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新的一年

这种颓废的二人生活大概持续到大年初五，牧风就开始陆续收到各种各样的工作邮件，有的老客户直接发了要求和合同过来。到了初七，声声慢的众人都陆续回去上班，吴声也买了两张机票准备返程，回去的时候本来想把这几天在j市买的衣服带上的，但是吴母每天都很勤快地把俩人衣服全都洗好熨好收起来，牧风懒得收拾，干脆就都留在吴声家里了。

        新的一年，有声剧产业开始蓬勃发展，对音乐行业的需求也急剧上升，有声剧的受众群体多偏向年轻人，聆音的制作风格基本上不能附和要求，也不算聆音被淘汰了吧，其实像是聆音这种老牌音乐工作室也不会去接那种项目，说白了是相互看不上吧。所以大部分的邀请都落到了声声慢头上，一个月之内接了七首歌，这种歌不像是什么广告了推广曲，可以随便写一写，同时六七个导演编剧来对接词曲的绝望谁能懂啊！好在新的一年公司招了不少新人，牧风也可以投入到音乐制作中，不用对着一堆报表合同挠头。这应该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牧风和吴声在音乐上工作性质的合作。感受就是工作模式下的吴老师真的惹不起，偷懒糊弄一点都会被彻头彻尾教育一通。

        “小朋友，你写的这是什么？”

        “两个导演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啊。”

        “两个题材不同的同期有声剧，作曲雷同还出自同一个制作公司，观众会怎么想？”

        “这…也没有雷同就是有一小小段的旋律相似了一点。”

        “如果累了就拿着你的稿子出去想想，休息好再继续。推翻重写，或者去管理公司其他的事你自己考虑。”

        大早上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家老师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其实真的难受，主要是那个人语气又很温柔循循善诱，他连闹脾气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偷懒了，因为那段旋律他做完非常喜欢，放在两首歌里也很搭，而且一个放在了主旋律一个放在了副歌，但是吴声一向如此，对工作百分百的严谨，对他的要求也很高。

        拿着稿子在外面坐着，其他人还在忙碌，这让牧风觉得很懊恼。加上今天的吴老师太凶了，这不是表现在态度言语上的，而是一种实际的压迫感，大概是以前没有共事过，有些不习惯。一上午时间，牧风在空着的工作间里重新创作，之前两个作品的内容一个旋律都不敢留下。直到中午吴声推门进来，他也没停了手上的工作。

        “小朋友先吃饭来。”

        “好吴老师，先放桌上吧。”那人敷衍回应着，手拿着笔还是在铺子上修改，然后用键盘试音，直到手上东西被拿走才停下来。

        “累病了损失可就大了，要是再去医院你又要更难受了。”

        吴声是拿了两份外卖的，自从在一起工作，声声慢里面每天就是牧风和吴声俩人吃饭，然后其他人一起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习惯，不过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今天委屈了？”

        “那怎么敢啊，我们家吴老师严格要求我知道的，是我做的不对。”

        吴声满意笑笑，其实认识这一年多两个人还真没因为什么事情红过眼，大概就是因为太珍惜了也太喜欢了。这种喜欢不是一定要用爱情去定义的。

        忙碌的工作是持续性的，可生活就是如此，即使会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去追求着很多仪式感，大概这就是生活比生存高出的那一点意义。这首歌是从很早开始做的，做了很久，大概是声声慢开业第一波项目刚刚结束，吴声请牧风在工作室附近吃饭那次说留作业以后。那天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业余时间他都在做这首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的很慢，而是他用心在做，这首歌光是歌词就改了很多很多次，随着他对吴声的认识变化所改，随着他内心的变化…今年四月份歌词才最终定稿，这是为吴声生日做的礼物，生日在五月六号，因此整个四月他都没睡上好觉。作词作曲又找了很多熟悉的前辈指点进行完善，去录音棚录歌的时候也是一遍一遍一句一句地调整，以至于有一天公司开会他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吴声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拖到隔壁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心里想着这个月的工作不也就正常水准吗也没压榨小朋友啊，难不成是谈了朋友？好像也不太像，算了太难猜不管了，累了就纵着他睡好了，不太影响工作就行。

        全体员工纷纷表示大老板对二老板就不能有点原则吗！

        六月五号零点，今天声声慢没有加班，但是牧风和吴声是呆在一起的，其实没做什么正事，就是晚上十点多下班时候，牧风缠着吴声去海底捞。刚在海底捞坐了没一会儿，吴声手机像是爆炸一样顶进来好多好多消息，好多微信住他生日快乐并且通知他上了热搜，他点开微博就是满屏的99加，点进热搜看见是牧风的微博发了新歌叫《新雪》，然后艾特他说“小吴老师生日快乐，小朋友的作业请查收。”

        吴声抬头看坐在对面的人，那人举着杯子，眼神相对上以后立马闪开，像是偷偷干了好事的小孩子等待家长的花样夸夸，期待又紧张。

        “咳，小吴老师，生日快乐。”

        吴声很开心，发自肺腑的开心，耳机里播放着那首歌，歌词的最后一句是“穿过冬雪，你是我的唯一。”

        “搞得阵仗也太大了，谢谢我的小朋友。”

        听到吴声这句“我的小朋友”，牧风莫名的脸红了，可能说的人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听的人却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没有恋爱过，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让他有过心动的感觉，他不知道对吴声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大概早就明白不只是朋友不只是师生。他已经在生活上离不开这个人了，甚至过年过节都要待在一起，每天吃饭也要一起。牧风对一切事情的认知都不来源于家庭，相反家庭让他看到的恰恰是男女之间最失败的几种感情关系，他对同性恋或是异性恋并不在乎，他也好像还没见过幸福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如果两个人能像现在的他和吴声一样一直一直走，好像是很幸福的…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都很开心，大概是这首《新雪》从作词作曲到演唱都十分惊艳，有人连夜就联系到公司买各种版权，网络上也把这首歌炒的火热，一夜之间吴声和牧风的微博粉丝竟然到了几百万，cp粉差点磕死，这种歌词这种文案这种用心，对于腐眼看人基的小姐姐们来说简直无异于官宣！

        不过后来所有开价要把这首歌作为商用的都被牧风婉拒了，甚至有人开了很高很高的价钱，他想都没写直接拒绝。

        这首歌只属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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