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活捉曾国藩

1月29日，罗大纲集合梅家洲附近的全部水师战船，大举进攻湘军水师。为了准备此次战斗，石达开把本来用于防御湖口的战船也调拨给了罗大纲。

        听闻太平军水师全军出动，湘军水师的好胜心又被激发出来。他们太反感太平军的疲劳战术了，迫切希望与太平军水师决战。现在，太平军水师主动过来挑战，湘军正求之不得呢！

        两军在江面上接触，太平军战船顺流而下，想拼命冲入湘军阵营，进而发挥近战优势。但湘军也不遑多让，舢板与快蟹、长龙配合紧密，防御阵形密不透风。

        战不多时，太平军战船顺流而下的速度优势逐渐消失。湘军战船开炮，轰得太平军战船纷纷中炮起火，余下的战船队形混乱，转而向湖口逃去，一部逃至湖口岸防基地，一部沿着湖口进入鄱阳湖。

        湘军战船见状，也兵分两路：速度快的三版小船冲入鄱阳湖，追击鄱阳湖之敌；速度慢的长龙、快蟹则围攻逃到湖口的湘军水师。

        湘军中计了！

        石达开喜出望外，等湘军水师进入鄱阳湖后，立即在湖面上筑起两道浮桥，浮桥上填满土石，连接成垒卡，彻底将湘军水师分为两部：轻便小船被困大鄱阳湖内，被称作内湖水师；笨重大船被隔断在长江中，被称作外江水师。

        当晚，罗大纲再派水师奇袭位于湘军外江水师。由于没有小船护卫，湘军外江水师的大船只能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被焚毁快蟹九条、长龙七条、各色杂船三十余条。湘军外江水师顿无斗志，连夜逃至九江水面。

        次日，听闻湖口大捷，江北的火军黄宇部、太平军秦日纲部，也从宿松出击，迅速击溃驻守在黄梅的绿营刘富成部，占领黄梅。

        太平军声势复振。

        2月2日，驻守梅家洲的火军和太平军渡江来到长江北岸，迅速占领九江北岸的小池口，与黄梅的火军黄宇部、太平军秦日纲部会师。

        形势急转直下。湘军水师大溃，而太平军士气大振。太平军云集在九江北岸，随时可以过江围攻九江城外的湘军。

        曾国藩无奈，命令湖口的胡林翼部、罗泽南部回撤九江，驻扎在九江南岸的官牌夹，与小池口的火军夹江对峙。

        湘军水师统领杨载福原在武穴养病，听闻水师大败，连忙赶至九江。面对残局，杨载福也无计可施。

        2月8日，曾国藩病急乱投医，令副将周凤山率陆师反攻小池口，却被火军击退。

        湘军水师虽然大败，但有生力量仍在，仍能组织反击。

        陈城找罗大纲商量，决定再次集中水师力量袭击湘军。这一次，可不像上次在湖口那样只是作作样子、假装失败。这一次，可要真刀真枪和湘军水师拼命了！

        陈城说：“上次虽在湖口大胜，但湘军水师主力仍在，仍能在长江上纵横来往。依我看，我们得集中全部力量，再来一次奇袭。”

        罗大纲看看挂在墙上的地图，说：“湘军水师的三版小船大都被封锁在鄱阳湖内了，但也还有些三版在长江上，可以随时护卫大船。论实力，以我们现有的战船，还不是湘军外江水师的对手。”

        “哎”，陈城叹口气道：“不管是火军水师，还是太平军水师，大都出身于水手、纤夫、渔夫。我们的战船，也多是由民船改装而成。翼王虽在安庆造了不少船，但缺少洋炮，造船速度又慢，水兵训练又不精，打一仗就损毁不少。湖口大捷，虽是大捷，可我军也损失了不少战船、水兵。”

        “有了！”罗大纲一拍脑袋，说：“我找林启荣借船去。林启荣虽是东王的人，但为人最识大局。他又是个后进的晚辈，不会不给我这个前辈面子。我们和林启荣联手，让林启荣先从上游发动攻击，让大队水师从梅家洲从下游攻击，东西夹击，与湘军水师主力纠缠。我们再从小池口就近偷袭，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城大喜，说：“此计甚妙。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格外注意。湘军外江水师中有一艘拖罟大船，恐怕就是曾国藩本人的座船。每次战斗，这艘拖罟大船都躲得远远的，周围防卫的战船里三层外三层的，很难靠近。”

        罗大纲说：“这艘拖罟大船不是曾妖头的，还会是谁的。老弟看好了，曾妖头的日子没几天了。我定要巧妙用计，活捉曾妖头。”

        陈城哈哈大笑，说：“活捉倒也不必，只要能灭掉曾国藩就行。要是当场把他杀死了，还省得我们动手，脏了我们的大刀呢！”

        罗大纲也大笑，说：“这拖罟大船极为笨拙，行动不便，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靶子。我要攻外江水师，就要瞄准这艘拖罟大船猛攻。”

        2月11日夜，太平军水师倾巢出动，袭击泊于长江中的湘军外江水师。

        此前不久，安庆造船厂送来三十余艘大船。罗大纲将这批大船投入战斗，令湘军又惊又骇。他们没想到，太平军不知从哪又弄来了这许多大船。

        又从九江、梅家洲开来无数太平军小船，在湘军外江水师中来往自如，使用喷筒、火箭等简易武器猛攻湘军战船。

        湘军水师战船大乱，水兵纷纷夺路而逃，湘军水师统领彭玉麟、营官李孟群百般阻止，却无济于事。大家都只顾逃命，已没人再遵守上峰的号令了。

        江上混乱不堪，不少湘军战船起火。

        不知何时，又从小池口驶来一队轻舟。他们不点灯火，借着燃烧战船的火光径直向曾国藩的拖罟大船驶去。原本在周围保护拖罟的湘军战船正陷于重围，自顾不暇。拖罟上的湘军拼命抗击太平军，无奈这拨太平军战船太多，击沉一艘，另一艘立马靠近，毫不放松。

        没多久，太平军士兵便抢登上拖罟，在里面冲杀一番，把船上的管驾、橹手、护卫全部杀死。进了船舱，却看到一堆清廷的上谕、奏稿、文书、账目、书信，又有御赐的四喜扳指、狐服黄马褂、白玉巴图鲁翎管、玉靶小刀等。

        书案前端坐一人，年纪五十左右，三角眼，高颧骨，不是曾国藩又是谁？

        为首的太平军小将抢先上前，揪住曾国藩的辫子，问道：“你是曾妖头吗？”

        对方闭目不语。

        小将一巴掌打上去，那人缓缓坐起，说：“老子便是曾国藩，一刀杀了我吧！”

        小将哈哈大笑，说：“一刀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押送回京，让你在兄弟姐妹面前受千刀万剐！”

        众人欢呼：“活捉曾妖头啦！活捉曾妖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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