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

去往皇宫的路有些遥远。

        东宫的位置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近。

        傍晚，二人的车马才到了宫门，俆北雁刚吃了许多肉此时正靠在太子身上眯着。

        车马停住，把俆北雁晃醒。“是到了吗？”

        “到了，我们下车！”

        “殿下，我心中总有一些不详的预感。”俆北雁紧握住他手，止不住的颤抖，“按理说，这皇宫从小进进出出，也算是在太后身边长大，今日手抖得厉害，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俆北雁换上朝服，一对雁翅镶嵌上满满珍珠簪花，俆北雁本就是将门虎女出身，这身朝服上身，跟衬她英姿风发，威仪堂堂。

        “没事儿，有我呢！”

        “只恐怕——”

        太子也是心思不定，心跳像是敲了一通乱鼓。

        天子坐明堂，两旁站立新臣旧部。

        俆北雁是第一进到前朝，以前她总会去后宫，跟老奶奶做了伴聊天解闷，关起屋子里来就两个人，没有这等朝堂上静穆庄严。

        台上那人俆北雁成亲的时候见过，但在此时，俆北雁只能颔首跟在太子后面，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双手掌心渗出冷汗，朝服背面被大片汗水浸湿。

        在俆北雁心中能够长时间待在自己范围之内的最多最多只能有五个人，超过五个人，她下意识里想要脚底抹油赶紧逃。

        “儿臣拜见父皇”

        霎时，二人以徐徐步入朝堂。太子已经向皇上行礼，俆北雁还……迟迟未动，身体像是被冻住一般，不能动弹。

        “雁儿——这是……”

        太子立即挺身，“父皇，北雁最近练功伤了筋骨，恕北雁不能行礼，儿臣代过。”

        俆北雁微微向前倾身，算是行礼。

        “也罢！你二人来是有一事交代！那就请西昌伯爵府王太师来说吧！”

        从人群中走来颤颤巍巍地走来一位老者，双脚无力，脸上挂着泪珠，还没有擦干，不时无声的咳嗽几声。

        不知为何，俆北雁总能从他身上嗅到别样的味道，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臭臭的，掺杂着血腥味。

        王老太师扑通一声，甩开拐杖，近乎趴在地上，拍打地砖哀嚎着：“请皇上要为老臣做主啊！”

        “唉！太师，莫要这番折腾，朕已将太子叫来，你二人互相交代吧！”

        太子向王太师行礼：“太师！”

        王老太师是前朝状元，文章千古绝后，立国之初提出几点改革方案至今仍被周边小国效仿，虽然只能学个皮毛，但也能使国家经济快速恢复起来。

        在北雁印象中，王老太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满腹经纶，谈经论道无一不全，可这才过了几天，不知是他今天穿的朝服颜色过于阴暗，还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整个人竟消瘦一大半，单剩下骨架子在这支撑着。

        王老太师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太子，可还记得几年前女丑尸案？”

        二人一起惊呼：“女丑尸？”

        “对，来人！”

        从外面抬进一发着腐臭的尸体。

        众人皆捂着鼻子，向四周散去。

        “女丑尸？”

        有人衣青，以袂避面，名曰女丑尸。

        “这……太师？”太子指着尸体惊讶地看着王老太师。

        “没错，正是令爱。”王老太师感伤之时，咬着后槽牙，眼睛像是鹰眼一样，要把俆北生吃活剥一般。

        完全不顾镇国公在场。

        俆北雁不敢抬头直视，往太子身后缩了缩。这场面她没见过啊！

        太子理会，站出来，将俆北雁完全挡在身后，一副：你动她一根手指头，试一试？

        镇国公在一旁看着两人不时点了点头，完全少了针尖对麦芒，看来这丫头是有人疼了。

        王太师有冤无处诉，嚷嚷道：“太子、太子妃，就在太子妃消失的同一时间，全城下令寻找太子妃的时候，我的女儿却惨遭毒手！你二人洞房花烛夜，我女儿却因为无人寻找入火焚身~~”

        “太师~”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啊！”

        “这……这……太子如何是好啊！”皇上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太子。

        太子绕着尸体走了几圈，言辞厉色：“回父皇，从尸体来看应不是同一人所为，几年前，儿臣已将他捉拿归案，但不难免会有同伙漏网之鱼。儿臣愿再次请战，将幕后凶手彻底赶尽杀绝，还国都百姓平安！”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储君之位非你莫属啊！可以主动请缨参战，安抚民心，好啊好啊！诸位爱卿，若太子办案有任何需要，请大家全力配合！”

        俆北雁站在一旁看着真切，这怎么可能是主动请缨，分明就是刑讯逼供。

        朝堂众人散去，二人对王老太师表示慰问，“太师，关于令爱的死因，本宫一定追查到底！”

        “太师，小圆和我情同姐妹，她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

        ……

        回到府邸，已是凌晨。

        案子还没有开始查，坊间流言蜚语已经传开。

        众人传言：西昌伯爵府千金小姐王园园就是镇国公府小姐俆北雁的替死鬼，想来是那贼人要对俆北雁下手的，但是天黑看不见，又加上御林军、军队重兵把手，不好下手，就掳走了王园园。

        两个人从模样到身材极其相似，就连出生也只是相差一个时辰，除了各自身份不同，其他的并无差别。放到一起就算是说是孪生姐妹都有人相信。

        而且两家交好，俆北雁的堂兄娶了王园园的亲姐姐，说上去两家还是亲上加亲。

        所以两姐妹来往要多一些。

        但是这些记忆对于俆北雁来说，只停留到十二岁。

        十二岁之后的事情她再也记不起来。

        可好景不长，俆北雁大婚当日，王园园也要定下一门亲事。

        是当朝宰相顾侯爷家的嫡长子顾二。顾侯爷不仅是当朝宰相，还是皇上的老丈人，顾侯爷的长女顾一一是现在皇上的宠妃，风头正盛，有诞下龙子，远远盖过太子生母姚贵妃。

        就连皇后的凤撵顾一一说要就要。

        说到底，还是王园园的婚事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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