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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春日尽


  五日一晃而过。
  在方妈妈和大皇子的推波助澜下,这京城里稍有点头脸的人物,谁不知道玉春楼里出了个‘小妙音’?
  “银子也砸了,名声也打出去了,你若敢在今日出丑,看我不打断你这贱皮子的腿!”
  隔着春衫,妈妈在我腰腹狠拧一下。
  我小腹一缩,垂眸忍下痛意,望向一楼装饰糜艳的高台和熙攘的恩客。
  瞧着那张与画像上一模一样的脸,我心下微定。
  沈璟瑜果有几分本事,竟将那梁家的浪荡子送在最接近高台的地方!
  “你这命是薄还是好,就瞧这一遭了!”
  妈妈猛吸一口水烟,朝我脸上吐来。
  云雾缭绕间,无数丑陋的身子和脸浮现在我眼前,令人恨意陡升。
  我提步踏上栏杆,足尖微转,惹得手足尖金铃摇响。
  “在上面!”
  不知哪个恩客喊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所有恩客的目光全都汇聚过来。
  水红的面纱下,无人知我薄唇微勾,笑得有多讽刺。
  可我的身子随着鼓点律动,只几个动作,便显尽风华,命众人唏嘘!
  八鼓舞毕,我状似无意的落在梁玉成眼前,惹得他连声赞叹:
  “从前怎么不知,京内还有这等美人?”
  见他抬手就要摸上我的玉趾,我轻笑一声,将脚缓缓收回。
  “奴家还有舞没献呢。”
  我眉眼微勾,恋恋不舍的退回台上。
  楼里的丫鬟和龟公也是练过的,只用三五秒的功夫,我那一身红衣,就在红绸落下的瞬间变成鹅黄的襦裙。
  我再一次起舞,却是斗笠轻摇,襦裙微动,俨然一个十三四岁的思春少女。
  随着乐舞到达高潮,梁玉成眼中的痴迷也转变为满满的欲色。
  我心下安定,一舞结束就绕过众人上了楼,只留下一众直勾勾的眼睛。
  没过半个时辰,我的房门便被人敲响。
  “娘子,楼下梁公子求见。”
  “哪个梁公子?”
  “说是边关的监丞,梁主簿的公子梁玉成。”
  “不见。”
  我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唇角微勾,拒绝的毫不留情。
  沈璟瑜没说明白的,信纸上却说的清楚,这人不仅杀人如麻,还嗜酒如命。我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东西,务必要让他喝上三壶。
  而想要灌他的酒……我首先要让他对我百依百顺。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心痒难耐。
  没一会,辉月便送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里面竟是两只对玉钗子,上好的货色,上面刻着紫檀香草。
  我轻笑一声,继续拒绝:“东西送回去,就说我今儿乏了,让他明日再来。”
  辉月在屋外解释了一会,人才离去。
  没过多久,沈璟瑜面色不悦的推开我的房门。
  不巧,他推门的同时,我正双腿大开的趴在床前,涂着芙蓉膏。
  四目相对,情况少见的尴尬。
  我刚要阖上双腿,膝盖却被他一把掰开。
  “送上门货色,也有人上杆子强占?”
  看着我腿侧的痕迹,他眼里鄙夷,连扶着我膝盖的手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猛的收了回去。
  “奴家是什么货色,殿下不如验上一验?”
  我不退反进,单脚勾住他腰间的玉佩,将人往前一带。
  纵使他阅女无数,也瞬间乱了呼吸。
  “没试过……殿下怎知,奴家不如阿姊?”
  我撩开裹胸就要贴上去,沈璟瑜眸色转深,下一瞬,却欺身吻住我的唇。
  猜准了他不会碰我,我才如此大胆,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沈璟瑜在攻城掠地的同时,把什么东西推进了我的喉中……
  “咳咳——”
  我被呛得咳嗽两声,沈璟瑜却在瞬间退出,甚至还嫌恶的抹了抹唇角。
  可我哪里还顾得太多?
  见我趴伏在床边,用手去抠嗓子,沈璟瑜一把扯起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
  “真以为本殿像五弟一样,什么货色都上?”
  他冷嘲一声,扔垃圾般将我甩在一旁,“此毒十日发作一次,初时瘙痒难耐,而后痛不欲生。想要解药,就好好替本殿办事!”
  屋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我丹蔻狠攥着被子,把他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这样的身份也会屈身给我下毒。
  但这岂不证明,我对他不再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成了一个有威胁的棋子?
  我还没想好对策,身后房门就被再次推开,我以为是那梁玉成贼心不死,话里带了几分不耐:“说了多少遍,今日不接客——”
  “接得了兄长,却接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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