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乐于助人

主人？
殷朗顿听到脸上就有些不自然，被抓个正着，还抓得这般融恰友好，他也有点歉意，同边良锦道：
“很抱歉！边公子，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没人……”
“朱公子说过了。”边良锦不在意这个，“何况我这座游园除了二位，也不是没被私闯过，只要不过份，我素来懒得管。”
那边野猫已吃完小鱼干，一只两只跑到边良锦脚下，冲他喵喵叫着他手上还存有小鱼干的纸包，他解释道：
“这些猫都是我捡来的，家里不让养猫，我只好把它们养在这儿，日间我没空来，夜里才能来喂喂，本来还有一只狗的，但前阵子不见了，我猜着不是被好心人领养去了，就是被抓狗的人给网了去，反正没再回来过……”
察觉自已扯远了，他赶紧把正题拉回来：
“二位既然是来找人的，正巧你们说的那位大军，我也略有耳闻，不如这样，我把猫喂完，二位随我到芳楼去吃茶聊聊？”
芳楼是一家小茶楼，老板娘人称芳姨，小茶楼也叫芳楼。
朱怀古殷朗没有异议，反正游园里除了猫也没旁的发现，既然边良锦说有耳闻关于大军的事情，又肯说，那去一趟芳楼吃吃茶又有何妨。
在芳楼坐下来，聊了有一会儿后，朱怀古才知道这间芳楼的老板娘芳姨还是边良锦的小姨母，因着早寡，独自守着这间亡夫留下来的小茶楼过日子，无儿无女，无依无靠，也就以打理这间小茶楼赚点儿银子维持生计。
老了，大概也就靠着边良锦养老送终了。
但在朱怀古看来，芳姨现今才三十多岁，大边良锦不过十来岁，正风韵犹存的年纪，其实是可以改嫁的，边良锦却在芳姨上了不少好茶点好茶后，悄悄同她与殷朗说，芳姨一直不相信他小姨夫死了，说是不过出远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真是听得朱怀古一阵唏嘘，芳姨大约还没能自亡夫的阴霾中走出来。
芳楼是小茶楼，生意一般，也就做做熟客源，少有生客进楼吃茶，故芳楼里也没请人帮手，平日就芳姨一人看着，热闹些了，就隔壁布庄的伙计过来帮帮手。
居然还能这般？
朱怀古听得讶异。
边良锦解释道：“隔避布庄是我开的，伙计请多一个，我小姨母固执，死活不肯招一人手，说没生意不能招人手，我又有自个忙的买卖，不能时刻看顾着我小姨母，索性把隔壁的店面盘下来，开了家布庄，还特意请多一个伙计，招进来的时候就说好了，这边一忙，他便得过来无偿帮忙，这事儿至今未露馅，待会儿进来吃茶的老客多了，他就得过来招呼，二位看到了可别多问了。”
他早瞧出来了，眼前的朱怀古殷朗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特别是朱怀古，那双眼睛灵动睿智得很，他也不想自揭老底，但更怕万一被朱怀古瞧出伙计的问题，没避着他小姨母就发问，那可就不好了，现在他趁着小姨母到后面忙活，自个交待，也省得待会儿提心吊胆。
朱怀古殷朗也听明白了，两人还暗自奇道边良锦干嘛同两人说得这般详细，原是因着这一层顾虑，看来他对其小姨母也真是操碎了心。
说了大半天自个家里的事情，边良锦适时截住话题，改转道：
“关于大军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不过也不多，就是朱公子在游园里说的那样，大军失踪前确实是每日必到游园，这点我知道，还遇到过，同大军也说过几句话，我没在意他私闯游园，他似乎在被我撞见之际也不见慌张，面色如常的，好似他本就在大路上游荡似的，当时我还好生奇怪，特意去打听了大军的一些事情，打听清楚了，才知道原是大军长工主家出了事情，还是命案，与朱公子殷公子现今在查的案子应是同一个吧？”
“没错！”话终于进入正题，朱怀古接过话道：“大军主家冯秦深被控杀人，罪名也已成立定罪，只等大理寺复核批审通过，便可行刑。但在这个时候，被定为杀人凶手的冯秦深越狱了，冯秦深的父亲冯国同一时间失踪，作为案件的两个目击证人，寒秋和大军，一者精神失常得了失心疯，一者失踪下落不明，甚至有可能是生死不知。”
大略听正查案子的朱怀古说了案情以后，边良锦才知道他自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还真只能算是风言风语，朱怀古话里话外无不透着冯秦深可能不是凶手的信息，而坊间传的话却是十分笃定冯秦深便是杀人凶手，这其中不无大军的功劳。
殷朗接着道：“边公子，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不知对大军此人，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说大军每日必来游园，这是为何？”
后一个问题也是朱怀古想问边良锦的。
然边良锦对此知道得不多：“我遇过大军几回，都是在夜里，大军好似忘了时辰似的，遇到我的时候，还问我用了晚膳没有，但其实那个时候早过了晚膳时间，我问大军是不是还没用晚膳，他却笑着同我说，他家少爷还没下令传膳，少爷没用膳，他不敢先行用膳。”
朱怀古殷朗一听，立刻对视一眼，殷朗道：
“莫非大军的精神也失常了？”
朱怀古没言语，但她也有此猜测。
“当时我听到这话的表情，就跟二位现在一模一样，我也觉得大军是不是脑子不太清楚了？”边良锦猜透了两人此刻心中所想，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悠闲地拿起一块糕点咬着：“嗯，小姨母的手艺又精堪了。”
聊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结果证实边良锦知道大军的事情确实不多，还不如朱怀古殷朗在外打听到的信息，不过朱怀古早就有对游园进行大规模清扫搜寻的想法，这会儿她对边良锦说了，边良锦很爽快地应了，还说需他帮手什么的，尽管说不必客气。
真是乐于助人到令朱怀古大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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