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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上霄界修士出行大都御剑,实在路途太远,传送驿也常见,再不然像四大宗主,造几辆金碧辉煌的玉辇,或驱使灵兽或辅以灵力,也符合他们仙门大能的身份。

        所以苏畏看见他那便宜师尊从储物戒里翻出一辆马车的时候,有些震惊。

        被抓下来充当马夫的沈静宜也很震惊,但他不敢像苏畏一样把“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只能闭口不言,当听到北珩仙尊对苏畏说“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时候,他恨不得连呼吸声都停掉。

        于是一天一夜屏息凝神的沈静宜把车上的两位送到浔阳之后,麻溜地御剑回山,茶都没喝一口。

        苏畏望着沈静宜瞬间成点的身影感慨万千。他原本想季无沉带了两个弟子,只要稍微使点手段拖住季无沉,他便可趁机溜之大吉。

        现在好了。他不仅走不掉,还得给季无沉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苏畏朝身边瞄了一眼,季无沉已经收好马车,准备进城了。他叹了口气,看着城门上斗大的“浔阳”二字愁眉苦脸。

        这地方真是他随手指的。

        早知道季无沉不是开玩笑,他就指崦野,让季无沉送他回魔界。

        城门下,两队身穿墨绿法衣的弟子站在门口,眼睛警惕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身后的城门门洞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法阵。

        苏畏看了几眼,壁上刻着的都是些低阶的驱魔法阵,可那些弟子衣着考究,训练有素,即使不是四大宗门,也应当是上霄界有名有姓的仙门大家,按理说不屑于使用这种低阶法阵,因为若是对手太强,这种程度的法阵毫无用处,但若是对手太弱,又何必派弟子守城门?

        “看什么?”

        苏畏回过头,一直目视前方的季无沉忽然道。

        苏畏:“嗯?”他的脑子转得比沈静宜逃跑还快:“弟子就是觉得……他们的衣服真好看。”

        季无沉闻言停下脚步,上下扫量了他一遍。

        苏畏还穿着半月前别人赠予的粗布青色长衫,花朝城一番折腾,衣服上尽是抚不平的褶皱,套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活像是哪家落魄的小公子,有些可怜。

        可怜的小公子摸摸肚子,眼巴巴道:“师尊,我已经三个时辰没吃饭了。”

        季无沉:“……”

        苏畏没说假话。原身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饿得快,一天吃三顿才勉强饱,季无沉带的那点儿口粮,他省省垫垫好不容易挨到地儿,一下车走了没几步,肚子就开始叫唤。

        干脆他也叫唤。

        季无沉颇为无言地领着他进了一家酒楼,然后看苏畏一口气吃了大半桌。

        上菜的伙计眼睛都直了,他神色古怪地瞄了苏畏好几次,在上第十道菜的时候,贴心地给苏畏上了一壶茶。又从倒扣的茶盘中挑了一只斟满,递到苏畏面前,从他接过去便小心翼翼地观察苏畏的反应。

        这伙计大概没干过几回这样的事,手抖得杯里的茶都要洒出来。他看见那位白衣仙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下一惊,差点没瘫在当地。

        而那青衣小公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对付桌上的饭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伙计这才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小二,跟你打听些事情。”苏畏腮帮子鼓鼓囊囊,没拿筷子的那只手单手托腮,朝伙计道,“你过来些。”

        那伙计刚做了手脚,被季无沉一瞥这会儿心里还有些后怕,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赔笑不敢上前:“公、公子您问。”

        苏畏心里暗笑,方才伙计递杯子过来时他就发现对方的脸色不正常,留意下看见茶杯的外壁上阴刻着一道驱魔符咒,跟城门洞壁上的类别大同小异。

        且不说他现在是凡人身躯,这等低阶法咒拦一个稍微有点修为的魔修都拦不住,更何况是他。

        苏畏道:“方才我们进城时,看见城门有仙门弟子……”他悄悄看了看季无沉,见他面色如常,才继续问道,“不知道是哪个宗门?”

        “嗨,”伙计一听他是问这,连忙解答道,“那是柳宗主家的。”他刚摆出恭敬的面色,嘴里含了一连串的华丽辞藻准备给这位小公子讲,就见从落座开始不发一言的白衣仙君说话了。

        季无沉道:“柳明河。”

        柳?

        苏畏仔细想了想,上霄界四大宗门里确实有一门姓柳,不过宗主名字叫柳梧。

        季无沉:“柳梧之子。”

        苏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伙计听见此人对柳宗主指名道姓,当下一口气噎在喉管,不上不下,又听他对老宗主指名道姓,这口气又结结实实地咽了下去。

        这位白衣仙君气度不凡,惊为天人,看着不过二十七八,但修士哪能凭外表判断年纪,说不定人家里子里二百七十八,比那柳宗主还要大哩!

        他这么一想,便连连点头接话道:“是是是,就是苍云宗柳宗主。”

        “嘶,”苏畏道,“我听说苍云宗驻守西北,怎么会来浔阳?”浔阳城离灵夷山最近,出了事都是洪冥他们派人来处理,约定俗成之下,也算是清源派的辖地了。

        虽说灵夷山那群老家伙不认同分区分管,但怎么会任由苍云宗鸠占鹊巢?

        伙计看他的眼神又有些异样了,没回答却道:“小公子从哪里来?”

        苏畏没料到被反问,“嗯?”了一声道:“灵夷山。”说完讨好地朝季无沉笑了笑,见他没有反驳,又补了一句:“鲜少下山,不太知道这些。”

        灵夷山不就是独立于四大宗门的那个清源派嘛,据说里面有一个快要飞升的仙尊,那上面的人物,自然是不大懂山下的凡尘俗世了。

        伙计立即了然:“那难怪,这苍云宗啊,本身是在西北的,不过已经迁来浔阳十多年了。”

        苏畏:“十多年?”

        “对!十六年。”伙计道,“还不是因为那个魔头!”

        这句话卡得巧,苏畏刚端起茶杯,然后礼貌地放了回去:“噢。”

        他才不会继续发问。

        现在他不知道魔界由谁领头,但十六年前,除了他,还有谁能担得起魔头这个称谓?

        但那伙计不打算放过他,展开说道:“就是那个苏畏啊,你说这些魔修,取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哪有人叫‘喂’的,‘喂喂喂’,十多年前招呼都不敢这么打,生怕触了那魔头的霉头。”

        苏畏:“……”

        一旁忽然传来轻微的瓷器声响,苏畏偏头,看见季无沉自己提壶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在唇边,轻轻喝了一小口。

        挡住了他几不可察的嘴角弧度。

        苏畏:“?”

        苏畏:“!”

        季无沉居然敢笑?居然敢笑话他!

        苏畏拳头硬了。

        “他都死了还关他什么事!”

        好好吃饭的小公子突然大声,把伙计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伙计战战兢兢,不敢不答:“就就就就是那魔头死的时候,禁地长渊之下的地火突然暴涨,火焰烧出了天堑,往两边足足烧了八百来里哩!整片土地十来年寸草不生,土缝里都冒火,连带千里之内都没法住人,很可怕啊。苍云宗离长渊最近,那不得迁走。”

        苏畏当然知道地火有多可怕,光是天堑这边,那些宗门修士每年冒险去加固增添压制地火的封印密密匝匝刻遍了山崖,地火毁人肉身,还灼烧神魂,就算是修士沾上地火也极难救回,更何况普通人。

        苍云宗柳家世代看守长渊,他们都撤了,那长渊千里必定早已荒无人烟了。

        不仅如此,地火对魔界同样有影响,不过相比修仙者要小得多,自苏畏记事起一千多年,长渊地火烧了对岸几次,但从未上过崦野。

        魔界这群没用的东西,他不在,就没人能压得住这火了吗?

        苏畏骂完问道:“火灭了吗?”

        伙计道:“听说慢慢小下去了,至于会不会死灰复燃,那谁说得准。”

        苏畏又道:“柳家就彻底不管了?”

        这伙计也是个憋不住话的,他退出去看了看门外,小心地掩上门,才回来低声道:“那要是柳老宗主,肯定带着人就回去了,可现在嘛……管事的不是那位身残体弱的柳少主嘛,哎!柳老宗主啊……”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畏悲痛道:“柳老宗主去世得太早了,天妒英……”

        “嗨!”伙计按住他的手,瞪眼道,“可不能瞎说!柳老宗主还活着哩!”他正要继续,忽然一顿,嗖地收回手,连退几步,不说话了。

        苏畏:“?怎么不说了?”

        伙计嘿嘿嘿笑。

        他敢说嘛,方才不过是碰了一下青衣小公子,那位白衣仙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扔进寒潭里反复浸湿一样。

        季无沉:“柳梧常年闭关不出。”

        这是季无沉第三次给他解答疑惑。

        苏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受伤?”

        季无沉:“嗯。”

        至于受了什么伤,自然不言而喻了,苏畏没再多问,转头看向伙计:“那苍云宗的人在城门口干什么呢?”

        伙计连忙道:“查人。”

        “禁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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