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第二章 犯长安李傕听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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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听说董卓已经死了，吕布马上就要来了，便引了飞熊军连夜奔凉州去了。

        吕布到了郿坞，先带走了貂蝉。

        皇甫嵩将媚坞里面的良家女子，全部都释放。

        但是，只要是董卓的亲属，不分老幼，全部都杀掉。

        董卓的老母也被杀了。

        董卓弟董旻、侄董璜全部被斩首示众。

      查抄媚邬里面的家产，有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

      回去禀报王允。

王允就大大的犒赏军士，在都堂设宴，召集百官，酌酒庆祝。

  

正饮宴间，忽然人报说：“董卓在街市上曝尸，忽有一人趴在他的尸体上就开始大哭。”

王允生气的说：“董卓伏诛，官吏百姓没有不称好的，这是什么人，竟敢哭丧董卓！”

于是唤武士：“把他给我抓来”。

不一会就把人带了回来，众官一看，都非常的惊骇。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侍中蔡邕。

王允见到他，便呵斥他说：“董卓是逆贼，今日已经伏诛，这应该是国之大幸。你既然身为汉臣，你不为国庆祝，反而为贼哭，这是为什么？”

蔡邕跪下认罪说：“我虽然没有大才，但是也明白什么是大义，我怎么会因为董卓而背国卓？我只是因为一时间想到了他对我的知遇之恩，不自觉的为他一哭，我自知罪很大。希望你们可以让我戴罪立功，只要能让我继续书写汉史,不管你们怎么处罚我,都是可以的。

大家都认为蔡邕很有才能，都尽力去救他。

太傅马日磾也对王允说：“蔡邕乃是旷世奇才，如果能让他继续书写汉史，那才是最好的。并且其他还仁孝节俭，如果就这么杀了他，恐怕会很难服众啊。”

王允说：“当初孝武不杀司马迁，后来让他继续作汉史，于是《史记》流于后世。但是如今我们国运衰微，朝政错乱，更加不能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让他的随意的评议写进史书里面。”

日磾无言而退，小声的对众官说：“王允真是自断后路啊！善待别人，是国家的纲纪；史书，是国家的典藏。现在灭纪废典，怎么能长久呢？”

当下王允不听马日磾之言，就把蔡邕带到牢狱里缢死了。

一时间只要有士大夫听说这件事的，全都感到很伤心。

  

且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逃到了陕西。

        回去之后就派人到长安上表请求赦免。

        王允说："董卓之所以跋扈，全都是此四人帮助他的；今天我们虽然大赦天下，但是此四人决不能赦免。”

        于是使者就回报李傕。

        李傕曰：“既然朝廷不赦免我们，那我们就各自逃生去吧。”

        他的谋士贾诩说：“大家如果弃军自行逃跑的话，那么只要来一个亭长就能把你们抓住。不如我们召集起陕西人和我们的本部军马，杀入长安，给董卓报仇。

        事情如果能成功，那么我们就事奉朝廷，以正天下；若我们不能胜利，我们再逃跑也来得及。”

        李傕等人感觉他说的对，于是就在西凉州散步流言说：“王允打算吧我们这里的人都杀掉！”

        众人都很惊慌。

        于是就接着散布流言：“我们不能白白死掉，大家能跟着我反了吗？”

        大家都愿意跟从。

        于是就聚齐了十万余人，分作四路，杀奔长安来。

        路上碰到了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

        牛辅正引军五千人，打算去给丈人报仇。

        李傕便和他合兵，让他为前驱。

        四人陆续进发。

  

        王允听到西凉兵来了，就与吕布商议。

        吕布说：“司徒请放心。此种鼠辈，何足祖挂齿啊！”

        于是便带着李肃，引兵迎敌。

        李肃当先迎战，正好与牛辅相遇，大杀一阵。

        牛辅抵敌不过，败阵而去。

        没想到这天晚上九十点钟，牛辅乘李肃不备，竟然偷袭军营。

        李肃军队乱窜，败走三十余里，折军大半，来见吕布，吕布大怒说：“你这是挫了我军的锐气！”

        于是便斩了李肃，把他的头悬在了军门。

        第二天吕布带兵与牛辅对敌。  

想那牛辅如何敌得过吕布，肯定是大败而走。

当天晚上牛辅叫来自己的心腹胡赤儿商议说：“吕布骁勇，我们万不能敌；不如瞒了李傕等人，暗藏金珠，带着我们的亲兵逃了吧。”

胡赤儿应允了。

当天晚上就带着金银珠宝，弃营而逃，随行的只有三四人。

他们刚刚渡过一条河，胡赤儿就像要谋取金珠，竟然杀死了牛辅，然后就将头献给了吕布。

吕布就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随从就有人站出来说：“是胡赤儿谋杀了牛辅，抢夺了他的金宝。”

吕布大怒，随即就把胡赤儿诛杀了。

然后继续领军前进，正好迎着李傕的军马。

吕布还没有等他列阵好，便挺戟跃马，带军直冲过来。

李傕军抵当不住，便退走了五十余里，依山安札了营寨。

接着就请郭汜、张济、樊稠共议说：“吕布虽然英勇无敌，但是他却是个无谋之人，不足为虑。这样，我引军守住谷口，每天引诱他前来厮杀，郭将军就领军偷袭他的后边，我们约定好，鸣金就进兵，擂鼓就收兵。

张、樊二人，分兵两路，直取长安。

我们让他首尾不能兼顾，那他一定会大败。”

众人就按着这个计划执行了。

  

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军宣战。

吕布忿怒冲杀过去，李傕却退走上山。

接着山上箭矢石头如雨一样撒了下来，吕布军不能前进。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告说，郭汜在阵后杀来。

吕布急忙回头迎战。

这时只听到鼓声大震，郭汜军就退了。

吕布刚想收军，锣声又响了，李傕军又来。

还没来得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

等到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走了。

气的吕布怒气锤胸。

一连好几天都这样，想战不行，想停不得。

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来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去了，京城危急。

吕布急忙领军回京，但是背后李傕、郭汜又杀来。

吕布无心恋战，只顾往前跑，折了好些人马。

等到了长安城下。

贼兵已经包围了城池，吕布军和他们交战都没有取得胜利。

军士都畏惧吕布暴厉，有很多降贼的人，吕布心里很担忧。

  

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做内应，偷开了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

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带着数百人杀到了青琐门外，对王允大叫到：“局势危机！请司徒赶紧上马，我们一起出关去，别图良策。”

  王允说：“希望老天有灵,实现我的愿望让国家安定,如果国家需要我,那我一定会把我自己奉献给国家,而现在我们碰到了困难而逃跑,我那我做不来。替我感谢大家吧，请一定记得为国家报仇啊！”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都不肯走。

        不一会儿，各门口火焰滔天，吕布只得舍弃这里，带着数百人骑马逃跑了，投奔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带着兵在城内烧杀抢掠。

        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都在这场战争里面死了。

        贼兵围困了皇宫，侍臣们赶紧请天子出来制止这场战争。

        李傕等人看见了天子出来，就制止了士兵们，一起给天子行礼。

        汉献帝站在门楼上说：“你们没有收到朝廷的召令，就带兵进入长安，你们打算干什么？”

        李傕、郭汜赶紧回答说：“回禀陛下，董太师乃是朝廷里的重臣，却无端被王允谋杀了，臣等特来报仇，并不是造反。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王允，臣便退兵。”

        王允此时就在在皇帝的身边，听到他们说的话，就启奏皇帝说：“陛下，臣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为了国家社稷考虑。如今事已至此，陛下不要因为怜惜臣，导致延误了国家。臣自请下楼去见那两个人。”

        皇帝徘徊犹豫不忍心让王允去送死。

        这时王允径自从宣平门楼上跳了下去。

        王允大呼说：“王允在此！”

        李傕、郭汜拔剑怒喝道：“王允！我问你！董太师犯了何罪而被你杀了？”

        王允说：“董贼犯的罪，罪恶滔天，不可用言语来形容！董贼受诛之日，长安士民，全部都来庆贺，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李傕、郭汜说：“既然董太师有罪，那我们有什么罪，我们来认错你都不能赦免？”

        王允大骂：“你这逆贼多说什么！我王允今日死就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二贼手起刀落，把王允在楼下杀了。

众贼杀了王允后，又差人将王允宗族中的男女老幼，全部杀害。

        士民无不落泪。

        事情做完后，李傕、郭汜寻思说：“我们既杀到了这里，何不杀了天子以谋大事？”

        接着便持剑大呼，杀入皇宫内去。

        

        正是：

  

巨魁伏罪灾方息，从贼纵横祸又来。

  

未知献帝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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