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赵康灵案

于池千望当面埋忒打击她，她也不在意。
事实么，就是觉得平白无故丢掉一个，真真可惜了，好歹也是她被针刺了两回才缝制出来的钱袋。
刑颜玉正被原被告两家家属各执一词而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听到金宝说朱怀古来了，同殷朗来的，就在公事房外，他赶紧一个亲自出迎：
“哎哟，你可来了小祖宗！”
手本能地又想拉朱怀古快些进屋，伸到一半想到池千望那张阴恻恻的美脸，他又赶紧缩了回去，转瞪起殷朗来：
“你怎么也来了？你家少爷不是休沐么？不会都来了吧？”
可别啊！
他可不欢迎池千望那厮！
殷朗行礼道：“少爷没来，就是让我跟怀古来了，说是大人这边需要人手，也不必等到明日，吃过午膳，我与怀古便来了。”
“是，挺缺的！”可看到殷朗，刑颜玉还是不怎么高兴，他眼还乌青着呢：“怀古来了便好，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少爷，真是谢谢他了！”
殷朗却摇头：“那不行，少爷说了，怀古来，我来，要是我走，那怀古也得走。”
池千望还真说过这话，在他让人去马厩牵马儿时，池千望便避开了朱怀古，特意单独同他说——好好看着小古。
仅仅六个字，他又联想到刑颜玉被自家少爷下令他揍的情景，他是彻底明白了。
他跟着来，不仅是得负责朱怀古的安全，也得负责别让任何人对朱怀古动手动脚地乱来，这首当其冲当防范的，便是眼前的刑大人。
朱怀古还不知道有这一茬，奇怪地瞧着殷朗。
刑颜玉就不是光瞧那么简单了，他是用瞪的。
池千望说出这话来，他是半点儿也不带怀疑的，他是怎么眼瞎了交了这么个损友，居然就为了他去拉朱怀古个手，就让殷朗揍了他一顿。
诚实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然他那点儿身手放在殷朗眼里，就是三脚猫功夫，便是殷朗放水，他也打不赢啊，楞是让殷朗揍了几拳外加一个乌青眼。
最气人的是，他家老爹居然还拍手叫好，说要上门向池老太太致谢，连池千望与殷朗都给赞上了，真是气死他了！
被瞧被瞪的，能跟在池千望身边，殷朗那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纵是面对刑颜玉这位大理寺少卿，他是人轻言微，但他后抬硬啊，他怕啥。
再说了，他就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刑颜玉有胆儿就寻他家少爷晦气去。
不过他也知道，与池千望相交的那几位，是自小打打闹闹惯了的，就是后来几人都当了官，各有各的官职，那份铁打的情谊是任谁任何事也破坏不了的。
这一点，他深知，与自家少爷相交的那几位府上长辈平辈，都是知个一清二楚的，谁也没把这揍人事件放在心上，就是眼里也没放着，看过听过只当个趣味，便过了。
他实在没什么可怕的，最多就被瞪几眼罢了。
刑颜玉是好汉不与坏胚子斗，坏胚子自然就是池千望那家伙了，哼一声道：
“行，都进来吧！赶紧的，帮我想想法子，我都快被那两家吵得脑袋快疼死了！”
朱怀古与殷朗来的时候，原被告两家刚自大理寺离开，各回各家了。
刚在刑颜玉的公事房坐下，他没往公案椅坐，而是同朱怀古只隔了一张桌几一左一右坐着，两人对面扶手椅里则坐着殷朗，金宝到公事房门外守着，屋里就剩三人坐着。
刑颜玉先是将赵康灵案的案宗记录给朱怀古看了看，朱怀古看完又将其递给殷朗看看，刑颜玉没反对，接着大概说下原被告两家的背景：
“原告是工部赵员外郎，死者便是赵员外郎的嫡次女赵康灵。被告是千户所孙百户，被原告告以谋杀的是孙百户的嫡长子孙全书。”
案宗记录说，赵康灵死于两日前外出归家时，那会儿已是日暮，路上行人颇少，赵康灵便是死在离赵府只隔两条街的大明街上，连同那日跟在赵康灵身边侍候的丫寰小真也遭了毒手，同主子死在一处。
赵康灵致命伤在于被刀刺入喉咙，小真则是被连连刺入肚腹数刀，主仆俩皆是被刀杀身亡。
日暮时分，多是行人归家，家家户户正在备膳或已在用膳之际，更何况离赵府两条街外的大明街属住宅区，非是商铺街。
朱怀古道：“那个时候，街上已是罕有行人踪迹，凶手杀人是选好了最佳时机。”
殷朗也赞同：“嗯，应该是早有预谋，尾随作案。”
这点刑颜玉早知道了：“是有预谋没错，是尾随杀人也没错，可那大明街，我这两日可没少派人去查探，就连我自已，我都亲自跑了两回了，就是没问出一个半个目击者来！”
“既然是有预谋，且是尾随，那必是早作准备稳妥，哪里会留小尾巴让人瞧见？”朱怀古道，“那目击者大概是寻不到的。”
言下之意，他是不必再在目击证人这上面费什么功夫了，纯属浪费时间，刑颜玉问：
“那该从哪儿查起？”
朱怀古反问道：“不是有原告与被告么？”
刑颜玉道：“有啊，你是说从这两家查起？”
见朱怀古点头，他拍下大腿儿道：
“这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两日除了想找个目击者外，这两家的情况我也没少了解，可了解来了解去，也没了解出什么不妥。”
就是赵员外郎死了嫡次女，孙百户的嫡长子又恰巧在赵康灵死前的前两日曾纠缠过赵康灵，最后被赵康灵骂不要脸流氓，那时孙全书还恼羞成怒撩下狠话，说他嫡长姐是宫里的孙贵人，正当宠，还怀有龙胎，别说赵康灵不过是从五品官之女，便是正三品之女，他也娶得起，让赵康灵别不知好歹之类的云云。
朱怀古哦了声，了然道：
“我说呢，员外郎是从五品的官职，那百户是正六品的官职，便是一文一武，也是一级的差距，这孙百户何以与赵员外郎顶上，原来孙百户嫡长女是皇帝新晋的孙贵人啊。”
这阵子孙贵人风头正盛，又怀了龙胎，皇帝愈发宠得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她也听到些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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