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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希望他死。


“我不出去。”

        在往常,  楚却泽对于祁有岁的命令和要求都是无条件服从,唯独在这件事上,  楚却泽却异常的固执:

        “我要留下来陪你。”

        他的眼神很坚定,  虽然因为被祁有岁拒绝心里有些受伤,眼泪甚至还挂在眼角,但握着祁有岁的手却丝毫没有放轻力道,  反而愈发用力,甚至让祁有岁觉察出些许疼意,  央求道:

        “你不要赶我走,  好不好?”

        “你”

        祁有岁因为生病了,  身体虚弱,力气反而没有楚却泽的大,  用力想将自己的手腕从楚却泽的掌心里抽出来,反而被握的更紧,  受制于人的被动感让他顿时有些上火,  一张口就差点是国粹:

        “你放开,  咳”

        情绪失控之下,祁有岁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口腔中顿时一片腥甜,逼得他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唇,趴在床边用力咳嗽了起来。

        肩膀颤抖,嗓音嘶哑,  看上去脆弱到了极致。

        祁轻筠和钟雪尽都被祁有岁这样突然的反应下了一跳,  赶紧冲上去想去查看情况,结果刚走到对方身边,  就看见了地上一大滩刺目通红的鲜血,  从祁有岁捂着嘴唇的指节上缓缓渗出来,  像是被打翻的朱砂,或是粘稠的红颜料,一滴连着一滴,在瓷白的地砖上显得如此显眼,让人的心不由得狠狠沉了下去。

        钟雪尽吓了一跳,赶紧推开楚却泽,半蹲在祁有岁面前查看情况,祁轻筠则是迅速反应过来,赶紧去叫了医生。

        楚却泽被眼前这副景象吓懵了,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地被推出病房,看着面前匆忙的白大褂和人影来取匆匆,惶恐、后悔和迷茫来回在他心头交织,混杂在一起,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以至于他让他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呼吸急促,心跳的声音大的几乎要震破耳膜,抱着寄安的双手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寄安察觉到楚却泽的恐惧,也不乱跑了,乖乖地坐在楚却泽的怀里,趴在他肩膀上,用肉乎乎的小手慢慢拍着楚却泽的肩膀,像是小大人般安慰对方,小声喊着妈妈别怕。

        由于祁轻筠叫医生叫得及时,等医生到时,对祁有岁进行了及时的检查和治疗。

        通过一番精心的检查,医生发现祁有岁的病已经更严重了,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内脏出血,所以才导致吐血的情况出现。

        “祁先生,我的想法还是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

        医生表情凝重,表情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甚至透着些许冰冷:

        “如果您或者你夫人还有别的近亲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来做骨髓匹配,病人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没有骨髓,他不一定能撑过今年夏天。”

        “我知道了。”

        虽然祁轻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心中难免也会有些郁郁。为了不让钟雪尽和医生说话的时候还特地避开了钟雪尽,等医生一走,他便独自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斜侧的光线打在他凝重的侧脸上,衬的他下颌线更加紧绷,表情沉重,却依旧强撑着不肯露出些许软弱。

        不知道是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站了多久,一直到太阳渐渐西沉,霞光像是被粗暴涂抹的橘黄颜料染上天幕,祁轻筠才逐渐感觉到从小腿处漫上的些许酸麻,久站的神经隐隐作痛,引得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因为疼痛刺激清醒的大脑才重归理智,缓缓运作起来。

        “”

        他低下头,僵硬地弯下腰,锤了锤酸胀的神经,苦笑了一声,直到那阵疼痛有所缓解,才转过身,正准备换下此时这幅疲惫的表情,再去见钟雪尽,岂料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

        祁轻筠不由得愣了愣:“”

        谁在哪里?

        “祁叔叔,是我。”

        走廊角落的人影见被祁轻筠发现了,便踌躇犹豫了片刻,随后慢慢动了,朝这里走来。

        随着他抬腿的动作,晚霞的余晖斜斜的照射进来,无数金色的粉尘如银杏叶般纷纷扬扬洒落在地面上,使他过分清秀的容貌像是被幕布遮住的画作,慢慢显露出他无上的光华来。

        来人长着琥珀色的瞳仁,像是一颗清透的碧玺,鼻梁高挺,眉眼秀丽,皮肤白皙,年轻滑腻,像是上好的玉在他脸上折射出温润的光泽,整体五官精致的像是一个造价昂贵的bjd娃娃,找不到一丝瑕疵。

        正是楚却泽。

        楚却泽抱着怀里像个洋娃娃似的的寄安,缓缓朝祁轻筠这里走来,对上了祁轻筠意味不明的眼神。

        祁轻筠今天看到儿子吐血,所以心情不太好,看到楚却泽,不由得轻“啧”一声,语气有些烦躁:“你来做什么?”

        “既然是在叔叔面前,那我也不必多虚与委蛇了。”

        面对祁轻筠的不耐,楚却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反而镇定地抱紧寄安,防止对方滑下去,不敢再在祁轻筠面前装无辜,认认真真道:

        “我大概知道我该怎么帮有岁,我会出手的。”

        “没有人逼你。”

        祁轻筠腿站的有些麻,坚持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放弃,走到走廊边的凳子上坐下,虽然是仰头的角度,但在楚却泽面前,气势依旧要压对方一头,动了动唇,吐出残忍无情的字句:

        “你自己要想好,即使你做了这件事,有岁不一定会感谢你,也不一定会原谅你。”

        “如此,你还是要做吗?”

        “一码归一码,祁叔叔。”

        楚却泽笑道:

        “倘或我是为了让有岁原谅我才去做这件事,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不会拿这件事去胁迫有岁的,你放心吧。”

        楚却泽任由寄安伸出手好奇地抠他脖颈上的一颗红痣,片刻后觉得有些痒,才不动声色地偏头避开:

        “您回去吧,我今晚就会联系义父的。”

        “你义父沈倏和有岁的外公钟知春之间有世仇,恐怕不是你这么容易就能说动的事情。”

        即使楚却泽愿意去说情,祁轻筠也不想抱什么期望,抬起眼时,露出一双半是红血丝的双眸,俊秀又难掩疲惫,与在钟雪尽和祁有岁之前的冷静大相庭径。

        “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楚却泽握住寄安不安分的小肉爪子,本来想把对方放进祁轻筠的怀里,让对方暂且照看一下寄安,但他刚一松手,刚刚还乖巧安静的寄安就开始哭闹起来,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哭的肝肠寸断,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活像是楚却泽要抛弃他似的,声音绝望又凄厉,到最后甚至嗓子都哭的哑了,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般,鼻子一抽一抽,看上去委屈到了极致,让人心有不忍。

        “”楚却泽没办法了,只能重新把寄安抱进怀里,一边小声哄一边来回在走廊里走着,掌心慢慢拍着寄安的后背安抚他,直到舒服的摇晃让寄安有了些许困意,他才慢慢收了哭声,蜷成小小的一团,窝在楚却泽怀里不动了。

        “我先带着他吧。”

        楚却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寄安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会这么依赖他,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寄安的缺爱和曾经被抛弃过的经历,转头对祁轻筠道:

        “祁叔叔,我先想办法联系义父,到时候有结果了我再联系您,我会尽快的。”

        “好。”祁轻筠看了寄安一眼,斟酌了半晌,放道:

        “那你好好照顾寄安,我等你消息。”

        “好。”楚却泽抱着寄安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像是怕吵醒寄安似的,慢慢侧身让开一条路,注意力完全落在了睡的不太安稳、眼圈红红的寄安身上,像是有些心疼,连对祁轻筠说了什么都没注意,下意识道:

        “你回去吧,钟叔叔还在等着你呢。”

        钟叔叔?

        从楚却泽出现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人和楚却泽解释过钟雪尽的身份,那么楚却泽这句“钟叔叔”又是从哪里来的?

        楚却泽的声音不大,但落在祁轻筠比常人更加敏感的神经时,仿若细小的摇铃般,骤然在耳膜处引起了细微的震颤,让祁祁筠的眸光倏然一凝。

        “”

        不对劲。

        这个念头忽然出现,毫无来由,却不由得让祁轻筠心中起了些许警惕和疑心。

        他怎么会知道钟雪尽身份的?

        祁轻筠慢半拍的站起身,忽然抬起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凝的视线穿过悬浮的尘埃空气,直直落在了楚却泽身上,无声带着些许打量,斟酌片刻后,忽然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钟雪尽和我的身份了?”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却成功让楚却泽身体一僵,连哄孩子的动作读慢了下来,许久,才慢慢回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倏然白了。

        “说话。”祁轻筠见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狠狠拧了拧眉头,声音像是淬着冰般冷酷,令人不寒而栗。他对除了老婆和儿子之外的人耐心都有限,久居上位者的气息倏然爆发出来,惹得楚却泽吓得浑身一颤,根本不敢抬起头直视祁轻筠的眼睛。

        “是,我早就知道了。”楚却泽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垂下头,黑发软趴趴地垂在耳侧,嗓音很慢,舌尖扫过齿间,像是在一字一句平常唇齿的余韵,声音低的发哑:

        “其实很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轻筠皱了皱眉,像是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为了祁有岁,他从中午一晚上一直没有进食,此时他的胃忽然隐隐痉挛起来,难受地用掌心地捂住了腹部,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

        “叔叔,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楚却泽没有直接回答祁轻筠的话,反而有些顾左右而言他,惹得祁轻筠眼尾微微下压,看上去心情更加不好。

        但楚却泽垂下眼,不敢看又或者是不想看祁轻筠的反应一般,他站在走廊另一边,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与祁轻筠无形中隔开距离,琥珀色的瞳仁一时间深的像是黑沉的湖水,透不进一丝光彩,一字一句道:

        “但我熟悉有岁每一个看人的眼神,还有各种表情代表的情绪,他只要一抬眉,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钟叔叔是什么的眼神,他自己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楚却泽很小心地守着这个秘密,但今天,却将自己的野心全部暴露了出来:

        “很难相信吧,我在他身边呆了十几年,也学了十几年。我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他每天对我说的话,我像对待学习那样,每天小心翼翼地钻研他每一句话的意思,每一个动作的内涵,和看不同的人的眼神。”

        “我甚至可以做到比他自己更懂他、了解他。”

        楚却泽像是在笑,但那笑意却透露着些许惨淡,声音却轻的像是一阵烟,几乎不能在任何人心里留下痕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夕阳投在他身上,落下一片诡异又扭曲的影子:

        “所以,只要他心里想让我去做的事情,即使他不开口,我也知道,也会去做。”

        “你真的有点疯。”祁轻筠不是傻子,当下就听懂了楚却泽的言下之意,当下竟然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头一次在楚却泽面前露出了复杂的说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的神情,艰难道:

        “你”

        “所以我做那件事一点儿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他想让我做这件事。不然那天,他不会一反常态,故意引诱我,喂我吃糖油糕,之后,又在艺术节上把我送给他的花丢到地上来,在我的面前和你们亲近,让我的心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用这种方式来反复激怒我。”

        楚却泽这回没有笑了,也没有在祁轻筠面前露出那种胆怯的表情,笑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所以直接说吧,我心里其实不想去找义父,倒宁可有岁治不好,然后病死了,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要能选择和他死在同一天。”

        楚却泽的话令人毛骨悚然,但面上的笑意却温和清透,琥珀色的瞳仁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我希望他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得到他,在某种程度上和他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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