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歌声

轮回失效，那保护会不会失效？

        洛瑶脸色大变，她惊慌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没有人死，整个轮回塔都正常，返老还童再世为人，不可能失效的！”

        我本来有点相信丁琳琳，可是现在我又糊涂了。

        这个石塔是轮回塔没错，栈道上的死人灰化，棺穴道的棺材和死人没有灰化也没有错，可是问题是丁琳琳言之凿凿说棺穴里的人是活人，而棺里原本是活人现在变成死人，她说从这里轮回返童出去，计算一下时间，也不到二十年，难道这二十年里棺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发生什么事了？是火鬼焰火造成的么？

        肯定有问题！

        我作出决定：“我们不在这里逗留，以最快的速度往上爬。”

        丁琳琳想说什么，刘月说：“琳琳，我说过你的记忆有问题，有很大一部份记忆根本不是你自己的。但是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的记忆可能掺杂了上一代的代忆，这个石塔早已经失去了它的功用，现在已经成为了死人墓。”

        刘月的话让我本来乱糟糟的断绪更乱了，我对刘月说：“你认识丁琳琳很久了？”

        刘月说：“自小就认识，她住我隔壁。”

        我虽然想再深究一下丁琳琳的过去，但是现在的情况危急，不允许我再多问什么。

        “上去再说，我们要一鼓作气爬上去。”

        我向洛瑶招手：“那边危险，快过来。“

        洛瑶纵身一跳，又跳回栈道上，轻盈地立在我的面前。

        众人都知道危险，所以没说什么，跟我一起爬。

        丁琳琳还不死对我说：“林海，你要相信我，进棺穴，躺进棺材里面可以避过火鬼焰火。”

        我没理会丁琳琳，刘月也让丁琳琳不要再说了，可是丁琳琳急得哭出声：“林海，你不能拿这么多的人性命开玩笑，那东西很快就会上来，就算到了顶部也走不掉，它不是会来的。”

        我转头声色俱厉地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记忆是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他们的性命做试验？要是棺材没有效果，我们都得死。”

        丁琳琳被我一喝，不敢再说话。

        她现在可以说神志不清，逻辑混乱，我怎么敢听她的？万一棺穴里面的棺材是事后才吊上去的呢？虽然这个可能几乎为零，栈道上的尸体没有散成灰就证明棺穴里的棺材是在这些人死之前就有了，火鬼把人人变成灰了，棺穴里的棺材和尸体还是好好的就说明真的有用，可是我不敢赌啊，万一以前有用，现在失效了呢？

        黄泉诵一直在响，像摧命鬼在叫一样，我们所有的人心都沉到底了，希望能快点爬到顶部，看看有没有出口。

        我把希望寄托在我们前面没有任何阻碍，也许能到达顶部也不一定，前面伏尸的死人是因为有人在前面，想快也快不了才会死在栈道上的。我们可以不间断地前行，也许不会死在半路上。

        跟洛瑶一起的恶犬祸斗突然对一个棺穴呲嘴露出锋锐的牙齿，发出威胁的咕咕声。

        我看向那个棺穴，只见棺穴的边缘趴着一绿眼绿发的粽子，这只粽子感觉到人气了，想要爬过来，可惜同穴在塔壁上，没有任何供它落脚的地方，只要踏空就会掉下去。粽子的感知很弱，有本能反应，掉下去这种危险它不会去冒险，只是趴在那里冷幽幽地看着我们。

        我说：“别管它，它过不来。”

        死人变成粽子，有三种方法，一是自然尸变，二是感染尸毒，三是诱变，如果棺穴里的人躺进棺材里面还是活的，正常的，那这只粽子肯定是人死后才尸变，应该是自然尸变。

        自然尸变，变成粽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尸毒需要变异很多次才能把死人变成粽子，过程有任何意外都可能诈尸，一但诈尸，尸变就结束，死人可以短暂活动，但是不会再演变成粽子。整个过程不会少于一甲子，少于一甲子的都是诈尸。诱变需要是干化的尸体，而且活动能力和本能都不强，要是诱变的尸体，早就扑出来了。

        感染尸毒如果救治不及时，会快速就成粽子，像我之前中尸毒那样，如果没有蜕凡池的药水，我可能已经是一只粽子了。

        我们一直往上走，棺穴里有很多粽子冷幽幽地看着我们，我们都视而不见，它们过不来，只能呆在棺穴里面。

        我忽然想到，刚才的叹息声根本就不是叹息声，而是这些粽子苏醒后舒出浊气而发出的声音，被我们以为是叹息声了，刚才还以为真的有脏东西，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应该是火鬼的到来惊醒粽子。

        我们越上越高，栈道的石梯级有两米多长，而且坚牢，足够一个人在上面活动，我们才能快速向上爬动，不至于被火鬼追上。

        渐渐，我可以看到塔顶了，我观察一下了下面的包裹着整座轮回塔的暗红色气团，气团距离我们很远，扫刚才的速度估计，至少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我们这个高度。

        当然，以常理以度量火鬼是不可行的，火鬼也许会加速，也许会突然之间就停止，谁都不敢肯定火鬼均速前进。

        我回头说：“大家休息五分钟，有水的抓紧喝点水。”

        有背包的人基本上都带有水，我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水，一瓶递给洛瑶，一瓶给段小茹。

        洛瑶喝了几口之后递还给我，我也喝了几口。

        所有人都坐在栈道的梯级上，背靠石塔的石壁休息。

        静下来后，四周除非了火鬼推进的突突声之外，我竟然还听到一阵歌声，没错，是歌声，而且是一首我熟悉的流行歌，香港已逝歌手张国荣的沉默是金。

        程北也听到了，他看向我：“有歌声。”

        众人都侧耳倾听，都表示听到了歌声。

        这就有点诡异了，这个塔数千年没有外人来过，怎么会张国荣的歌声？

        我以为我们集体出现幻觉了，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歌声还在，而且还有人跟着哼唱。

        我看着空洞黑暗的塔外空间，心里乱成一团，这歌声从何处来？是人还是鬼所发？难道这里有东西接收了外面的无线广播？这个假想被我否定了，我们的手机在进入云山之后就没有任何信号，就算无线广播比手机信号强，但也不可能到达地底吧！

        我想不出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想了，火鬼渐近，生死一线，管他哪来的歌声。

        对于累得快要崩溃的我们，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杯水车薪，不过再累也得往前走，要不然只能等死了。

        我们继续往上爬，之前是挨着墙壁走，现在累得挨都困难了，直接在栈道梯级上爬着走。

        栈道时候会钻入塔体，在塔体内里就比较安全，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塔外露天的，如果往下看，非常吓人，几个女生都不敢往下看，挨着墙爬。

        一路上的尸体都化成灰烬，整个栈道就像是一条伏尸路，躺满了死人，可能有数万人之多，全部都成了灰烬，人命对于登仙村来说如同草芥，这个村子不灭，真的没有天理！

        再向上爬行近一个小时，我终于看到塔顶了。

        丁琳琳说：“没用的，到了塔顶也没用，它不是会上来，我们一个也逃不掉，只有进入棺穴里面才能避过它。”

        我伸手捉住她的衣领把她压在塔墙上，有点凶狠地说：“你别把话说一半不说一半，你知道怎么出去为什么不说？”

        丁琳琳摇头说：“不说，没见到我妹妹前我死也不会说！”

        丁琳琳很倔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她做了这么多事，冒这么大的险只是为了回来见她的妹妹，这种感情很真，可是把我们牵扯进来也太过份了。

        我说：“那你想怎样，直说！”

        我一路上来都在考虑要不要动些手段要丁琳琳说实话，可是一直都狠不下心来，我自己不需要动手，老板就可以代劳，他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严刑逼供他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一直都没有下手，我不想为了解决危机而丧失人性，我带来的器具更我的功能是做简易的外科手术，处理伤口，并不全是逼供的刑具。

        “找到我的妹妹，我就带你们走！”

        我愤怒地大吼：“你妹妹早就变成干尸了，也许已经是一只粽子，你还要见？”

        丁琳琳丝毫不惧，痴痴地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洛瑶伸手捉住我的手臂用力一压，我的手承受了她强大的力道而不能动，她可能是怕我失控而对丁琳琳做出可怕的事情才压制我的手臂。

        “要见你妹妹很简单，轮回塔是向上转动的，你记不记得出去了多少年？准确的年数。”

        轮回塔每一年轮回一个人，一个出世后另一个人就要等到下一年。既然丁琳琳说她是早妹七十多个棺穴，那她的妹妹肯定可以找到，前提是丁琳琳真的有妹妹在这里，而不是她得自传承记忆中的混乱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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