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猫爪绣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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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神仙打架,经过这一日的大起大落,踏雪有些悟了。从前她挤兑小青蛇时弄的那些小巧,在这些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家伙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实在不值一提。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追上就打,打完再给个甜枣。一套功夫拳使得是行云流水,打得敌人是落花流水,还要捂着脸回头叫好。
踏雪惊觉管中窥豹,原来大师就在自己身边,是以对这个整日沉迷情爱的月老感激之余,又多了几分由衷的敬意。
“小猫儿,发什么呆呢?人已走远了。不必担心,此事原不是你的过错。只是想不到你竟如此幸运,这么快就得了人身,真是,啧啧啧。”
月下仙人打发完讨债鬼,又恢复了往日老顽童的模样,绕着踏雪上看下看,走看右看,神色浮夸,觉得踏雪如今少女的模样十分称心,只是白衣白袖不大好看。今夜已深,明日必得给她换身鲜亮的衣裳。
“如今,你便算正式入我姻缘府门下了。明日且闭府,让老夫仔细探探你的仙根,传你些修行灵力的道法。你也不必唤我师父,还叫我月下仙人便是。快去睡吧,小姑娘家家的,要睡饱了,才能像我一样水灵。”
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踏雪一颗的忐忑的心瞬间自在许多,只是有些不知足,今夜不能与她的小鹿仙友展示新得的人身模样,再一起夜游天界。明日定要找机会出门,不能再失约了。
月老已打着哈气,回了寝殿。踏雪转身欲回,有些傻眼,她尴尬地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寝殿!
猫要寝殿做什么,何况还是只不着家的猫。
哎,现实残酷。踏雪叹口气,又变回猫身,三两下窜上姻缘树,寻个稳当的枝桠睡下。
了听煮好鱼汤,等踏雪回府时,不小心听见老君和月下仙人议事。待他好不容易缓过神,自去收拾了一处朝阳的空闲便殿,可等他回到院中,踏雪已在树上睡熟了。了听无奈轻笑,只好自己回去休息,打算明天再与她看新居所。
前夜被迫早睡,踏雪一大早便醒了,来天界三月,终于吃上了第一顿早饭。桌上都是些清粥小菜,清淡爽口,正适合昨夜没喝上鱼汤腹中空空的踏雪。
踏雪一口气喝完两碗粥,剥着蛋壳,忍不住问道:“月下仙人,天界早上会吃龙肉包子吗?”
月下仙人猝不及防,一碗红豆粥洒了大半,连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左右观察,四下无人,才腾出手拍拍自己砰砰乱跳的狐狸心,严肃地追问她:“这样混账的话,谁与你说得?天界早膳不吃,午膳不吃,晚膳不吃,夜宵也不会吃。先天帝的真身乃是金龙,当今天帝的真身亦是一尾应龙。谁这样活腻了要吃……嗯嗯哼……馅儿的包子,你说!”
原来如此。踏雪险些一口气厥过去,伸手示意月下仙人,把捂她嘴的另一只手也松开。
“咳咳,并没有谁这样大逆不道。是我从前听凡人胡编乱造,一时好奇,才多嘴有此一问。”再喘一会儿,又补充道:“也从未与旁的神仙提起过,仙人勿忧,勿忧。”
月下仙人听罢,瞬时如被哪吒抽筋拔鳞的龙宫三太子,骨肉萎顿,瘫在榻上。
半晌才老气横秋地哼哼起来:“老夫年事已高,实在受不得这般刺激了。你以后切莫再如此玩笑。”
“嗯嗯嗯”,踏雪点头如捣蒜,立刻乖巧地把手里剥好的水煮蛋,恭敬送到月老嘴边。只见月老都眼皮子未抬一下,却精准地咬住鸡蛋,一仰脖,整个吞了下去。
不愧是活了十几万年的老神仙,这样都没噎死,踏雪默默赞叹月下仙人实在道法高深。和眼前这位一比,小青蛇真是太嫩了。
姻缘府修仙第一课:穿针引线。
月下仙人丹朱手持阔视镜,拿起一根神针,骄傲地对踏雪炫耀:“看到没,这都是我家凤娃孝敬的。有了这两样,老夫夜里也能看话本,穿红线。”
踏雪配合地赞叹旭凤仙上真是大大的孝顺。又接过阔视镜,对着神针,瞧了又瞧,发现这针的针眼几乎占了半根针,确实是为这个眼花的老神仙定制的。
丹朱扬起头,背过手,满脸得意。老气横秋地劝勉她,要好好学习针线中的道理,今后做个如他一样成功的神仙。然后,兴致勃勃地指导踏雪穿完一百根针,才算将将入了修仙的门。
踏雪才不信这种哄骗小孩子的把戏,却心甘情愿地穿起针线来。拿起针线,她就离成为瑛娘一样的女子更进一步了。这姻缘府真是待她不薄。
孟子云: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狐狸仙投生天界皇族,却不喜权位。活了十几万年,父母兄弟皆已身赴鸿蒙,但他有他家凤娃锦觅,如今还得了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每日哄他开心,要算一乐;此生成就良缘无数,要算二乐也;亲手养大的小丫头竟然悟性上佳,牵线事业许是要后继有人了。从未想过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此时此刻竟让他三乐俱全,真是快乐无边。
放下第一百根针,踏雪脖颈酸痛,暗叹做人不如做猫。并不知道就在她穿针的这一会儿,月下仙人已经回首过自己漫长的一生,开始展望未来了。
“做得不错。我的小雪儿很有天分。”
呃……小雪儿,算了随他老人家高兴吧。
“我能学绣花了吗?”
啊~~天下竟有如此天资过人,又勤奋刻苦的孩子,竟然主动要求学下一课。囊萤映雪也就是这般了吧,月下仙人觉得他的狐狸眼有些湿热。
他曾教过许多个中意的小仙,可惜都不能成,连锦觅那样一个妙人都不肯学,好在最后嫁给了他家凤娃,算是弥补一些遗憾。可是没能传承他伟大的事业,终究美中不足。
“好。我们学绣花。”
月下仙人很宠爱他家的小雪儿,激动地应允。但很快他就会明白,尽管他活了十几万年,却还是太年轻,被一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什么是祸福相倚,天道无常。
“老夫的姻缘府不是绣坊。你在这里不必学织女们裁剪那些霞裙月帔,更不必描鸾刺凤,但要会绣些简单的图样,比如鸳鸯。”
月下仙人完全没有感受到命运的恶意,示范一遍,就在一旁喝茶哼曲儿,继续畅想,得此助力,他将来的保媒事业该是如何的光辉灿烂。
一个时辰又三刻后,现实当头一棒,让丹朱重新记起了自己的姓名。他面沉似水,手持阔视镜,瞪起闪着精光的狐狸眼,试图从两团五彩的乱麻中找出一对鸳鸯。
“仙人,您看我绣得还成吗?”踏雪紧张地觑着月老的脸色,轻声问。
“嗯,不错……咱们先用午膳吧。”
丹朱安慰自己,孩子第一次动手,不能打击自尊心。是以,他强忍失落,将一包苦泪就着烧鸡酱鸭默默咽下。
用过午膳,踏雪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自觉今日过得十分充实,甚至五百年来,第一次觉得睡午觉会浪费光阴。于是,她满怀期待地问月下仙人:“一会儿我们还绣鸳鸯吗,我想再绣两只红毛的。”
“啊不。”月下仙人觉得今日的午膳可能不利脾胃,使他有些呆滞,本能立刻拒绝了他一心向学的小雪儿。
为了不打击这位新晋灵苗,他顿了顿,又咬着牙补充道:“你今日刺绣得甚好。不妨多歇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学驾云,神仙怎么能不会驾云呢。”
在理!神仙都是脚踏祥云,来去如风的。谁能想到,她做了五百年的流浪猫,竟然有朝一日也能腾云驾雾了。聪慧敏锐如她,也开心得忽视了月下仙人复杂的表情。
“凌云之道,在于身心合一。心之所向,身之所至。来,闭眼,想好你要去的地方,默念此心诀,不要低头看。”
月下仙人红袖一挥,凭空浮现两行咒语。踏雪诵读三遍牢牢记下,按照丹朱所言,心中默念咒语。果然听到耳边风声阵阵,身体轻盈,似在上升。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感觉自己重又落地,先睁开右眼,滴溜溜环视一圈。没有红色,这里不是姻缘府了。踏雪重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如愿飞到了她常与小鹿仙友玩耍的柳树下,不由得开心击掌。学会这腾云之术,她今晚戌时必可赴约,再与小鹿仙友一同玩耍。希望昨晚她失约,今夜还能见到小鹿。
开心之余,踏雪有些疑惑。都说这道法神奇,妙不可言,许多修道者终其一生都不能入门。怎么她第一次就成功了呢?难道真的如老君所说,她的灵性极佳。她听时以为那不过是寻常辞令,现在想想,真的就这么灵吗?
“真的就这么灵吗?”月下仙人看着他家小雪儿乘风而去的背影,摸着下巴,不禁发出灵魂一问。他才教一遍,踏雪就学会不说,甚至无师自通,习得御风之术。这跟他教得也不一样啊?
不知何时,了听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看呆了。半晌,托起自个收不回去的下巴,咽口唾沫,不自信地说:“也许她真的与天界其他的灵兽不一样。”
月下仙人吓了一跳,看见是了听,抱怨道:“是你呀。你怎么也学得这样,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跟踏雪似的。”
“小仙无意冒犯仙人,失礼了。”
月下仙人拜拜手,示意了听不必认真。“没事没事。你刚才说她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踏雪入他姻缘府以来,虽然成日和他一处谈天说地,但一直是了听在照顾小猫儿的起居饮食,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也说不定。
了听犹豫道:“她不通修行,便可吐人语,且伶俐慧黠,词锋机敏。与其他灵兽大有径庭。”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月下仙人自言自语:“润玉那餍兽养了几千年,都没开过口,至今仍是鹿形。怎么我姻缘府的猫,出口成章不提,仅凭一粒寻常丹药就得了人身。”
唉,不提,你不是也提了吗?了听腹诽。
月下仙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下唇颤抖,双眼惊恐,哆嗦着问了听:“这里面,不会有鬼吧?”
了听听见自己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答道:“仙上多虑了。她诚然是只不寻常的猫,可您也是货真价实、修为精深的老神仙。怕鬼作甚?”
“也是。”月下仙人收起浮夸的演技,恢复了淡定。
细想踏雪入府数月,他的姻缘府越来越红火。除了那两只糟心的鸳鸯,真是事事顺遂。以他赏遍天上地下三千话本的经验来看,这样出场的小姑娘,多半是来报恩的。
报谁的恩呢?肯定不是他这个老狐狸,那么……丹朱狐狸眼中一道光芒闪过,想起了彦佑那条上道的小青蛇。
模样、修为都不错,就是太玩世不恭了些。丹朱仔细想了又想,却觉得越想越觉得对劲儿。
以他多年司姻缘的经验看,情爱一事,左不过就是一物降一物。凭你是战神还是帝王,遇见命定之人,还不都是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那小蛇平日里嚣张狂妄,自诩风流。可是经他这个明眼人一看,情爱中彦佑必是那被降的主,且还专受用这一套。鸟族乃是蛇族的天敌,他当年偏偏爱上穗禾,被贬下凡也不死心。如今我的小雪儿真身乃灵猫一只,克他也是稳稳的。
天行有常,不随人意。因果循环,早有定数。很多事能料中十之五六,已属不易。
这厢月老为踏雪的姻缘,欢欢喜喜,思路越走越偏,那含光殿里却有一鹿为踏雪昨夜失约,坐卧难安。
润玉批阅奏报后,已是明月西沉,回到璇玑宫,却发现餍兽在等他。往日的这个时辰,餍兽应该在天界各处寻梦而食。翌日,餍兽恹恹地伏在他案旁,哼哼唧唧,好似受了委屈,要和主人倾诉。
过了午时,晴山君放下奏报,说起姻缘府昨夜的官司。明敏如他,立时猜到了八分。润玉嘱咐过晴山君一干公务,又转过头来安抚餍兽。
“适才晴山君所言,正是你那小友。她并非故意失约,怕是被牵绊住了。”
还有两刻便是戌时,餍兽坐卧难安,在原地兜来转去,委屈哼鸣。忽然听主人说踏雪遇到意外之事,停住脚步,隐现忧色。
润玉轻笑:“是好事。她昨日化成人形了。”
餍兽欢快地嘶鸣一声,转而将头一撇,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润玉也不多言,拿起一本奏报,安安稳稳地看起来。
眼看戌时将至,愈发焦躁难安。最后,它咬着润玉的袖子,左摇右拧,撒起娇来。
“今夜月色甚好,我与你同去。”
餍兽喜出望外,在含光殿中一跃而起,健壮的线条优雅流畅,映出萤萤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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