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返城

走的前一晚我哥来送我，悄悄的问我是不是喜欢白英，我回答的很干脆，但无意中流露出的无奈，并没有逃过他的猜疑，“她对你无意！”

        我无语伤神。

        “没关系！敏敏你这么优秀，总会遇更适合你的。”

        哥哥的字里行间除了安慰，还有些许不看好白英的含沙射影。

        我却执拗的认为，除了白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父母准备的特产一样不落的被哥装上车，用最便捷的快递邮寄到广城。

        到机场后我劝哥哥早些回去，他却表现依依不舍，且忧心忡忡，想来是忧心我歧途渺茫，良人难觅，幸福遥不可及。

        “你哥真好！要是他没结婚的话我就嫁给他。”

        “你配不上我哥！”

        我全然不顾白英的感受，脱口而出。

        我是个心思很复杂的人，觉得白英配不上我哥，自己却又爱的死去活来，很是讽刺。

        “我哪里配不上你哥了？瞧不起谁呢！”

        白英气恼地白了我一眼，径直向前走去，直到飞机起飞，降落，她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上出租车后我主动缓解僵硬的氛围，“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她表现出一副茫然表情。

        “一路上你都不吱声，不理我！还说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泛困睡了一路而已。”

        “……”是我肤浅了，太高估她的没心没肺了。

        白英虽然平日里总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却很少注重生活卫生，所以当踏进公寓门的时候，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让我目瞪口呆。

        “你多久没打扫房间了？”

        “不记得了！”白英干笑两声，自知理亏地跟我一起把房间收拾干净。

        冬季的南方并没有北方室内温暖舒适，躺在久违了的床上尽有些怀念家乡热乎乎的土炕。

        想着白英晚饭吃的很少，因为跟赵宏的事情绪很低落，我心里也是愁绪万千。

        辗转到半夜门被推开，传来白英有些嘶哑的声音，“敏敏！睡着了吗？”

        我顺势打开壁灯坐起身，“怎么啦？”

        “我想跟你睡！”说话间人已经爬上床，黯然神伤地将脑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跟赵宏真的没戏了，都说女人善变，男人又何尝不善变，他口口声声说爱我，毫不吝啬地给我买几万的包包，却为什么不愿意出几十万的彩礼娶我？”

        “那只能证明他还是不够爱你，根本做不到奋不顾身，你也不够爱他，不然纵使他一无所有，你也会义无反顾嫁给他。”

        “照你这么说我好像并没有真正爱过谁，但每次恋爱可我都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

        “你只对钱认真而已。”

        “婚姻不就是一场交易吗？我不图钱财，图他们什么！看不到，摸不着的爱情值几个钱。”

        我对白英的主观言论很无语，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每个人对生活的定义不同，孰对孰错谁又能说得清。

        “敏敏！你有爱过一个人吗？像你这么条件好的女人，完全可以恣意选择任何一种形式的婚姻。”

        “我爱她，她不爱我，条件好有什么用。”

        “你有喜欢的人？谁呀？我帮你搞定！”

        “你！”我很认真垂视着她的脸。

        她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好可惜我不是男人。”

        “谁说只有异性才能相爱，我为什么不能爱上你？”

        她脸色陡然一转，眼神依稀有惊慌，我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却硬着头皮进行下去，“小英！我爱你！”

        空气刹那陷入凝固，她像受惊了的兔子直愣愣地看着我许久，有些语无伦次，“敏敏！你……开玩笑的吧？别吓唬我，我还是喜欢男人。”

        她眼中的抵触与抗拒让我很心伤，失去了继续表白下去的勇气，遂自我迂回，“吓到了吧？跟你开玩笑的，别胡思乱想了，快回你房间去睡吧！”

        “切！吓我一跳！”

        “如果是真的！真的很吓人吗？”

        “当然！如果是真的！我可接受不了。”

        “……”心碎了一地，“好啦！时间不早了，赶紧的去睡觉吧！”

        这一次她没像以往坚持留下来，我的试图表白多少还是让她产生些许的忌惮，乖乖的回她房间去了，我却陷入求而不得，弃而不舍的悲痛之中，一夜未眠。

        早上白英没招呼我，悄然无声地去了公司上班。

        我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担心我们之间产生隔阂，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愉快地相处。

        纠结到精神有些崩溃，意识混沌，终于在恍惚中睡去。

        直到一阵刺耳的门铃响起，我才从睡梦中惊醒，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下床去开门。

        看到视频里并不陌生的来客我有些意外，犹豫着把门打开，男人欣长的身影从容地踏进房间。

        来人是我大学同学赵书铭，是我曾经的追求者，也是推荐我到嘉羽公司的人。

        两三年没见人成熟了很多，浑身散发着优雅自信的高贵气质，越发把帅气英俊衬托的完美无缺，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纯良无害，很有感染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拢了拢乱糟糟的长卷发，顺便给人倒了一杯茶。

        “你老乡告诉我的。”

        赵书铭轻描淡写打量着我半晌，“好久不见越□□亮了，真是让人惋惜。”

        “有什么好惋惜的，以你的条件随便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消遣我做什么？”

        “女人是不少，但像你这样的只有一个，能不让人惋惜唏嘘吗？”

        赵书铭调侃中带着几分夸张，且有几分遗憾的感慨，在大学的时候他曾经疯狂的追求过我，我实在没招了，只能告诉他自己的取向。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但经不住事实证明，最后只能遗憾地放弃，最终我们成了哥们。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赵书铭是我唯一可谈心的异性朋友，所以平日里交流都比较随意。

        “两三年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坐那么远多生分。”

        他调侃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近点。

        我没理会他的不正经，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水，“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你把当成女人不就好了。”他主动向我靠近一些，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挤眉弄眼道:“你说的那个暗恋对象白小姐，今天我在公司看到她本人了，确实漂亮，但是给我的感觉有些轻浮，最主要的是她跟你陌路殊途，我不觉得她适合你，你跟她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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