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端午无责任小番外【可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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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拉到祁有岁继承钟氏的第七年。
此时钟知春和钟玉容已经半放权给祁有岁, 祁有岁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钟氏总裁的位置,但上头还有个祁轻筠作为董事长半是监督半是参管, 压力不可谓不大。
好在祁有岁人也聪明, 学得快,很快就在祁轻筠的帮助下坐稳了位置,如今老婆在怀, 孩子承膝,也算是人生赢家一个。
夜幕降临,祁有岁忙完手头的工作,站起身松了松领结, 暗暗松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从钟氏四十九楼往下看, 正打算去接儿子放学,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手机,盯着上面“祁寄安”三字, 眯眼看了半晌, 接起了电话, 嗓音沙哑清冷,透露着淡淡的疲惫:
“喂?”
“父亲,你下班了吗?”
祁寄安一头墨色顺滑的长发用藏蓝色的发带整齐的绑在身后,双腿交叠, 端坐在布加迪车后座,浑身校服精致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在膝盖上点着, 侧脸清冷禁欲, 乍一看倒是和祁轻筠像了三分, 只有听到祁有岁说话时,那冷若寒冰般的双眸才骤然染上些许星星点点的暖意:
“我到公司楼下了。”
“啊,寄安。”
祁有岁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对助理做手势叮嘱了一些事项,一边往楼下走去,敷衍道:
“今天不是周五吗,怎么突然想回家了?”
“父亲,今天是端午。”祁寄安无语了一下,顿了顿,片刻后才耐心地缓声说了下去:
“妈妈他带着弟弟先回钟家老宅了,叫我和司机先来接你。”
“端午?”祁有岁愣了一下,将手机拿离耳边,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哦”
他带着歉意的嗓音通过手机音响传了出来,带着细密的电流声:“对不起,太忙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事,我在楼下了。”
祁寄安早就习惯了祁有岁的忙碌,倒也没放在心上,他还想再说两句,祁有岁高挑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司楼下,进入了他的视线以内。
祁寄安见此,赶紧掐断电话,将车门打开,让忙碌了许久的祁有岁进来,换上一副笑脸,欢欣雀跃道:
“爸爸!”
“嗯。”
祁有岁伸出手,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任由祁寄安用毛茸茸的头发蹭自己的脖颈,抱了抱他,对司机低声道:
“回钟宅吧。”
今天是端午,一大早祁轻筠就带着钟雪尽在厨房忙碌,修剪粽叶,清洗后,下锅用热水煮沸,然后开始包粽子。
“呜啊,今天吃什么粽子啊!”
楚却泽刚抱着祁明晏回到钟宅,祁明晏就兴冲冲地奔进了厨房,抱着最喜欢的爷爷祁轻筠不肯撒手:
“爷爷,明晏要吃粽子,吃”
说道最后,祁明晏忽然纠结地拧了拧黛青色的眉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人数,挥了挥肉乎乎的双臂,磕磕巴巴道:“吃第六大的粽子!!”
最大的要给爸爸和爷爷吃!
“”可怜祁轻筠二十七岁就做了爷爷,拌肉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睫,看了看兴奋的小雪团子,失笑道:
“那你可难倒我了,我做不出第六大的粽子。”
“qwq那好吧”
吃瘪的祁明晏被钟雪尽抱了起来,存心想逗他,伸出指尖像个逗猫棒般在祁明晏的面前晃悠,故意道:
“明晏,我给你吃最大的粽子,好不好?”
“妈妈说了,要尊老爱幼。”祁明晏嗷呜一把抓住钟雪尽的手指,就想往嘴里塞,好悬钟雪尽反应快,一下子就所回了手,哭笑不得道:
“你怎么老是往嘴里塞东西?”
“我怀疑他口唇期还没过。”楚却泽脱去外套交给了佣人,随即不好意思地冲钟雪尽笑了笑:
“对不起,我没把他教好。”
“别这么说。”
祁有岁和楚却泽两个人历经了数度分合以及解开误会才在一起,等祁有岁发现明晏的存在的时候,明晏都能上幼儿园了。
其中他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作为曾经一个人带大祁有岁的钟雪尽,也能体会一二,所以如今,钟雪尽对楚却泽也无端多了些许宽容。
“妈妈,你别生气。”
明晏一看到楚却泽垂眼角的动作,就知道对方现在情绪不好,赶紧从钟雪尽怀里滑下来,哒哒哒跑过去揽住了楚却泽的腰,不安道:
“我再也不啃手指了。”
“乖,不是你的错。”楚却泽失声笑了笑,弯腰把明晏抱起来,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就再度传来开门声。
楚却泽和祁轻筠夫夫同时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在门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父亲,哥哥!”
明晏一看到寄安,眼睛就亮了,在哥哥和妈妈之间犹豫了两秒,果断选择了妈妈,只坐在楚却泽怀里,冲祁有岁和祁寄安挥了挥手:
“明晏在这里嗷!”
“看到了。”
祁有岁快步走到楚却泽身边,将祁明晏抱起来,亲了一下眉心后,随即果断将祁明晏丢给了祁寄安。
祁明晏委屈地抱紧哥哥:“qaq爸爸只爱妈妈,不爱我了。”
“习惯就好。”祁寄安怜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祁有岁走到楚却泽的身边,垂下头,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对方清亮的琥珀眼完全盛满了自己的身影,顿了顿,方低声道:
“今天没有手术要做吗?”
“今天端午,请假了。”
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医院的楚却泽抱住祁有岁的腰,享受着祁有岁主动的亲近,在他怀里讨了一个缠绵深入的亲亲,扬起脸问祁有岁,期待道:
“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睡觉吗?”
寄安都回来了,可以单独带弟弟睡觉了。
“咳。”
祁寄安站在一旁,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指尖成拳抵在嘴角轻咳一声,用掌心挡住弟弟水灵灵、还带着好奇的大眼睛,无语地走开,带着弟弟去房间玩积木了。
“拌好的肉需要先腌制,然后浸泡糯米一小时。”
厨房里,祁轻筠手把手教着钟雪尽这个厨房杀手,随即取了几个咸鸭蛋,用网筛去蛋清,只取晶亮透红的咸蛋黄,随即泡油备用。
“啊,溅到身上了”
钟雪尽是真的不会做饭,让他敲个鸡蛋都能弄一身都是,讪讪地看着祁轻筠的侧脸,尴尬地抠紧了脚趾。
“你小心点,别被蛋壳割破手指了,”祁轻筠扶额,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傻老婆,想了想,只道:“你去看糯米泡好没有。”
“哦”钟雪尽掐着时间,走到一边,眼巴巴地等糯米泡好,献宝一样端到了祁轻筠的面前。
“四碗糯米,其中两碗放盐4g、糖3g、生抽20g和老抽6g。”
祁轻筠一边说着,钟雪尽一边记,但他显然没有楚却泽这么过目不忘的好记忆力,手忙脚乱地翻找了片刻,差点把调料玻璃瓶放倒。
“算了,我都怀疑你分不清生抽和老抽。”
祁轻筠甩了甩沾湿的手指,一边往两个玻璃碗的糯米里放调料,一边伸出指节刮了刮钟雪尽的鼻梁,叹气道:
“你没我可怎么办,嗯?”
“那你就别离开我。”
钟雪尽抱住祁轻筠的腰,将柔软的脸蛋贴在祁轻筠的后背上,小声道:
“我分得清你和儿子不就好了。”
“少混淆视听。”
祁轻筠把咸口糯米拌好,随即把提前泡好的红豆放进了另外的两个碗里,分别拌匀。
“你喜欢吃什么?”祁轻筠还准备了其他配料,腊肠、香菇和芋泥蜜枣红豆沙应有尽有,开始给一家人包粽子。
“啊,我想吃芋泥的!”
钟雪尽喜欢吃甜口粽子,祁轻筠就先做甜口粽子,先放了一勺糯米,再放了圆润的芋泥馅儿,最后用一勺糯米封顶,包好后,用不同颜色的棉线缠好。
钟雪尽依葫芦画瓢,又做了将祁有岁喜欢吃的咸蛋黄粽子,结果根本封不住,糯米漏了一手,被他倔强地偷偷包上了。
“你这样不行,一煮肯定会漏。”
祁轻筠都不惜得指出他:
“你看,都封不住口。”
“可是这是我辛辛苦苦包的粽子欸。”
钟雪尽不服,“必须得煮。”
“等会儿要是真漏了,你就把糯米汤给我喝掉。”祁轻筠不惯着他,拍了拍他的腰,把粽子下锅盖好,准备煮一个半小时。
“喝就喝。”钟雪尽抠了抠手指,小声嘀嘀咕咕道。
祁轻筠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腰,回头却见刚刚还站在客厅的祁有岁和楚却泽都不见了,自己的两个乖孙子也不翼而飞。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欸,人呢?”
祁有岁和楚却泽房中。
楚却泽浑身发红,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汗还是祁有岁的汗,微微蜷缩的脚尖绷出颤抖的弧度,随即隐忍地咬住了唇,清透的琥珀色瞳仁涣散,无助地闭眼偏过头去。
等房间里的喘息声终于停了下来,祁有岁才将浑身脱力的楚却泽抱进怀里,撩起他汗湿的刘海,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抱你去洗澡,嗯?”
楚却泽摇了摇头,打算就这样含着东西,咬着自己的指尖,小声道:
“不去,就这样。”
“还好意思说明晏,自己都这样。”
祁有岁握住楚却泽的一截手腕,不让对方继续含着手指,余光里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几乎晃眼,像是高山上的一捧新雪化就,清灵漂亮。
楚却泽在外人面前是冷漠淡然、让学弟学妹们仰望的最年轻主任医师楚医生,在祁有岁的面前,却做足了撒娇发痴的模样:
“这几天都在医院,我好想你。”
“”祁有岁叹了一口气,翻身掀起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性感低沉的嗓音震动,勾起来自尾椎骨的麻痒和战栗:
“那就一直到你不想为止。”
等祁轻筠和钟雪尽煮好粽子,让佣人去叫祁有岁夫夫和寄安明晏两兄弟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祁有岁扶着楚却泽酸软的腰,让对方慢慢下楼,一边走还一边和楚却泽咬耳朵,调笑道:
“还想吗?”
楚却泽的眼睛通红一片,因为哭太多已经泛起了水光,闻言偏过头看了祁有岁一眼,想了想,坚定道:
“想。”
“你是不是变态?”
祁有岁无语地看了一眼楚却泽,“一开始都哭成那样了,还想?”不怪祁有岁,实在是楚却泽神经太敏感,每次一开始对方都会哭的不行,搞的到后面祁有岁也很上火。
“没关系,我喜欢你给我痛的。”
楚却泽双臂搂住祁有岁的肩膀,纠结了半天,想到两个人之间因为没有说清楚互相错过的那几年,最终小声地坦白道:
“我有轻微的恋痛情节。”
自从和四年前,经历了和祁有岁那次糊里糊涂却又不欢而散之后,楚却泽就牢牢记住了祁有岁给予自己的所有的感觉刺激,以至于患上了轻微的恋痛情节,只要是祁有岁施加予他的痛感,在他这里,甚至可以作为另一种迷恋的缘由。
对于楚却泽来说,祁有岁给予的所有痛苦、欢愉,楚却泽都可以全盘接受,理由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祁有岁。
“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后能收敛点,没想到现在更变态了。”
祁有岁伸出指尖挠了挠楚却泽的下巴,像是逗小猫似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将双腿酸软打战的楚却泽抱下楼,挑眉问道:
“仗着和我有了明晏,所以肆无忌惮了吧?”
“”楚却泽趴在他肩膀上,弯眸似乎在笑,用力搂紧了祁有岁的脖颈,并没有回话。
餐桌旁,寄安和明晏已经开始期待着吃粽子了,尤其是明晏,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兴奋。
这是他被祁有岁带回钟家以来,在钟家过的第一个端午,也是第一次吃到祁轻筠做的粽子。
也不是说楚却泽做得不好吃,但是水平有限,总归还是不如祁轻筠做的。
“寄安,明晏,你们想吃什么粽子呀?”
桌上琳琅满目摆了大虾、枸杞姜片鸡、清蒸鲈鱼和炒油麦菜,祁轻筠还做了拿手的龙井红烧肉和酸菜鱼,把一直跟妈妈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菜的明晏馋的口水啦啦,几乎要飞流直下三千尺,兴奋地手舞足蹈:
“呜哇,我要吃咸蛋黄的!”
“和你爸一个口味。”
钟雪尽笑了一下,为了防止明晏被滚烫的粽子烫到,特意给对方剪开棉线,剥开粽叶,将一整个肉粽放到明晏的碗里后,才推到对方的面前,笑眯眯道:
“吃吧明晏,快高快大哦。”
“谢谢!”
明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也不要大人喂,自己捧着小碗用勺子慢慢挖着吃,吃到第一口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倏然亮了起来,和坠了星子似的亮晶晶的,好吃的小短腿都晃起来了。
他样貌百分之七十随了祁有岁,只有一双琥珀瞳像妈妈,这么一看,简直看上去漂亮的不得了,像个小仙童似的。
“妈,我也要吃咸蛋黄。”
祁有岁在钟雪尽面前也像个小孩似的,耍赖道:
“我也要你给我剥。”
“没你的份。”钟雪尽白了他一眼,慢慢给祁轻筠夹菜,训道:
“都有孩子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哦。”祁有岁撇撇嘴,正想伸手去捞粽子,眼前却忽然推过一个碗,一个晶亮诱人的咸蛋黄粽正躺在白色的碗底,在灯光下还冒着淡淡的白色热气。
“”祁有岁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楚却泽拿过佣人准备的热毛巾,去擦剥粽子时弄油的手。
见祁有岁在看他,楚却泽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想吃粽子吗,给你剥好了,不吃?”
“吃。”
祁有岁慢半拍地收回视线,目光一一在互相给对方夹菜的祁轻筠和钟雪尽、慢条斯理地拆粽线的祁寄安和认认真真地挖了一勺粽子递到楚却泽面前叫妈妈吃的祁明晏,心中某一处忽然起了一阵热流,惹得他忍不住攥紧了楚却泽的指尖,与一直在他身边的楚却泽十指相扣。
人间俯仰,悲欢何限,团圆如故。
祁有岁长到十六岁一直不明白年节的含义,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所谓过节,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是缅怀、纪念,在意义上更是借着古人绵绵的情思,让现世的人因此得以团圆团聚。
“端午节快乐。”
祁轻筠坐在主位上,端起了酒杯,碎冰碰撞,灯光在晃荡的酒液中折射出鲜明的光彩,笑道:
“大家,一起碰个杯吧?”
听到祁轻筠的建议,钟雪尽,祁有岁和楚却泽、祁寄安纷纷端起杯子,连四岁的祁明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勉力端起手边的果汁,砰的一下,六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散落一地清脆的祝福声:
“端午安康!”
那时我们有希冀,有梦,有文学,如今深夜饮酒,玻璃杯碰在一起,仍能听见爱真实落地的声音。吃的祁明晏,心中某一处忽然起了一阵热流,惹得他忍不住攥紧了楚却泽的指尖,与一直在他身边的楚却泽十指相扣。
人间俯仰,悲欢何限,团圆如故。
祁有岁长到十六岁一直不明白年节的含义,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所谓过节,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是缅怀、纪念,在意义上更是借着古人绵绵的情思,让现世的人因此得以团圆团聚。
“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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