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复原短笛

“三少爷，老爷寻你。”

        刘文生从卫石身后站出来，有些忐忑，对家丁问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每次父亲找他都没好事，这次……他怕二哥打小报告，把栀儿的事说了……

        “老爷……发了好大的火。”

        刘文生心中一咯噔，如果此刻去肯定会挨罚，若是在这种多事之秋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栀儿肯定出事。

        刘文生看向卫石，眼中燃起希望，忽然跪地，“卫公子！”

        卫石被刘文生突然的动作惊了惊，挑眉。

        刘府大厅。

        中年男子坐着，刘文生跪在他面前。

        坐于堂上的是刘文生的父亲，刘文盛。此刻面带怒气，直直看着自己低头的小儿子。

        刘文生磕头，“父亲。”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刘文盛沉着脸，问道。

        刘文生沉默片刻，说道：“儿子……不知。”

        刘文盛一茶杯就丢到刘文生身上，指着说道：“你不知？你为个小女子惹上薛家，你还敢说你不知？”

        刘文生听着这话，面上松了一口气，低头说道：“是，儿子知。”

        刘文生又道，“非是儿子有意，只是薛公子对人无礼，况且卫公子亦在其中，儿子不过助卫公子……”

        “住口！休要胡说！”刘文盛顿了顿，出声呵斥道，“你和青楼女子厮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近日我不在家中，你干的破事你母亲早与我说得清楚！你……”

        刘文生猛地打断，“那不是我母亲！”

        “你……”刘文盛一噎，又怒又无奈，他清楚刘文生的意思，想起刘文生已死的母亲，心中愧疚，最后只能厉声道，“今后不准再入花楼，你听还是不听？”

        刘文生不语。

        刘文盛见刘文生一再不听话，怒了，猛地起身，“来人，上家法！”他们刘家是书香世家，最重声誉，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上京为官，一个投军报国，也就这小儿子整日寻花问柳，不务正业！

        就是因为刘文生幼时失母，他总是因此而心软。

        屋里安静许久，家法没上，倒是卫石出现了。

        卫石声音沉稳，从门口传入屋内人耳中，“刘老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刘文盛收敛怒气，上前行礼，“卫公子怎么来了？”

        “我和刘公子说好了他带陈络去拜仙山调查拜仙宫一事，后觉不妥，特来告诉刘公子，我也要一同前往。”

        拜仙宫一事？刘文盛面容严肃，“卫公子，拜仙宫占山多年，行事残忍，不好对付，不如，刘家增派人手和卫公子一起去？”

        “人多易打草惊蛇。刘公子自告奋勇，卫石十分佩服，待此事了结，必回京推荐刘公子为陛下效力。”

        刘文盛又喜又忧，“只是……小儿……”

        “老爷请放心，只需刘公子带我去拜仙宫入口，之后的事，无需刘公子冒险。”

        刘文盛看了眼刘文生，觉得刘文生有可能上京为官，心中甚是欣慰，笑着说道，“那便好。”

        ……

        阿九坐于院中，对着院里落满地桃花瓣的桃树发呆出神。

        这一片的粉色将整个院子本来的颜色掩盖了，随着微风四处飘动，从一开始大概只是树下一片，后面是石桌石椅，门墙府外，而后是房门窗前，稀疏几片桃叶落于门庭前，悄然而自然。

        她确信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

        陈络眼弯成月牙状，“九姑娘，我听刘文生说你轻功不错，蹬的一下就上树和人打起来了。”

        轻功？阿九忽然沉下脸，她才想起她的仙铃还没拿回来。

        陈络拿了片玉米糕给阿九，撑着下巴坐在石桌前，“尝尝？”

        阿九怔了怔，勾唇笑道，“谢谢。”

        “好吃吧？当然好吃啦，这是从家里带来的，这边根本没有。”陈络眉眼之间皆是得意之色。

        阿九微微掀起面纱，将玉米糕塞进嘴巴里，眼前一亮，这个名为玉米糕的食物软而且甜，还有一股清清爽爽的味道，口感十分不错，“家里？你家还有许多？不如……我拿其他东西和你换？”

        陈络嚼着说道，“等你去了京城，我请你吃，只要……”陈络顿了顿，随后嘿嘿一笑，“你教我轻功。”

        阿九疑惑，教他“轻功”？她自己也还不明白其中门道，那日因为生气，便一跃而起，想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何来教与不教？

        阿九伸手要再拿一块玉米糕，陈络整盘拿走，眼睛闪亮，对阿九道，“九姑娘，不如先给点''定金''？”

        阿九盯着玉米糕接近没有，边说道，“你要学轻功很简单，只要动心。”她这不算说谎吧？

        “……好像很深奥的样子。”陈络拖着下巴思考起来，他回神时，阿九像圣洁的石像一动不动，除了嘴巴在吧唧吧唧的动着，盘里已经空了。

        陈络凑头过去，“九姑娘，能不能讲解一下？”

        阿九还未说话，陈络就被一石头给砸了脑袋，反射性的缩了回去，瞪圆了眼，怒道，“谁啊！”

        卫石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石头，“你说是谁呢！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过几日就上山。”

        “我们？”陈络兴喜道，“卫公子你也要去？”

        “难道你想一个人去？”

        “不！不！不！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卫公子”阿九起身，抱拳于胸前，说道，“多谢卫公子救命之恩。”

        卫石面色不改，“九姑娘，并非是我救你，你身体有异，不然早就见阎王了。”

        卫石语气略带责问，“比起谢我，不如早些想想该如何解决薛公子的事，你既是醉仙楼女子，自然明白什么才是你的待客之道，可你将薛家公子伤至残废，这残局叫谁收拾？”

        陈络惊了一惊，“……”卧槽，这卫石吃火药了？这么不积口德，不把女的当女的……

        阿九皱眉，卫石说的话却没有错，她无处辩驳，只得说道，“告辞，我会亲自上薛府解决此事。”

        待阿九离去，陈络小声嘀咕，“当初是谁多管闲事去救人的，现在反倒……”

        卫石冷冷看向陈络，“你说大声些，我不会动手的。”

        陈络噎住，“……”我信你话我就天真了。

        卫石忽然听见随风起的一串清脆声音从树上响起，便抬头看去，见到一枝短笛高高挂在桃树枝上，看着眼熟，““那是什么？”

        陈络眨了眨眼，才想起来，拍手激动地说道，“它有响声了！它有响声了！卫公子……活了！活了！”

        卫石黑了脸，“我一直都活着！你好好说话。”

        “那个……那个是刚才九姑娘在你房中看见的短笛，说是见它磨损的快吹不了了，便拿来挂在桃花树枝上，说是这样能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以此答谢你的救命恩情。”

        卫石飞身去取了下来，见真的是自己佩戴身侧的竹笛，怔住。

        陈络上前笑眯眯地模样，“公子，有没有变！”

        卫石摇了摇短笛，短笛上挂着的小铃铛发出悦耳的铃声，卫石白了陈络一眼，像是看傻子，“有个铃铛挂在这，当然会响啊！”

        陈络：“……”

        卫石收好东西，打了一个哈欠，“洗洗睡吧。”

        陈络气道，“卫石！你……”

        卫石眸色含着一份笑意，握着手中的小铃铛，侧身看向陈络，“你若不补觉，晚上起不来我便拿剑架你脖子上。”

        陈络愣住，“晚上？”

        “去薛府，救那个渣公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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