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败湘军（二）

“雏鹰号”进驻汉口的次日凌晨，李孟群率水师战船大小一百余艘大举进攻汉口。

        他兵分两路，右路从天兴洲登陆，试图在天兴洲建立据点；左路从长江进入滠水，试图焚毁藏在滠水入江口附近的火军战船。

        天色刚蒙蒙亮，一路异常安静。也许火军还在呼呼大睡呢。李孟群甚为得意，以为火军疏于防备，必将一败涂地。他早已准备好火药、硝石，招募了敢死队，准备一举焚毁“雏鹰号”。

        右路水师靠近天兴洲，火军仍无反应。天兴洲位于汉口下游，是长江中的一座江心洲，因为水陆两便，扼守长江和滠水，是火军的后方基地。

        火军在天心洲驻有重兵。若湘军夺占天心洲，等于是扼住了火军水师的退路。湘军可以在天心洲配置火炮，封锁长江。火军水师有大量民船，必将成为瓮中之鳖。

        湘军水师乘坐舢板，在天兴洲登陆。将士们纪律严明，登陆后列队，预备出其不意袭击火军。

        李孟群坐在大船上，看到右路军一路平安，便传令让左路军进攻滠水。

        滠水位于江心洲北侧的汉口，是一条大河，通往汉口内湖，是良好的内河港口。火军水师战船、粮草多集中在滠水上游的港口处。

        左路军沿着天兴洲北岸东下，在滠水与长江交汇处拐进滠水。此处水流甚急，湘军水师勉强控制住队形，成两列纵队进入滠水。

        前锋进入滠水二里远，突然发现前方一道铁索横跨滠水。昨天斥候在滠水侦察时还未发现有铁索，怎么一夜之间就冒出了来？

        前锋心知中计，急忙会令撤退。但湘军船大笨重，急切间不能后退。

        正在慌乱时，只听一声炮响，在滠水入江口、上游铁索两边冒出了数座火炮。

        湘军左路军前有铁索拦河，后有火炮封锁，顿成瓮中之鳖。

        火军水营战士早就在滠水两岸守候多时了。李孟群大军一出动，水师复兴委员方菱便通过电台得知了消息。湘军水师全靠风帆、摇橹手驱动，尽管顺流而下，速度也不快。

        等湘军到了天兴洲，火军水师早就做好准备了。此刻，各种炮火猛烈轰击湘军左路军战船。不少湘军战船中炮着火，堵塞了河道。

        左路军兵士无路可逃，只得从船上跳到滠水河里。不会游泳的拼命捞块木板抱着，会游泳的拼命游到岸上。

        谁知道，火军将士早就候在岸边了。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湘军败兵，火军就如刀切西瓜一样易如反掌。

        李孟群情知中计，急忙命右路军撤退。他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先乘着座船往回撤。

        正在这时，方菱指挥着“雏鹰号”，带了一群灵巧轻便的战船，从朱家河杀了出来。

        朱家河在滠水西侧二里，入江口离天兴洲最西侧仅有数百米。它通航条件不如滠水，太平军之前并未在此驻扎战船。火军挟持太平军的战船后，也并未来得及经营朱家河。

        李孟群完全没想到“雏鹰号”会埋伏在朱家河，命座船的摇橹手拼命摇橹，试图撤回武昌鹦鹉洲。但此时逆水，座船又极笨重，哪能快得过“雏鹰号”？

        只见“雏鹰号”率领数十艘战船兵分两路，一路奔向天兴洲旁的湘军水师。此时顺风顺水，朱家河入江口距天兴洲又极近。火军须臾之间便靠近湘军战船，纵火焚烧湘军战船。

        天兴洲北郊的火军伏兵也涌了出来，利用先进火器压制湘军右路军登陆兵，将他们赶进了长江。

        “雏鹰号”自带十艘轻便战船追击李孟群的座船。湘军残存的十几艘战船拼命掩护李孟群，不惜和火军战船相撞。

        这些湘军水师是李孟群的亲兵。他们宁愿在长江中和火军同归于尽，也要保护主帅座船，其凶悍连方菱也自愧不如。

        李孟群的亲兵是他在广西镇压天地会、太平军时培养出来的，虽有上下之别，实则同袍情深。他们多是广西人，非常骁勇善战。

        同样是广西人，有人替湘军卖命，有人替太平军卖命。生逢乱世，即使是同乡，却各为其主，互相攻伐。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火军的战船只有一艘“雏鹰号”可以发射重炮。而湘军的战船吃水深，均配有洋炮。

        “雏鹰号”寡不敌众，只在刚开始时出其不意地击沉了几艘湘军战船。之后，湘军战船发炮还击，“雏鹰号”不能靠得太近，只能凭借火炮射程优势还击。

        “雏鹰号”一直追到晴川阁附近。晴川阁处的湘军派出战船接应李孟群，“雏鹰号”才停止追击，返回汉口天兴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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