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连着两天的地区预选赛结束，立海大顺利赢下关东大赛的入场券，紧接着又是新一轮正选选拔，比分前几的除了八位正选，还有木之本瑾与仁王拐来的搭档柳生比吕士。

        “请多指教。”木之本瑾与柳生握手，自打学会旋转球的技巧，他的每场比赛都是以6：0结束，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柳生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战意，扶了下眼镜，回握，云淡风轻地应下挑战“请多指教。”

        比赛开始，柳生以一计超高速ace球率先拿下15分“承让。”

        好快的速度！

        木之本瑾注意到他的动作，与普通的挥拍方式不同，对方的网球更像是融入高尔夫后的新式网球。很快，第二球袭来，以常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冲向地面。

        0：30。

        “adieu”柳生平静道。

        场下，仁王骄傲地看着连赢两球的少年，不愧是他找的搭档“这是比吕士的绝招镭射光束，时速可是能达到200哦，噗哩～”

        “200？”赤也惊呼“好厉害！”

        “对吧？”仁王得意道。

        “但是木之本是不会输的。”赤也自信道“他也很厉害的！”

        “你这小子！”仁王压住赤也突然上窜的好胜心，“非要和我作对是吧？”

        “前辈无赖！”说不过就上手！

        “噗哩～”仁王余光瞄到一个人，手一松，任由赤也在那放肆。

        真田一来就听到赤也大声嚷嚷，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赤也，你实在太松懈了！操场二十圈，快去！”

        “诶？”反应慢半拍的赤也下意识看向认真看比赛的仁王，什么时候！

        “赤也真是太好骗了。”丸井打完比赛，正好看见这一幕，内心啧啧两声，惹谁不好偏要惹仁王，那家伙…比狐狸还狐狸。

        深受其害的丸井在心里表示对赤也的同情，不出三秒，转头去看比赛。

        比赛又被拖到抢七，柳生看不透木之本瑾的旋转球，木之本瑾跟不上柳生镭射光束的速度，只要他们间的任何一个想到破解对方绝招的办法，这局就结束了。

        “目前看来，木之本的获胜几率更大。”两人打的时间太长，其他组陆陆续续比完过来围观。

        “确实，木之本的眼睛在慢慢跟上柳生的速度，而柳生，说实话，木之本的那些技巧，就算是我也要稍费点力。”木之本的旋转总是出现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使用之前没有一点征兆，是个让人头疼不已的选手，但对他来说也只是稍费点力气。

        幸村这么一说，众人也来了兴趣，柳根据自己收集到的资料计算，心里猛地一惊。

        幸村眼含笑意，“怎么了莲二？”

        “没事。”柳摇摇头，按下心里的诧异。

        他刚刚无法预测木之本的动作，不，不应该说无法预测，只是测出的概率相差不大，这让一直对自己的数据很有信心的柳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数据。

        “比吕士还要好好加油，噗哩～”仁王突然说道。

        场上，经过几局的观察，木之本瑾渐渐适应柳生的速度，在柳生抬手的那一刻，冲到他的对立面，裹挟着强大力量的小球想像之前那样攻破对手的防御，却不想被球拍死死拦住，打了回去。

        木之本瑾活动酸痛的手腕，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最后的积分排名里，木之本瑾以一分之差险胜赤也成为正选。因为这件事，一直到放学赤也都还在郁闷。

        木之本瑾请他吃拉面。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赤也凶巴巴地放狠话“我可是要成为全国no1的人，下次比赛一定会打败你！”

        这是把他当阶级对手了啊。

        木之本瑾微微一笑“我很荣幸。”

        赤也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只能愤愤地吃着面，三分钟结束战斗。

        木之本瑾看得叹为观止，放下没喝完的水，结账准备离开。

        赤也这才发现他什么也没点“你没吃？”

        “嗯，拉面热量太高。”木之本瑾道。

        “你还减肥啊？”赤也新奇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一个男生为什么要减肥，而且“你也不胖啊？”

        “这不一样。”木之本瑾对上他迷茫的眼神，放弃解释控制热量与减肥的区别“你就当这是我个人的爱好吧。”

        “真是奇怪的爱好。”赤也小声嘟囔。

        木之本瑾：……

        家里，木之本藤隆做好大餐迎接考试回来的三个孩子，庆祝他们考试结束。因着小瑾模特的身份需要保持身材，即便心里希望儿子能吃胖点，但藤隆还是为他准备清淡的饭菜。

        “啊，真好喝！”小樱一口喝完酸甜的橙汁，懒洋洋地靠着沙发。

        “因为小樱有努力的练习哦。”藤隆温柔地看着小女儿，努力后的奖励总是最棒的。

        小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大哥考的怎么样？”

        “还好。”

        “二哥呢？”

        “和平时一样。”

        “和平时一样…二哥参加的是社团的选拔赛吧！”小樱眼睛亮了，二哥成绩那么好，也就是说“二哥你可以参加比赛了！”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消息。”藤隆轻轻拂过小瑾额前的发丝，“恭喜。”

        “谢谢。”木之本瑾微微弯下眼睛，“但是今天的比赛我有许多不足，还需多加练习才是。”

        “我也是！”说起这个，小樱懊恼地趴在桌上，“今天我就吹错一个地方，真是气死人了！”

        “应该是只吹对一个地方才对吧？”桃矢打趣她。

        “才不是呢！”小樱不满地瞪向桃矢。

        木之本瑾没忍住轻笑出声，两人瞬间转移目标，一致盯着作壁上观的某人，对上他们不善的眼神，木之本瑾干咳一声正色道“咳，我和小樱都需要再接再厉，改正错误一次成功。”

        “二哥说得对！”小樱立马叛变，赞成木之本瑾的话，桃矢收回视线，端起杯子掩饰上翘的嘴角。

        两个笨蛋。

        藤隆作为大学教授，习惯性教育“嗯，即使已经考完试，也别忘了复习错误哦。”

        “是。”两人高声应下。

        傍晚，木之本瑾洗完澡，伴随隔壁传来的悠悠笛声，消失于房间。

        “晚上好主公大人，今天要练习什么呢？”长谷部迎面看见走来的主公，当即一个箭步赶到小主公的身边。

        “网球。”

        意料之中的答案，长谷部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失礼的表情，但是，在这之前主公可是每天练的都是剑，那种被主公握在手里的幸福与自豪，自打主公学习网球后他们就再没体会到了！

        莫不是旧爱永远比不上新欢？

        对上长谷部的狗狗眼，木之本瑾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练完网球再练会剑吧。”

        长谷部心道主公万岁“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准…准备什么？

        木之本瑾一时跟不上长谷部的脑回路，叫了几个一会儿需要用到的工具人，沿着他离开的路线，一个本丸大型挑兵挑将现场闯入他的视线。

        “一会儿主公会练习剑道，需要挑选几振刀。”长谷部眼睛一扫，确定他们都认真听讲“首先，本体太长太重的不要。”

        大太刀和枪陷入沉默。

        “不好使用的不要。”

        “主公明明用我用得很顺手！”加州反驳。

        “性格跳脱、幼稚的不要。”这里着重点名喜欢恶作剧的鹤丸国永。

        鹤丸眉毛一挑“不是选本体吗？”

        “陪练也是必不可少的。”长谷部显然不打算再装下去“陪练既需要教导主公剑术，也要懂得照顾人，比如长谷部我。我可以在主公练累的时候照顾他，满足他的一切需要！”

        “长谷部去死！”

        众人一致吼道。

        一旁围观的木之本瑾已经不想去看身后山伏和蜻蛉切的眼神，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练习剑法时，手合室外会出现一排幽怨的眼神了。

        “其实我用竹刀也行。”木之本瑾打断选兵进程。

        这下轮到其他刀剑说不。

        “竹刀和我们不一样，只有真刀才能发挥主公的全部实力。”

        “而且主公已经用惯我们的本体，再用竹刀会很不方便的。”

        “主公平时那么忙，我们大家都很想和主公待在一起。”

        木之本瑾无法，只能放手让他们继续。

        “主公需要我们做什么？”蜻蛉切温声道。

        他们是最早一批被淘汰的刀，他们的体型太大，不像打刀那样能被主公轻松拿起。最开始，他们也是羡慕那些能和主公一起练刀，被主公握在手里，但一想到他们拥有人形，可以站在主公身前保护主公时，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就完完全全被满足感取代。

        人类小孩最为脆弱，他们可要牢牢地保护主公才是。

        木之本瑾指了指地上的一筐网球，“麻烦你们用最大的力气把这些球扔向我。”

        “嗯？”几人看了看自己一身腱子肉，还有比小主公大了几圈的体格“这…不太好吧？”说不太好都是委婉，他们的力气全本丸最大，每天又是勤于修行的主，要是把主公砸出个好歹，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木之本瑾没说相信自己之类的话，这句话太虚，也不能安抚住两人的心“这样吧，你们朝一个方向扔，我先看着，如果我能跟上再朝我扔如何？”

        “这…好吧。”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使出最大力气，球速似闪电劈落，没有一点预兆，又如疾风暴雨掀起阵阵尘埃。

        木之本瑾凝神观察，手指时不时地动着，判断球的落脚点与估测的差距。

        转眼一筐球扔完，被轰炸的场地只剩下坑坑洼洼的痕迹，模糊了白色的边线，一阵风吹过，卷起细小的沙砾，吹倒唯一挺直的支架。

        罪魁祸首看着不成样的网球场，心里泛虚“我们这就把他恢复原样。”

        “不用。”木之本瑾灵光一闪“就这么放着吧，刚好可以练习一下控球。”

        罪魁祸首仔细观察主公的表情，确定不是忽悠他们后松了口气。一口气没松完，又听到主公发布扔球的命令，两人喉头一哽，差点没背过去。

        陪主公扔了一个小时的球，到木之本瑾可以看清球的轨迹后，两人揣着经不起折磨的小心脏，又朝主公扔了一个小时，终于得到解脱。

        看他们一脸心有余悸，木之本瑾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好本丸天色已晚，便让他们回去睡觉，自己也回到天守阁休息。

        等本丸再次天明，木之本瑾围着鸟居跑步，做柳给他制作的训练单，等一切全部搞定，被付丧神们簇拥着来到手合室。

        “就让我这个虎彻正品来教导你吧，主公。”蜂须贺身着一身黄金盔甲，顶着耀眼的大太阳自信满满地宣布。

        木之本瑾被反射的阳光迷了眼，什么也看不见。

        “抱歉主公，蜂须贺哥哥他太激动了。”浦岛歉意地挡住阳光，身后长曾祢一脸冷漠地拎着蜂须贺去换衣服“蜂须贺哥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浦岛是新来的，担心主公生哥哥的气，一直搜刮脑海里的词汇。

        “我知道的。”木之本瑾安慰道“浦岛不用担心，我知道蜂须贺没有恶意，相反，我很感激你们抽空教我剑术。”碰巧被压着换了一套练功服的蜂须贺走来，浦岛看着主公朝哥哥走去，语气恭敬，是真的有把他们当老师对待。

        一只大手压住他的头，浦岛顺着力度往上看，“长曾祢哥哥…”

        “走吧，我带你参观本丸。”长曾祢叼着一根草，含笑注视他们最小的弟弟。

        浦岛又看了一眼开始教学的哥哥与认真听讲的主公，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放心的，便愉快地答应。

        “主公的剑术融入百家之长，有了属于自己的风格。”蜂须贺指出木之本瑾多余的小动作后道“恭喜，你已经成功出师了。”

        “谢谢。”木之本瑾收剑入鞘，“主要是老师们教得好。”

        付丧神们教导他的招式，例如笼手切江的把动作以最小的弧度做到最快或者其他人教的突刺、奇袭无一不是剑道的一大利器，用在其他地方也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作用，比如今天与柳生前辈的比赛。

        刀剑们听到主公夸他们还是很高兴的，但听到网球这个和他们争宠还成功的小东西，众人一边吹主公的彩虹屁转移话题一边轮流上阵陪主公练刀。

        “对了，雨和雷兽呢？”木之本瑾没在田地里看见日常浇水的雨和一见到他就赖在他身边不肯走的雷兽，奇怪道。

        “他们…”药研苦笑一声，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牌“他们吵架了，目前还在冷战，谁也不肯出来。”

        木之本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药研把牌递给大将，解释道“雨白天给植株浇水时，雷兽从一旁经过不小心电死了雨最喜欢的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的，我们过去时就看到他们已经变回原型。”

        木之本瑾低头看疯狂闪着光想要和他交流但碍于感受到死对头的气息就是不肯出来的两张牌。

        嗯

        他无话可说。

        药研推了下眼镜，想起自己的任务“大将周五要去远足，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爸爸会为我准备便当的。”木之本瑾婉拒。

        “好吧。”药研遗憾应下。

        第二天，木之本瑾看着与昨日一模一样的饭菜“今天也喝味增汤吗？”

        “也？”藤隆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家最近早上没有做味增汤啊？

        “诶？”木之本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低头看桌面上的日历，6月25号？！

        这是昨天的日期！

        “早上好，爸爸，小瑾。”桃矢的出现打破客厅里的沉默。

        木之本瑾小心试探“哥哥今天起那么早是因为要去社团吗？”

        “不对。”桃矢敲了敲日程板“我今天要考试。”

        木之本瑾心里有一个猜想，等到了学校，老师宣布周五去远足的消息时，他的猜想被应证。

        时间…倒流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木之本瑾接下柳生的镭射光束，用最短的时间取得胜利。

        对上柳生惊讶的眼神，木之本瑾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有专门训练过。

        傍晚回家，又是新一轮庆祝，但奇怪的是，小樱在这次的笛子考试中发挥地十分出色，期间没有出一点问题。

        木之本瑾记下疑点回到本丸，本丸时间依旧，似乎没有受到外界倒流时间的影响。刀剑们议论纷纷，讨论现世出现的异样。

        “如果明天还和今天一样……”

        第三天，25号。

        木之本瑾早早地离开家，沿着马路，边骑车边观察。

        “喂你…你这是起得多晚啊？”赤也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这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木之本瑾擦擦额前的汗，在下午的选拔赛上犹有神助的接住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的一球，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比吕士…”仁王一直对柳生新研发的绝招很有信心，但如今看来，对方还要努力才是。

        打完比赛，木之本瑾向幸村请假，幸村回忆对方这一天的表现，颔首同意。

        得到许可，木之本瑾直奔小樱的学校友枝小学，这是他今天观察确定的重点怀疑目标。

        顺着楼梯往上，钟楼最顶端飘来魔力的气息，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木之本瑾看到窝在齿轮处的佝偻老人，后者看见他，混浊的眼睛爆发出一抹亮光。

        “可以麻烦你不再倒流时间吗？”木之本瑾问道。

        时牌点点头，身形一飘准备下来。

        木之本瑾后退一步，打量周围的环境“你，很喜欢这里吧？”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时牌犹豫一下，点头。

        “你想跟着我吗？”回答他的依旧只有点头的时牌。

        “我知道了。”木之本瑾温和道“但是我那里没有这么大的钟表可以给你住，你如果介意的话…”

        时牌摇头，主动化为一张卡牌飘进木之本瑾的手里，用行动表示他不介意。

        “好吧。”木之本瑾笑容如春风拂面“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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