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混沌

陈伯对两个民警说：“你们先走吧，等人醒了再过来录口供。”

        罗昊不明白了：“什么录口供了？现在他涉案子么了？他做坏事了么？他救了你们，你们知道吗？录什么口供，陈伯，你这样就不对了，恩人需要尊敬，录什么口供？”

        陈伯被问无言以对，让民警先走。

        我说：“陈伯，东西备好没有，没有的话我自己去备，急啊，明天可能是晴天，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陈伯说：“好，我这就去，刚才出去碰到他们，跟他们说起苦徒的情况，他们说要过来了解情况，所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我说：“嗯，没事，警察做正事，我们一定支持，等人醒了，情况稳定了就可以问了。”

        陈伯离开了医院，我们坐了下来都心事重重。

        罗昊说：“真是知人口脸不知心，当年我不他当知己，没想到这么阴险！

        我说“当年他没有把你弄死你已经是走狗运了，烧香拜佛吧。”

        罗昊怒了：“我去他大爷，谁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他放出来想弄死我的，是老子命大死不了。他么的，当年就是他审我的，一审就审了一个月，各稀奇古怪的问题，原来是这样！”

        罗昊对我瞪眼：“你们知不知道一直拉着手很招人恨，要拍拖就去街上面，别在这里碍眼。”

        洛瑶很大方地笑了笑，更紧帖着我，我直接就给罗昊一个大白眼。

        我和洛瑶没有明确承认关系，但是彼此的心都靠得很近，只等一个人把那层纸捅破。然而我心里的顾虑，让我难以再进一步，洛瑶是个女孩子，她在等我主动。

        大黑突然窜了起来，对病房狂吠。

        我和洛瑶都大吃一惊，马上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我看到一个白影在窗口闪了闪，就消失了，冲到窗口看，发觉什么也没有。

        苦徒已经醒了，他虚弱地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洛瑶说：“你的朋友不是人！”

        苦徒点点头：“是只的狐狸，我们在山野中相伴。大白，进来吧，他们不是坏人。”

        窗口出现一只大白狐，这只大白狐很漂亮，我们看着都想去摸它那漂亮的毛发。

        白狐看着大黑，大黑的双眼盯着白狐，大有不对劲就要扑上去撕咬的架势。

        洛瑶拍拍大黑的头，大黑才安静下来。

        白狐走到苦徒的病床前面，它的头在苦徒的手上摩擦着，无声地问候。

        苦徒说：“我没事，你回去吧，你不能在这里久留。”

        白狐看了苦徒一眼，然后转身跳上窗口，跳到外面的树上面，钻入浓密的树叶里。

        大黑趴上窗台看着那棵树。

        我对苦徒说：“它还没走。”

        苦徒说：“它想护我，我有恩于它，它来报恩了。”

        洛瑶说：“很多有灵性的动物都会主动报恩，比人纯粹。”

        苦徒点头：“我在野地遇到过很多有灵性的生物，虽然它们的样子有点丑，不过心地是好的，只要你没有恶意，它们就不会攻击你甚至会跟你做朋友。”

        苦徒一生注定孤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和野外的生物有成为好友很正常，如果我不能过度接触人，我也会先择和动物相伴。人虽然数量庞大，但是因为思想的独立性，所以注定是最孤独的动物，如果没有朋友亲人，只能寄情于其它动物，如狗，猫，甚至于稀奇的冷血类动物。

        苦徒说：“你们要小心刚才那个人，我看见他在上游的溪流做了手脚，要不然山洪不会这么凶猛。”

        我沉下了脸，罗昊直接骂了起来：“妈的，这孙子太能装了，要是去演戏一定能得奥斯卡小金人。”

        洛瑶说：“我们如果要去找阴脉，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苦徒说：“没事，我醒过来就没事了，谁想阴我，都会后悔。”

        苦徒一直让我们放心，催我们快点准备好，然后去那个山洞，找到入口，破坏阴脉。

        我也很担心，陈道生知道我们的手段，提前破坏了黑风地放出鳏尸，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苦徒说：“目的很简单，守护阴脉，保护里面的大家伙，如果那大家伙苏醒过来，这个地方就会像核辐射区一样，成为无人区。”

        我愕然：“什么东西这么利害？”

        苦徒说：“不知道，只知道很大一个，手脚和头都是人的样子，而身体却是蛆虫的样子，全身漆黑。”

        我和洛瑶听后对望一眼：“混沌。”

        传说中的混沌形象不是手脚头似人，蛆虫身，因为混沌有很多种，我们说的这种是常见的生物，并非神话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

        苦徒说：“也许是混沌，也许不是，总之，这东西很邪性，要是让它苏醒过来，方圆百里的人都会慢慢死去。”

        方圆百里的人都会死可能夸张了，但是这东西要是苏醒过来，人力不可敌，必然招致可怕的灾难。陈道生竟然想要混沌醒来，是何居心？

        洛瑶说：“混沌之巢不容人，必霸百里地，小镇里的人肯定逃不了。传说混沌沉睡之地有至阴石，这种石头只要一小块就可以让垂死之人以半阴半阳的方式活下去，如果处理得当可以再活多年，姓陈的应该是打这种石头的主意。要想得到石头就需要混沌苏醒离巢，混沌离巢之日就是生灵涂炭之时。”

        我心中腾起一股邪火，我生平最痛恨为一己之私把别人置于险地的人。

        罗昊直接就暴粗：“操他梁的，这老不死的居然想放出混沌取石，他家人还在这里，不怕家人也被混沌杀死么？干，我想起他的儿子是领养的，根本就不是不亲生的。”

        我听得心里发寒，如果陈道生不顾养子一家的生死执意要放出混沌，那他的心肠之歹毒，可畏天下无敌了。

        我说：“至阴石会让一个活人慢慢变成鬼怪，居然有人想要，这也太奇葩了。”

        罗昊说：“那是你的想法，如果可以一直活着，有些人宁愿自己变成一只鸡，一只虫子，一只苍蝇或者一只粽子，不要低估人救生的本能。”

        我见过很多各种想长生的奇怪方法，正如罗昊说的，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有些人信邪教把自己的妻子儿女都献祭给邪神，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还不醒悟，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成为邪教的实验品，只求活得更久。

        我没有责怪救长生的人的意思，如果正道求活得更久，那是人之常情，但是为此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样的长生没有任何意义。

        停了半天的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一下又是一夜，我们心急如焚，如果再下多几天，被冲出来的石棺可能会更多，只要鳏尸适应了外界，肯定会出来作乱，现在它们可能都聚集在阴脉附近吸取阴气，只要吸够阴气，就会离开阴脉。

        我几乎心里的怒火临近爆发的边缘：“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罗昊也气愤地说：“当然，老子已经好多年没有砍粽子了，哥，这次咱们兄弟一起上，消灭粽子。”

        我知道我不可能阻止罗昊参与，所以对他手：“这次真的很危险，你要想好了。”

        罗昊说：“人活着不就为了痛快么，要是我不跟你去，我他么的还痛快个什么劲，如果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痛快，所以，我为了自己以快能痛快的活着，一定要去。”

        我说：“那就事不宜迟，明天不管阴天还是晴天我们都出发。”

        如果再拖下去，事态可能更严重，尽快解决才是正道。

        我们很想守在苦徒身边，防止陈道生下黑手，但是黑风地那边又不能再拖延。

        洛瑶说：“让大黑留在这里。”

        我只能同意，有大黑守着苦徒，我们也放心。

        我让罗昊去找陈伯，又多加了十多种很难找的东西，告诉他这两天一定要找到。其实我们要找的东西并没有大用，只是迷惑陈道生的普通技俩，料想陈道生也不会为我们找来，也想拖延时间。

        我们并没有等到天亮，等雨稍停，悄然从窗口顺着水管爬下，扑入黑暗之中，往黑风地赶去。

        坐车需要十分钟，雨夜走路侧需要半个小时，我们在天亮之前来到了黑风地，雨已经完全停了，当第一缕署光落入群山里时，我们兴奋得大呼，天助我也。

        阳光驱散了阴气，整个山区都一片清朗。

        然而，我们看到的一墓却是像当头倒下来的冰水一样把我们冷得直发抖。

        山洪几乎把半个阴风地都吹走了，数十个巨大的石棺露出地面，有大部份石棺的棺盖都已经打开或碎成数块，不用说，里面的东西已经跑出来了。

        我们顾不得危险，借着阳光逐一搜索石棺，除了三具尸变失败鳏尸之外，所有露天的石棺都没有了鳏尸，我们找到的露天石棺有四十七个。因为这几天情况不明，也许有些冲出来了，又被水埋进地地里面，过程中鳏尸有没错跑出来很难说，所以出来的鳏尸可能比我们知道要多。

        我们只有三人，情况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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