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快乐源泉

时温年离开卧室后，来到了二楼的储藏室，站定在一个酒柜前。

        这个酒柜大小大概一个三层式冰箱那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酒，其中威士忌最多。

        时温年看着看着，陷入了回忆。

        2014年9月28日，下午放学。

        时温年和安仔走到胡同路口，突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社会青年堵住了去路，这伙人又迅速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每人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棍子，阵势十分挑衅。

        即便如此，时温年也镇定自若，同时保持高度的警惕，随便逮了一个小混混质问，“什么意思？”

        这个小混混不知刚才是否在装腔作势，这会被时温年寒气逼人的气场吓得颤颤回道：“有人…让我们…来收拾…你…”

        “谁？”时温年一把将小混混的衣领揪起，小混混因此双脚腾地。

        “我啊！你这个没娘教的小屁孩！”一阵极其侮辱人的骂声，从混混群中传入时温年耳朵里。

        时温年愤地把小混混作力推开，帅而美的稚嫩五官，铺满了轻蔑的神色，回击混在混混群的家伙说：“原来是那个狗niang养的手下败将啊，怎么样？上次的烟，味道如何？还要不要再试一试？”

        一旁的安仔懵逼地小声问时温年：“年哥，怎么回事？”

        时温年盯着混混群中，一头非主流发型的长刘海混混，回答安仔，“收拾完这群家伙，再跟你解释。”

        “那算上我啊！”安仔十分仗义道。

        时温年笑笑地搭了一下安仔的肩膀，“好兄弟，知道你讲义气，但我不想连累你，待会你趁机逃走就是。”

        还没等安仔回答，长刘海混混对混混们发号施令，“兄弟们，把他们往死里打，打赢了，哥带你们吃香喝辣的去！”

        于是，一场斗殴就这么开始。

        让时温年没有想到的是，这群混混看似个个绣花枕头，实则棍棍致命，好像还练过一样，也难怪，比起这些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他们，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好在有个安仔可以帮忙掩护，两个人也配合地相当默契，虽然挨了几拳，但总算靠着花拳绣腿，把这群烦人的家伙给收拾个干干净净。

        小弟收拾完，自然就轮到那个始作俑者的头头了。

        只见长刘海混混见势不妙，想说赶紧趁乱偷偷溜走，却被眼尖的安仔逮住。

        “安仔，好样的！”时温年说着，上前揪住已经吓得腿软的长刘海混混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长刘海混混连滚带爬地点头应答，混混小弟们也慌忙跟着逃跑。

        “安仔，第一次打架，爽不爽？”时温年搂着安仔的肩膀，心情十分舒畅地说。

        “爽是爽，不过，那些混混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安仔说。

        时温年眼眸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同时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挂彩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这时，时温年校服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不耐烦地盯着屏幕上时盛华这个名字几秒，然后再接起。

        “有事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电话里的时盛华对时温年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

        时温年硬碰硬地顶嘴道：“我知道啊，不就是爸爸嘛！”说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时盛华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但态度仍然生硬，“今晚回家吃个饭！”

        “家？”时温年不屑一笑，“算了吧，回去给你挨骂吗？我跟朋友还有点事，就先这样。”

        “年哥，跟叔叔吵架了？”安仔关心问道。

        “没事。”时温年轻描淡写地回答，但他心里仍然不痛快，便掏出校服兜里的香烟，先递给安仔一根，自己再取出一根，打火机一点燃，驾轻就熟地抽了起来，可是这甜甜的香烟也解不了心中的苦闷，脑袋里因此迸发出一个念头，“安仔，想不想去酒吧喝酒？”

        安仔被说得心痒痒，“想，但没钱～”

        时温年被逗乐了，“你年哥什么没有，钱最多！”

        安仔乐呵呵地庆幸，“还好我们已经成年了！”

        “所以天时地利人和！”

        两个人回去把校服换了之后，来到了市里的商业中心，随便找了一家酒吧，说是随便，其实是时温年看中了这家酒吧的名字——快乐酒吧！心想，他现在缺少的不就是这种情绪。

        时温年在吧台那里一坐下，就跟调酒师说：“麻烦你，给我调一杯最烈的酒。”

        一旁的安仔听到后，忙劝说一句，“年哥，悠着点，我怕你待会醉了。”

        时温年笑了笑，“你应该扛得动我。”

        “年哥，你还真看得起我这儿细胳膊细腿的。”安仔说完，注意力突然被调酒师花样的调酒技术给吸引了。

        时温年见状，问安仔，“感兴趣？”

        安仔憨憨笑道：“想说以后毕了业可以有一技之长。”

        “不上大学吗？”

        “算了吧，就我这成绩。”安仔说完，又好奇地问时温年，“年哥，以你的成绩怎么也得是重点高中啊！怎么会来我们这所三流学校呢？”

        时温年轻描淡写一笑，“别这么说，它虽然三流，也不妨碍我交到仗义的朋友。”说着，搭了一下安仔的肩膀。

        安仔会心一笑。

        “你好，客人，你要的最烈的酒。”调酒师礼貌地将调好的鸡尾酒递到时温年跟前。

        时温年打量起这杯高脚的鸡尾酒杯，透明白色的液体，里面装饰着一片柠檬，乍一看，真像一杯柠檬水。

        “请问它叫什么名字？”

        “干味马天尼。”调酒师回答。

        安仔也十分好奇，“年哥，这名字听上去不赖，但这酒嘛，怎么这么像白开水？”

        “同感。”

        时温年说完，端起酒杯，小呡一口，顿时，一股充满烈性且陌生的酒精味充斥着他的口腔，虽然难以下咽，可辛辣刺激的作用比香烟好上百倍，便一口接着一口，随着酒劲作用加强，他的苦闷似乎有了抑制的趋势，慢慢地，他竟然从中找到乐趣，又再要了一杯。

        安仔一脸吃惊，“年哥，行啊你，居然面不改色！”

        “没办法，老天爷赏饭吃！”时温年自我调侃道。

        …

        “喵——”

        时温年回忆的思绪，突然被经常躲在储藏室孤芳自赏的时老大给中断了。

        时温年用脚轻轻踢了踢时老大的猫爪子，“时老大，回去睡你的觉。”

        “喵——”

        时老大乖乖地又不知所踪了。

        时温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安仔的电话。

        “安仔，回头来我家，把我酒柜的酒全清空，随你处置。”

        安仔坏坏笑道：“是嫂子让你这么干的？”

        “没有，是我为了博你嫂子欢心，主动充公而已。”

        安仔感慨一笑，“看来年哥真是遇到对的人了。”

        “说得没错！”时温年回答，同时心想，唐苏梦不仅是他对的人，还是他快乐的源泉，拥有她，所有伤痛仿佛都能被治愈，所以，不是区区一支烟，一口酒就能比得了的。

        “那好，我回头去清空。”

        挂掉电话后，时温年下到一楼，脚步却在往客厅的方向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卧室，刚刚的心境让他毫不迟疑地把脚步移向卧室。

        进到卧室，时温年清晰听到唐苏梦软软的鼾声，为了不吵醒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再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还没调整好睡姿，就被她一个侧翻身抱住，然后听到她在梦呓，“阿年…我愿意…呵呵呵…”

        时温年调整好侧身的姿势，然后用手肘半撑起身子，边帮她拨弄搭在脸颊的发丝，边轻声笑，“你愿意嫁给我是吗？”

        “嗯～”

        时温年不可思议地笑了，“你真睡还是假睡？”

        唐苏梦接着又嘟起嘴吧，做出亲吻状。

        时温年便试探性地亲了上去，却一发不可收地被她反吻。

        一会后，唐苏梦继续睡梦中，时温年却被她亲到整个人无比清醒，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

        唐苏梦比时温年先睡醒，发现自己被他搂抱着，连忙先检查自己的衣衫，还好完好无损，让她松了口气，然后松开他的手，坐起身，拿起抱枕对熟睡中的他，一顿猛砸。

        “时流氓，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臭流氓！”

        时温年被砸醒，也被吵醒，睁着惺忪的双眼，“我又没对你怎么样？”

        “你是对我没怎么样？但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时温年迟疑了一下，急中生智道：“我昨晚梦游了！”

        “梦游？”唐苏梦又用抱枕砸了他一下，“我之前怎么没见你发作过？”

        时温年用手挡着心虚的脸，“因为是间歇性的。”

        “我不信！”唐苏梦再砸他一下。

        时温年干脆坐起身，“那你昨晚还说梦话，怎么解释？”

        “梦话？不可能！”

        “你自己当然不知道，就像跟我不知道我梦游一样。”

        “那…那我说什么了？”唐苏梦向他威胁性地举起抱枕。

        “我愿意。”

        唐苏梦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境，恍然道：“我昨晚好像梦到我们结婚了，那个牧师问我愿不愿意嫁你为妻，我说我愿意，后来，还…”

        “新郎新娘接吻，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你把我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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