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替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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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语川。”
薄娆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机关算尽，把我跟你的感情也算计了进去，可偏偏没有想到，把你自己也算计了进去，你这样跟我拖着拉扯着，最后吃亏的人不一定只是我，说不定是两败俱伤呢，你说呢？”
果然，女人在清醒的时候，说话永远是有理有据的。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替代我？”
“不确定啊。”
薄娆像是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不少，“可你也不能足够确定，可以让他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所以在吃药控制，不是吗？”
大概……
是因为穆琛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所以穆语川发现了。
“……”
穆语川没有回话。
他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躺在沙发里女人的身影，好半晌才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既然可以控制，那就自然有办法让他消失。”
“是么。”
薄娆笑了，“那消失之后呢？”
“你也不知道。”
察觉到男人沉默，薄娆索性直接坐了起来，就这么幽幽地看了眼摄像头，仿佛隔着那块屏幕看到了对面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存在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与其说是他喜欢我，还不如说是你伪装接近我的过程中，逐渐把自己幻化成了我打心眼里喜欢的人，穆琛的出现也是你潜意识的结果，你没得否认的。”
或者说……
此时此刻的穆语川，已经无需否认。
因为已经发生了。
穆语川看着白净脸蛋盯着自己的女人，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了开来。
直到……
口哨声隔着屏幕就这么响在了他的耳边，甚至伴随着薄娆那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笑声，“熟悉这个声音吗？”
穆语川的脑袋出现了片刻空白，头痛欲裂。
“你做了什么？”
“看来你完全不了解你的敌人啊。”
薄娆垂下眼睑，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舒缓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你自己给自己创造出来了一个，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掉的敌人，穆语川，你说你这是不是作茧自缚？”
那语调很轻。
轻到穆语川本能地耳边嘶鸣，手机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青筋绷起，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语川，爸爸对不起你，你以后可不要恨爸爸啊。”
“语川，妈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不容易，不行了你就放弃吧，妈不会怪你的，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树倒猢狲散，你爸生前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敢来问我借钱？趁早给我滚！不要在我这里找晦气！”
“穆语川，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啊。”
“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邢晗说你狼子野心，我不信，因为我觉得就算是头狼，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可是我错了。”
“狼终究是头狼啊……”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的童年不够完整，也不知道所谓的家庭和睦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于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你研究的我，我这个实验对象对你来说是你人生历程的一个勋章，你花费了时间和精力，自然是舍不得的。”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逐渐倒转，最后回到了穆仁诚跳下楼的时候。
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啊——”
他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慌乱起来，门外的助理听到声音摁了救护铃，剩下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
薄娆隔电话听着，面色惨白。
“太太……”
“我要休息了。”
薄娆深吸了一口气，皱眉过后就把手机还了回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不然我就把你辞退掉。”
她就这么冷不丁看了眼摄像头，转身回到了卧室。
闭眼睡觉。
可脑袋里却凌乱地很，全都是刚才电话对面医生的呼救声。
是爱吗？
到了现在，她还爱他吗？
她不知道。
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难以反应，多到她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走完了普通偶像剧里三年的剧情。
……
深夜三点。
薄娆察觉到身侧有熟悉的气味，皱眉的瞬间就睁开了眸。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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