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谋划设局之人

“你想让我嫁给你？”

        阿九见卫石表情不自在，便弯眼轻笑，“我才不会嫁给你，你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处的。”更何况她也不欠他什么。

        卫石被这么直接的刺了一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装作很嫌弃的模样，说道：“你愿嫁我还不愿娶呢！”

        阿九瞥了一眼门，“卫公子，门在你后面。”

        卫石气得直瞪她。

        这是要赶他走？！

        卫石“碰”得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刘文生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九姑娘，刚才那些是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那里有什么？”阿九只隐约记得这种方式是有人交给她的，让她以此感受他人的情绪变化。

        “一个……女子？”刘文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女子？那可是我？”阿九觉得那个女子应该是她。

        “像却又不像，你没有那么凶，她还想杀了我。”刘文生想起就心惊胆颤。

        阿九皱眉，“那以后不能随便对人共享这个。”不论刘文生看见了什么人，看见的一定是她的本体。

        刘文生想到了什么似的，打开了盒子，一屋子的簪子都摆在阿九面前，“阿九，这些里面可有你要找的东西？”

        阿九眼睛亮了起来，“我虽不能直接感受到，但是东西就在这，我一件一件接触，便能找的到我要的东西。”

        她已经确认了，她的武力是通过簪子而有的，簪子里应该有更加神奇的力量，而她得到的力量不多，便容易武力时灵时不灵。

        说罢，阿九拿起一件又一件，打算一件件试探。

        若是这份力量足够多，也许，她就能恢复记忆了。

        “阿九，这几日我教你一些简单的常识吧？若你与人聊天时什么也不知，那很容易出问题的。”这几日他的父亲肯定会来找她，他怕她一怒，就打乱了计划。

        阿九用嘴巴咬簪子，咬了一支又一支，嘴巴没停下来，口齿不清地问刘文生，“你与唐家的婚事已经泡汤，接下来要做什么？”

        刘文生说道：“我……”他想起柳栀的态度，心情忽然又低落起来。

        阿九见状，拍了拍手上的口水，很积极地说道：“你若还难过，不如我们再来一次？”阿九指了指刚才情绪传递的事。

        刘文生一想起刚才差点死了，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

        本是想着让阿九帮他和柳栀完婚，如今……

        “刘文生，为什么栀儿不愿和你在一起？”

        刘文生怔了怔，神色有许些黯淡，说道：“她的族人会被赐死，与刘家有关系，大哥说这与誉王和凛王两王争斗有关，具体的，还不大清楚，唯一查清楚的是，柳家谋逆之罪，是誉王栽赃陷害的结果，而刘家参与其中。”

        阿九疑惑，“这与你们二人相守有何关系？栀儿会因此而离开你，是因为当年之事，你也参与其中欺骗她？”

        刘文生激动的拍桌子，又是愤怒又是气恼，“怎么可能！若是我知道父亲做了这些事，我一定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实在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做，他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事，不然也不会退出京城这个地方，来到这种小镇子！”

        “你竟然觉得你父亲不可能如此做事，那自然是对你父亲有所了解，这个消息……可靠吗？”

        刘文生猛地看向阿九，“什么？”

        这是在说大哥所查出的这个消息可能有假？

        阿九道：“若不是你亲眼证实，也不是你相信的人亲眼证实，那便可以还疑。”

        “又或者你可以去试探一下你的父亲，也许……你不够了解他。”

        刘文生沉思，若是如大哥所说，那么他和栀儿之间不仅隔着身份悬殊，还隔着家族仇恨。

        若是大哥所说有假，那么他和栀儿……

        可是，为什么会有假？为了……拆开他们？

        刘文生眼眸骤缩，“我立刻写信告诉栀儿我与你成全是做戏，只是为了推掉和唐家订的亲，转移刘家人的注意力，为护她周全，当年之事，尚有疑点，当年之事……”

        刘文生见阿九许久不说话，便转头看去，“阿九——”

        阿九面前的桌上原本有一箱箱簪子，如今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几把土灰，而阿九闭着眼睛，眉间若隐若现一印记。

        刘文生吓了一跳，“九姑娘？”

        阿九睁眼，眸中闪烁流光，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动，透着丝丝灵气。

        她眨了眨眼，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你要与栀儿双宿双飞，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放弃刘家三公子的这个身份？让世人都以为你死了，你也便不必理会家族利益，也不必担忧栀儿青楼女子这个身份无法和你在一起。”

        刘文生顿了顿，“假死？”

        “只有你自己不在乎，便可和她在一起。而你说家族之仇，那是你父亲与她父亲之事，上一辈的事何苦连累下一辈？”

        阿九起身去摸别的簪子，在刘文生面前，一堆堆簪子一个一个变成土灰沙粒。

        刘文生震惊之余也听明白了阿九的话，“可栀儿……”

        阿九将簪子高高举起，沉思片刻，又道：“若栀儿在乎家族仇恨，那你与她便此生无缘。可你说过，她早已听从她父亲的嘱咐，求个安度余生，又怎会得知此真相便迁怒于你？她为何轻易相信真相为真？”

        刘文生于栀儿有恩，两人情深多年，也该互相熟悉，栀儿不至于怀疑刘文生参与当年的事情，若细细思考便该明白，刘文生何其无辜？

        刘文生面露苦色，吐出几个字，“父债子还。”

        阿九皱眉，似是不解，但神色微动，转而问道：“你可知，是谁告诉栀儿的？”

        刘文生一愣，他是因为大哥才知道当年之事，那栀儿如何得知？

        阿九：“为何要告诉栀儿？栀儿若没有像你一般主动调查的心思，那是谁告诉她此事？为何要告诉她？又有什么目的？”

        房间里簪子剩余许些，其他皆化作尘埃。

        阿九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着话，刘文生陷入沉思。

        “若是你刘家的人告诉她，这个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相也就值得探究了。”

        刘文生来回走动，神色严肃。

        若是刘家人为了拆开二人，为何不早说此事？

        这么多年没有暴露这件事，必然是其中存在许久风险，既是如此如今为何说出口，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卫石这些人也在，此事暴露，刘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刘文生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这实在是乱，根本想不清楚。

        刘文生见阿九淡定的在一旁坐着，便凑过去，求帮助。

        阿九伸手，对着一茶壶方向出手，茶壶便浮了起来。

        刘文生拍手直叫好，好奇问道：“阿九，你是什么妖啊？”

        “什么什么妖？”

        “话本里面说妖也分好多种，比如狐狸精、兔子精、蛇妖、花妖什么的……”

        阿九：“……你初时不是叫我神仙姐姐吗？怎能如今觉得我是妖？你说神仙我倒是觉得有点耳熟，你说妖我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刘文生犹豫了一会，见阿九神色无怒，便大胆说道：“听说镇子外面真的有妖的，种类很多，而神仙这种东西，我觉得……不存在。”

        “为何？”

        “若是有仙，要皇帝做什么？”

        “这两者并不相冲吧？”

        刘文生见阿九似乎不解，觉得自己终于能帮她点什么了，便高兴地对她解释，“百姓将皇帝当做神仙一样伺候着，有皇帝便够了，还要神仙做什么？从古至今，有能臣功高震主，一山不容二虎之说，所以只能由一人站在至高权利之位上。”

        “传言，皇帝是天上神仙转世下来的，除非皇帝犯了大事，否则世上不会出现神仙的，世上出了神仙，便代表着天下易主。”

        “司马一族为皇族，皇帝由司马族内选出，此易主是尝事，而仙一出，易得便是皇族姓氏，此后皇族将再不是司马一族。”

        ……

        刘府。

        卫石一脸怒意，把正在吃着糕点的陈络吓了一跳。

        “卫……卫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可从未见卫石发这样大的火，平日里生气也不会这样面色异常。

        卫石见陈络，这才回过神来房内有人，“这是我房间。”

        陈络想起卫石是偷偷去找阿九刘文生了，现下这样难看的脸色，怕是不顺利，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卫石说道：“卫公子，你不是去找九姑娘了吗？可见到人了？我还担心着呢，刘公子忙于成亲之事，会不会没法带你我上山？”

        卫石怎会看不出陈络的幸灾乐祸，提起刚才之事，他便觉得火气上头。

        他虽对她语气差了一些，态度差了一些，但是他救了她那么多回，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了吧？

        怎么对刘文生这个伪君子如此宽容，对他就冷淡疏离？

        那个刘文生，软柿子一个，还三心四意……

        “卫公子？”陈络拿着糕点在卫石面前晃了晃。

        卫石又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种事情发火，脸色便难看起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卫石不耐地把陈络手里的糕点夺过来塞嘴里，咬得不像是咬糕点，像是要咬某个痛恨的人类！

        “你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要说？”

        说着卫石又夺过陈络手中的一盘糕点入怀里，一口一个。

        陈络看得肉疼，见卫石神色可怕，只能忍下，懊恼自己，没事把糕点递到人家面前做什么？给卫石白白糟蹋他的食物！

        见卫石眼神刷刷杀了过来，只得端着空盘子把柳栀和唐衣见面的事告诉卫石。

        并且说道：“这可是大事！若回京上告陛下，准能压一压誉王的势，他这几年实在是太嚣张了，凛王殿下处处退让，他却步步紧逼。”

        当年柳家谋逆一事定罪，凛王殿下因此与皇帝陛下之间存在了隔阂，毕竟，柳家拥护凛王，谁知道柳家谋逆是否是受凛王指使……

        卫石皱眉，“不可，此事不简单。”

        卫石看了看窗户一处，开门查看，见无异常状况，便关门并对陈络道：“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事的？”

        “……刘府刘文生房内。”

        卫石眼眸微眯，眼中划过一道冷意，“你可别忘记了，如今刘家之人中拥护誉王一派的只有……刘文阳。”

        此等大事，为何会这样轻易被陈络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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