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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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沉盯着手机，这嚣张的小子，越来越有人情味。
居然不把他当回事，胆敢吼他，还下命令不准烦他，径直挂他的电话。
因为国色天香惹出来的祸事，言沉没脸见人时，人家高中生比他沉稳，有气度，根本不当回事。
言沉气结，都怪他太在意。
这小兔崽子…
更多的情绪就是面无表情，不肯说出要求。
言沉自私的扔下一堆资料，就把补习抛之脑后。
不太严谨的教学，确实愧对给他付钱的顾老板，说到底，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他拿钱不办人事，难怪金主儿子会生气。
正好考研课程，短时间结束，言沉情愿负荆请罪。
两点一过，他吃过迟来的午饭，开着车来到顾陌的小区。
言沉站公寓门口时，不确定用什么理由找他。
正犹豫不决，楼道上来一位女士。
对方惊讶地说：“是你！你来找沈希？”
“伯母你好！”
言沉毕恭毕敬地叫到，来得匆忙，脸上缓缓地荡起不自然。
“沈希在睡觉，你若是找他，就进来等！”
沈女士热情地开了门，边解释：
“我回来一趟，拿点东西就走…”
言沉几乎手脚并用，进入公寓，穿上了一次性拖鞋。
“来坐一会儿吧！”沈女士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好的！”
他坐下后，悄悄打量这间屋子，比他那还大一些，收拾的很干净。
沈女士拿了资料，但也不急于离开，在言沉旁边坐了下来。
言沉是个善于观察的成年人，从沈女士的举措看出，似乎想跟他聊聊，酝酿着情绪，又不曾开口。
他不能耽误她的时间，冒昧地说：“伯母，沈希与我相处很愉快。”
“是吗，谢谢你！你叫言沉吗？”
他点下头，心想，难道是臭小子告诉他母亲的吗？
沈女士愁容满面，转而又道：“我儿子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人多的情况下，过于自闭，这对他不好。”
“我希望他能融入到他所在的校园生活里，别那么孤僻。”
说着，她的脸色好转，发自肺腑的欢喜，“我这个人思虑成疾，初小就给他找了心理辅导员，起初他比我想象中抗拒，这事告一段落。高一期间，他主动说要跟心理医生聊聊，后来好了很多，心理辅导师对我说，他开始善于表达情绪，不知情的状况下在改变，我很高兴！目前接触他的人依旧极少，言同学，你还是第一个。”
“…”
言沉愕然，小小年纪就找心理医生？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不至于吧！难怪，平时看他生起气来，特别难哄。
“言同学，我说这些不是想给你压力，就是想，你跟沈希在一起时，能试着开导他…他对你感觉很好。希望这份委托不会给你带来烦恼。”
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期望，远超过苍白、轻描淡写的语言。可能现实生活比她描述还糟糕，都被沈女士一笔带过。
言沉心里不由得钦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并承诺说：“您放心！并不会带来不便，我会疏导他的，您不要太在意，随着年龄的增长，沈希会开朗起来。”
“谢谢你！言沉！”沈女士站了起来，无比虔诚，深深地朝言沉鞠了个躬…
这种事还是头次见，被长辈特殊对待，言沉不敢草率：“伯母，你这是做什么？您在这样，我愧不敢当！”
言沉赶紧请她抬头，沈女士不见外地说：“你玩会吧，等希儿醒来！实在不行，你把他叫醒。”
随后，沈女士脸上神采奕奕，走出了公寓，留下言沉，仰头面对天花板。
晚上睡，白天睡，年轻人都这么能睡吗？
言沉不信，他偷偷走向房门前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他扭了下把手，在扭…
开不了，这门已经反锁。
混小子，睡个觉锁门，又不是女孩子还见不得人。
言沉没办法，又回到客厅去等，不知不觉玩手机到将近五点。
无聊中，故意发了条信息给顾陌：“小乖乖，睡饱了吗，起床！准备补习！”
哪知消息回的飞快，“别这么叫我，难听！7点开始，还早！”
原来他已经醒了！
言沉恶作剧心里想使坏，嫌他叫的难听，他就更加得叫，挨着门边，发了条语音。
“宝贝，你睡觉姿势什么样，能拍照给哥看看嘛？”
音质俏皮又不失男人的中气。
顾陌点开一听，险些没拿稳手机，这狗比玩意又在搞什么飞机。
他骂道：“神经病！”
依沈女士的要求，只不过是多多关照一下这位同学，他怎么还骂人，言沉不气，继续说：“我猜一下，是不是像我一样，只穿内裤睡觉。”
“你管我穿什么…”
屋内铿锵有力的嗓音，隔着门传出来，似乎已经濒临发狂的状态。
言沉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还想瞒他，这不是现出原形。
“学我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这样有利于身心健康。”
“…”
没声音。
言沉挑起事端：“宝贝，锁门！因你在干坏事？”
“…”
又不回答。
“难道你在安慰你的jb？”
手机跳出来一条信息，不是语音是文字，句句争强好胜。
“是啊，哥，你想看吗？”
“…”
这回轮到言沉口呿舌挢，真他妈的刺激，这小伙八成不见得是自闭，这活灵活现的怼人方式，简直可怕。
“哥？我拍照，你看…”
“不需要！”
言沉敲字回，他又不是gay，真的没有兴趣加入哥俩好的撸管中。
屋里人的语气变得循循善诱起来，“比比，总是好的！”
“…”
乖戾的小朋友要学坏，怎可对得起顾老板给的玛尼。
言沉争分夺秒，一脚蹬向房门，情绪有点失控，“出来，还想躲着干嘛！”
谁曾想，门已经开了，言沉身子因冲击力往前倒，喘息间，就差点摔个狗啃屎。
“小心！”
顾陌接住了他。
言沉几乎没有激情，好怕就趴在他面前，丢人现眼，好在顾陌手疾眼快。
“你！”最终被这小子激怒，言沉不依不饶，“来，给我看看…”
还用身顶顾陌。
他身体即刻僵硬，振振有词，“言老师，你不知羞耻。”
“有前途，学会污蔑我！你看看你发的什么，这是人能看的吗？”
顾陌说：“为什么不能？如果你想，我可以！”
“不想…不对，你早起了为什么开我玩笑！”言沉后知后觉，反戈一击。
“你觉得呢！”顾陌不解释，走向卫生间。
言沉追了上去，揪住他的后脖颈，“别走，交代！”
“言老师，你不怕我揍你？”顾陌不动，逼迫的话已经出口。
言沉眉眼冷了几分，心道，话少，孤僻，闷葫芦…沈女士告知他，沈希就是这样的，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句句让他哑口无言。
见证过他打人，实在暴力，言沉慢慢地松开手。
顾陌往前，凉凉开口，“我妈发了信息给我。”
“所以，到底谁在开玩笑，不正经的臭男人。”
厕所门一关，将言沉堵在门外。
言沉十分郁闷，这小子真是…好想给他一拳。
他出了房间，坐客厅等。
顾陌出来后，却见言沉捧着手机偷笑，心情顿时一落千丈，着了魔似的配合他的话，过分温柔，一切却只是玩笑。
“…”
他一声不响，站在玩手机的人面前。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光线，言沉问：“好了吗，好了我就开始补习。”
“可以！”他回复。
言沉拿出一堆资料，这些资料可不是文献，而是他亲自誊写的内容。
“来，我们先开始语文课…”
言沉进入当老师的状态，听着听着，顾陌的思绪神游天外。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配上卡其色休闲裤，少年感爆棚的气质略略收敛一些，即有学长即视感。老干部范儿十足，举手投足间尽显自然随性。
言沉一抬头，便抓住他不认真听课。
“你重复一遍，我刚才讲得内容。”
“…”
生起气来，带着特有的倔强倨傲。
言沉见他不搭理，甚至忽略他的提问，声音不知不觉提高，“顾陌，你在开小差…”
“老师，你说的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是思乡情，可实际不是。”
听不懂？解释那么仔细，还听不懂？言沉怀疑他故意找茬，又找不出理由，毕竟顾陌说得对。
这货，还真不好教，不能马虎，不然容易埋汰。
言沉清了下嗓子，说：“我在查查！”
他摸起手机，正好老赵的消息跳了出来。
「还在给小孩补课吗，出来！哥几个去酒吧艳遇。」
顾陌轻瞥过来，内容全部看清，内心腾起剧烈的不爽感。
道：“老师，我也想去…”
“你去哪，好好读书，你成年了吗，净想些没用的。”
言沉不回信息，查资料。
又是一番通篇解释，总算把两个小时的课程讲完。补习还真不是一般人干得，比做实验还累。
补习结束，正好七点半，也到了晚饭时间。
言沉看过时间，准备离开，“好了，我明天再来。”
顾陌先他一部，挡在门框边，“老师是打算去哪？带我去！”
“不行，你还小，别意气用事。”
“如果这样，你就不能从这出去。”
“…”
言沉无语，瞧瞧，刚觉得他好，立马打入原形，无缘无故就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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