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衡阳回雁【求追读、求票、求推荐】

　　令狐冲也拿林平之没办法，摆摆手：“去吧去吧！”

　　二人理念不同，没有什么好强迫的。

　　当然也不是说令狐冲真的是偷盗，只不过这种事林平之不想这么做而已。

　　林平之也没有拖沓，背着包裹一路前行，走到橘园，推开用竹竿所编制的栅栏小门，只闻一股泥土芬芳气息扑面而来。

　　斑驳的碧绿色青苔，与暗绿色的橘树融为一体，枯萎的黄叶，以及偶尔掉在地上早已腐烂长毛的橘子，昭示着这片橘林，为了多少代家人活着，做出的贡献。

　　林平之摇摇头，从身上掏出几个铜板，然后用布帕包好系在树上，按照橘子成熟的状况来看，应该就这几天，便会有人前来采摘，倒是一见铜钱，大概就能猜到事实。

　　至于是否会被路过的人偷去，那林平之就无法保证，反正做人只需问心无愧便好。

　　人生无常，谁又能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系好钱后，林平之取了一根够长的竹竿，用剑将竹子顶头从中劈开一节，然后在地上找了一根短棍，掰着竹子塞到劈开的缝隙中横叉进去。

　　做完一切之后，林平之高举竹竿，推到橘子小枝，然后拼命旋转。

　　橘子枝被竹子从中卡住，再加上用力旋转，很快橘子便连枝一起从橘子树摘了下来，周而复始之下，采了十几个之后，林平之再行关好小门，这才归去。

　　看到林平之归来，令狐冲显得极为高兴，急忙结果兜在林平之衣服上的橘子，然后开始剥皮大口朵颐。

　　饱满多汁的橘子，每一口都是那么甘甜可口，回味无穷，令狐冲边吃边支支吾吾道：“橘子……真……甜，平之贤弟赶快尝尝。”

　　林平之也没有推迟，同样有条不紊剥皮品尝，酸甜滋味在口腔久久回味，橘子独有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林平之不禁点头附和：“确实不错！”

　　二人本是口渴难耐，很快便将手中橘子吃完，然后继续赶路，前往衡阳。

　　衡阳地处盆地，四周为跌宕起伏的青山围绕，似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东为有天光山、四方山；南为塔山、大义山；西为熊罴岭、四明山、腾云岭；西北部、北为大云山、九峰山、衡山。

　　青山宛若莽龙，伏于苍茫大地之上，首尾相连，形成一座天然堡垒，湘江支流从境内横跨，滋养一地百姓。

　　甫入衡阳，便见人山人海，百姓叫声，犹如雷霆，使人震耳欲聋。

　　因正值日中，无数百姓在客栈之中，来回穿梭不止，一条通衢大道此刻颇显拥塞，大有人不得顾，车不得旋之势。

　　“好……”

　　“彩……”

　　“再来一个……”

　　“铛铛铛……各位看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此时路边刷杂技的，正提溜着一只猴子，扮着各种各样姿态，逗得看客欢欣雀跃，无数百姓踮着脚，越过前方人群肩膀观看，而小孩子则直接坐在大人肩膀，一探前方热闹。

　　一时间熙攘之声，好不开心！

　　林平之、令狐冲二人早就饥肠辘辘，哪里有什么心情看杂耍，但是奈何此处人群甚广，二人身体也有伤口，不宜挤压，以免伤因为自己不小心，使得身上伤口出现恶化。

　　由是只得随波逐流，一点一点往前面挪动，刚觉豁然开朗之时，又闻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二人定眼一看，原来是一群摆摊的小贩。

　　小贩嘴里吆喝着：“冰糖葫芦！”

　　“芝麻粑粑！”

　　“橘子……”

　　“木瓜渴水……”

　　“粽子……”

　　种类繁多，不一而足，看的林平之肚子直叫唤，于是便对令狐冲说：“令狐大哥，你看前方这么堵，要不你我在这里吃点算了？”

　　可令狐冲哪里愿意？

　　倒不是说他看不起小商贩，而是他一夜未曾喝酒，肚子里面的酒虫早就嗷嗷待哺，原本因为身体有伤，不宜大动，使得步伐变慢了许多。

　　此刻客栈近在咫尺，哪里愿意在此处浪费时间？遂面漏苦色道：“不好不好，你看要是我们站在这里吃，岂不是当了别人过往的路了，还是忍一下到前面去吧。”

　　林平之也没想到令狐冲是因为酒瘾犯了，咋听这番话，颇觉有几分道理，道路人来人往，路边早已摆满商贩，此刻依然没有立锥之地，而是在这里停下吃喝，还真有可能给原本拥堵成灾的道路，再次添加负担。

　　便点点头道：“令狐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就上前面吃去。”然后一见做好的冰饮，实在有些挪不动脚，看着令狐冲一眼继续说：“你我赶路这么久，路上就吃了几个橘子，如今口渴难耐，莫不如先一盏渴水解解馋？”

　　令狐冲一看前头这么拥挤，显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够寸进，又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暗道：“喝不着酒，且先喝它一盏渴水解解渴再说！”

　　拿定主意的他，点点头回答：“平之贤弟说的有理，且先解解渴。”

　　令狐冲答应之后，林平之对着商贩道：“大叔，给我们来两盏渴水！”

　　有生意来了，小贩自是满脸喜悦，笑着问道：“客官要冰的，还是不冰的？”

　　林平之微作思考，便答：“就两盏冰的！”

　　“好嘞！”听到林平之回复，小贩当即答应一声，然后手脚麻利的打开脚下的两个水桶，拿着木瓢舀了两盏渴水，再往里面倒些冰块，放上两根桔梗，便送到林平之手上道：“四文钱，诚谢惠顾！”

　　林平之接过渴水，抵到令狐冲手上，再从怀里掏出四文钱，交给小贩道：“四文钱，大叔收好！”

　　见到林平之如此平易近人，小贩顿时红光满面，笑着说道：“客官你走好！”

　　林平之一边接过渴水，一边回顾频频颔首，以示自己听到，一边用桔梗吸着渴水，这一幕倒让林平之想起，当年在学校里，请同学喝奶茶情景。

　　令狐冲大大咧咧，一边喝着渴水，一边微作评价：“这小贩做的渴水，倒还行。”

　　林平之微微一笑，继续一边喝着渴水，一边慢慢向前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早已被周围的人声，叫的头昏脑涨，正在此时，令狐冲突然惊叫：“到了！”

　　林平之抬头四顾，只见“回雁楼”三个字，见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嘀咕：“还真是小事可改，大势不可变，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呀！”

　　那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嘛。

　　在原著里，令狐冲就在在此处，刷小机灵让田伯光认输的，如今又走到这里，不能说不是命中注定。

　　实际上林平之想的有些多了，回雁楼乃是衡阳中最大的客栈、酒楼，与之相对应的则是衡山城的群玉院，同为衡州境内最大产业。

　　回雁楼楼高三丈之际，上下共有五层，整座酒楼皆以梁木支撑，地阔二里见方，阁楼由能工巧匠进行雕刻图案，有翔龙、神仙、鲜果、瑞兽……然后用彩漆描色，放眼过去，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抬眼就可看到这一座豪华酒楼。

　　而且时不时还有一阵酒香飘来，令狐冲就是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他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当然林平之心中想法不可能泄露，而是抬头看着顶上硕大的招牌，有感而发：“‘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酒店掌柜倒是会取名字呀。”

　　令狐冲见林平之一副酸儒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不过这时小厮却走了过来，笑吟吟道：“客官也知唐人王子安的《滕王阁序》？”

　　林平之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在现代但凡读过小学的，都应该听过王勃名声，于是脱口而出：“初唐四杰，何人不知？”

　　林平之的话，却是让小厮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但毕竟是迎来送往的他，早已习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也遇到过无数尴尬场面，仅仅微微一愣，然后便尴尬笑道：“也是，也是。只不过客官刚才说错了，本店之名，倒不是来自于《滕王阁序》。”

　　林平之一时更加尴尬，没想到自己居然卖弄错了地方，于是故作惊叹道：“哦？愿闻其详。”

　　小厮也没有嘲笑，而是一本正经回答：“本店名字是来自衡山回雁峰，故名‘回雁楼’。”

　　林平之这才恍然大悟，点头呢喃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回雁峰在衡阳之南，大雁每过此地，必定返回不前，《方舆胜览·卷24·湖南路·衡州》记载：“回雁峰：在衡阳之南，雁至此不过，遇春而回，故名。”

　　回雁峰为衡山七十二峰之首，又称南岳第一峰，潇湘八景之一的平沙落雁与衡州八景之首的雁峰烟雨，便在此山可见。

　　林平之先前只是有感而发，倒是忘记了回雁峰的来历，不过这楼既然叫回雁楼，而回雁峰又在衡山，只怕和衡山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反正他此行也不跟衡山派打交道，回雁楼与任何人有没有关系，他都不需要放在心中。

　　毕竟他只是前来吃饭，可不是前来闹事的，由此也无须担心是谁的产业。

　　当然也可以说是艺高人胆大。

　　现在有了辟邪剑法傍身，寻常人他也不会畏惧，若是有生命危机，那也只能说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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