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再战凉州

就在汉中大战时，马超带兵赶往西凉，在路上便收到了凉州的战况。
  西凉的战局犹如变幻莫测的天气，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已是乌云密布。马超离开后，马岱遵循兄长的命令坚守鹯阴渡口，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但战事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赵俨率领的军队如猛虎下山，其实力之强，攻势之猛烈，超出了马岱的预期。
  马岱的军队在赵俨的冲击下步步后退，形势一度十分危急。再加上关键时刻有人反水，鹯阴渡口的防守越发艰难。
  马岱深知，一旦鹯阴渡口失守，整个西凉的战局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为此，他不得不作出战略性的抉择——退守金城，重新整合军力，以图再战。
  金城作为西凉的重镇，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只要扼守住了金城，赵俨便是想攻打武威等地，也得当心后路被断。
  马岱计划利用金城的地理优势，重整旗鼓，同时等待马超带援军归来。在马岱的指挥下，残军有序撤退至金城，并迅速组织起防御工事，准备迎击赵俨可能的追击。
  与此同时，马超在得知西凉局势紧张的消息后，加快了行军速度。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兄弟的担忧和对战斗的渴望。当得知马岱已退守金城，他不禁对马岱的临危不乱和果断行动感到欣慰。马超知道，只要他们兄弟齐心协力，西凉的战火终将熄灭，汉中的大战场也必将迎来转机。
  不到十日，马超的援军终于抵达金城，与马岱的军队会合。
  “兄长，你总算来了。”马岱眼含热泪，赵俨已经连续五日攻城，城内兵马困乏，粮草也是不足，当真是弹尽粮绝。
  在金城的城墙之内，兄弟二人立于高处，望着城外战火连天的景象，马岱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兄长，赵俨的军队连续五日的攻势凶猛无匹，我们的将士虽然英勇抵抗，但凉州军的损失实在太大。我本欲死守鹯阴渡口，依照兄长的计策，稳固西凉，然而…”
  马超的手紧握成拳，眼神坚定而冷峻：“赵俨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军事才能和指挥水平皆属上乘。但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必能扭转乾坤。你且详细告诉我，这五日来，你们如何抵御赵俨的猛攻。”
  马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这五日的惨烈战事：“初日，赵俨采用分散兵力的方式，试探性地攻击我们的各个防线，企图找到破绽。我命令士兵们以箭雨回应，虽损伤不小，但终是稳住了阵脚。然而，赵俨随即改变了战术…”
  “第二日，他集中精锐兵力，对北门发起了突袭。此一举打乱了我们的防御部署，尽管我们迅速调整，却已损失惨重。我亲自带队反击，勉强将他击退。”
  “到了第三日和第四日，赵俨开始使用夜袭和火攻，连夜不断的攻势使得我军疲惫不堪。粮草供应也因路线被截而陷入困境，士兵们的士气亦因此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马超听着，不时点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那杨康的反水又是怎么回事？我怎能料到他竟会背叛？”
  马岱咬紧牙关，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杨康那日借故接近我，实则是为赵俨刺探军情。在我信任他、依赖他之时，他暗中与赵俨勾结，打开了城门，这才是我们丢失鹯阴渡口的直接原因。”
  “不过，”马岱话锋一转，“即便遭受如此重大的背叛，我军仍旧奋力抵抗，许多将士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我为他们的勇猛和忠诚感到骄傲。”
  马超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放软了语气：“马岱，你不愧为我的好弟弟，能够在危急时刻做出最合理的决策，退守金城，保全了力量。这一切，都是你对得起西凉，对得起我们的家族。”
  马岱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兄长，我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接下来，请让我们兄弟并肩作战，驱逐敌军，保卫我们的家园。”
  马超点了点头，目光坚毅：“放心，马岱，我带来了援军，我们将一起策划反击。赵俨虽强，但我马超岂是易与之辈？今日起，我们将一鼓作气，夺回失地，让敌人付出代价。”
  马超话风一转，恨声道：“那杨康可是武威杨家之人？”
  马岱一听这话，自是知道这杨性勾起了马超的恨意，但他也是恨声而出：“兄长，正是，正是那杨阜的族人。”
  马超的双手紧紧握拳，昔日的怒火与痛苦再次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杨阜，此人乃是西凉的毒瘤，当年他的背叛，直接导致了我们马家两百余口的惨死。”
  他转身望向马岱，眼神复杂，“当年的情形，你尚年幼，并未亲眼见证。今日，我便将这段血泪史讲述与你，让你知晓我们家族与杨阜之间的深仇大恨。”
  马岱静默，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将是沉痛而深刻的家族往事。
  马超开始叙述，“那年，杨阜表面效忠我们马家，实则暗通曹操。他利用我们的信任，暗中策划了一场阴谋。就在我与曹操对峙之时，杨阜策反了凉州境内的世家。”

  “自那以后，便是腥风血雨，曹操的军队如同恶狼般闯入了我们的家园。我只得逃离，而我留在司隶的亲人，无论老弱妇孺，皆被无情屠戮。”
  “我…”  马超的声音哽咽，努力压制着情绪，“我逃到张鲁那，才幸免于难。两百余人啊，马岱，都是我们的血肉至亲！”
  “自那日起，我便发誓，此生必取杨阜性命，以祭奠我马家上下的在天之灵。而今，这杨康既是杨阜族人，他身上必然流淌着那家的血液，我誓不与他两立于世！”
  马岱听到这些，心如刀绞。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家族的仇恨竟是如此深刻沉重。
  “兄长，您的仇恨，就是我马岱的仇恨。如今杨康为敌，正是我们复仇的良机。我愿随兄长左右，一同斩断这绵延多年的恩怨。”
  马超看着弟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份仇恨将成为他们前行的动力，也是他们重振家族荣光的不灭火焰。
  “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了你这番话，我便更有信心策划这场反击。赵俨和那杨康，都将为之付出代价。”
  “当务之急是将魏军从凉州驱离或者剿灭。”马超稳定心神后，便开始策划起来。
  “大哥有何妙计？”马岱问询起来。
  “羌人！”
  马超建议派人寻找附近羌族出兵，共同围攻赵俨大军。
  马超对马岱低声说道：“我们可分头行动，你带人去联系附近的羌族，请求他们出兵相助。我则挑选一批精壮之士，潜伏于要道，设法截击赵俨的粮草，以削弱其战力。”
  “此计甚好！”马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羌人与我马家有旧，想当年父亲在时，对他们有恩，他们必然不会拒绝我们的请求。而我对其内部情形也略知一二，定能成功请得援兵。”
  “正是，你我兄弟合力，里应外合，必能一举击溃敌军。”马超点头赞许，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计划已定，两人立即开始行动。马岱率领一队轻骑，悄然离开大本营，向羌族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马超则精心选拔了百余名善战之士，准备进行一场秘密的埋伏战。
  马岱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日夜不停，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到达了羌族的领地。他立刻被带入了羌族酋长的大帐。
  “马公子何以亲临此地？”羌族酋长问道。
  “赵俨犯我凉州，马家军危在旦夕。我来，是希望羌族能念及旧情，出兵相助，共御外敌。”  马岱沉声回答。
  羌族酋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马家昔日对我族有恩，今日你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将亲自领兵，与你们兄弟并肩作战。只是…”
  “酋长是还有何顾虑？”马岱问起。
  “出兵本是应有之义，只是我族现在粮草缺乏….”  酋长解释道。
  “这有何难，酋长不用担心，来之前家兄已有交代，待破了赵俨大军，必定少不了贵族粮草。”马岱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人是在要好处，于是忙画起了大饼。
  “哈哈哈！好，马将军既然如此慷慨，儿郎们，点起兵马，出征。”
  “酋长高义，马岱感激不尽！”  马岱激动地行礼。
  与此同时，马超带领的精壮之士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赵俨的运粮队伍。他们选择了一个狭窄的山谷作为伏击地点，待魏军进入山谷后，立时箭如雨下，猛烈攻击。
  赵俨的运粮队伍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马超一马当先，手执长枪，率军冲杀。赵俨的士兵在惊慌失措中纷纷倒下，伤亡惨重。
  得知后方遭袭的消息，赵俨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回师增援。然而，就在此时，他收到了马岱已经联合羌族大军正向自己的大军进发的消息。赵俨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不久，尘土飞扬之中，马岱带领的羌族大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战场边缘，与马超的军队形成了对赵俨大军的夹击之势。两军交锋，震天的杀声和刀剑的碰撞声响彻云霄。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赵俨的军队终因体力不支，士气全无，大败而归。赵俨在少数亲卫的保护下，侥幸逃脱。马家军和羌族联军乘胜追击，将侵略者彻底赶出了凉州边境，收复了失地。
  战后，马超站在战场之上，眺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哀伤。他知道，这场战争虽然胜利，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然而，这也是为了家族和国家的必要牺牲。
  马岱走到兄长身边，轻声说道：“兄长，该去了断我等的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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