素惯了,没有上赶着当工具魔的爱好。
不过蝼蚁,也堪让他垂眸?自然,南渊到底有哪些魔,他也不关心,不清楚。
“那换个问题,你觉着寂空是怎样的人?”裴凌继续问道,他可别说什么不认识之类的鬼话。
寂空身为南华寺前任佛子,他还未堕魔时,裴凌曾先后三次去拜访过当时的住持,而佛子在一旁候守。夙弥宿在剑中,可不会无知无觉。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听到、看到。要他断寂空,并不荒唐。
“你不是听过传闻吗?佛子为红颜堕魔,是为了追随你那好徒弟的脚步。”
他听过一些传言揣测,都道南华寺中佛子与云亭三见便被乱了新曲,抛了佛禅。后来听闻云亭身死,佛子又冲冠一怒为红颜,弃佛堕魔,转而入主南渊魔域。只为了替她讨回公道,为其复仇。
“故事编得绘声绘色,宛若亲见。但你信吗?”
裴凌冷笑,这样错漏百出、百般不严谨的传闻臆测,有哪一点值得相信?堕魔的修身不正反成了有情有义的人,她的云亭变相成了祸水的红颜。到最后,寂空还要打着这旗号在魔域作投名状,在修界博好感,真是可笑。
裴凌对此嗤之以鼻,夙弥并不奇怪。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性情,他不说百分百清楚,至少也有大半了解。他无所谓,反正寂空与裴凌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
以他的眼光来看,寂空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城府极深,偏又作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超脱得不在乎凡俗的一切。他能是佛子,南华寺当真是找不出后继者了吗,如此辱没佛道。
“我总觉得云亭最后一魄应该在他的手里。”
裴凌的目光不知何时,变得深邃不已。过去五年间,她走了许多地方,到处收集云亭的破散的亡魂,可始终差了一魄。百般无奈之下,她带着奉明回了云来。她不能因为偏心一个徒儿影响到另一个徒儿的成长。
可兜兜转转,将羽的出现为她打开了另一种思路。
“云亭死时,他又不在现场,他哪来的法子藏云亭的魂魄?”
那时候,寂空还没堕魔,还是南华寺中佛缘鼎盛的佛子。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南渊,更不会有可能出现在云亭身死的现场。
“直觉。”无法解释的直觉让她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寂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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