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回来了啊，外面下雨了看你没带伞，我跟你爸还担心你被淋湿。”

        秦瑟刚进家门，就听见妈妈在厨房招呼着，“一会洗洗手吃饭。”

        秦瑟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刚想扭开水龙头冲水，抬头一看，自己的脸颊上竟有两团非常明显的红晕。她抬手摸了摸，烫的都能烙熟东西。

        不是发烧，那就是，啊啊啊，秦瑟在镜子前捂住了脸，心想自己的这幅冏样先前肯定让陈年尽收眼底了。

        她接了些凉水，轻轻拍在了脸上，试图想让其快速降温。

        一阵努力之后，红晕确实散了去，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和陈年的画面，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心里却酥酥痒痒的，“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秦瑟将手放在胸前问自己。

        后来的几天，她都陆续在准备毕业旅行带的用品，之前就和顾一商量好，在身边同学都以繁华热闹的大都市作为旅行地点时，他们要选择去骏马驰骋的大草原。

        [人生总要去一次草原]

        顾一把他们拉进微信群里后说的第一句话。

        顾一、秦瑟、陈年、张放、周天，这是和至交好友的一场毕业旅行，如果少年们会各奔东西，那就在有限的日子里抓住能一起燃烧青春的机会。

        在机场告别父母后，他们踏上了飞往祖国西部的飞机。

        “不是这人员安排，怎么显得我有点多余啊？”周天突然在后面锤了一下张放的椅子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外国大叔，闻声看了他一眼。

        “sorry啊sorry。”周天转头赔笑。

        “不好说，说不定真是。”张放向后方一靠，小声回着。

        “去你大爷的。”周天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有说有笑，都在轻声细语着什么。他都不用猜，陈年一定嘴角上扬得都合不上。他转头望了下已进入睡眠状态的大叔，“算了，我也睡吧。”

        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机舱里的人大多进行了休息。陈年此时正用手托着秦瑟的下巴，而小姑娘早已睡得香甜。她睫毛微微向上翘起，粉嫩嫩的脸蛋让人心生爱怜，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陈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的眉心，向眉尾轻抚舒展着。

        小姑娘睡觉的模样很乖，陈年很想上前亲亲她，“趁人之危，你还是人吗。”内心突然出现了一股声音，打消了他“邪恶”的念头，“也不差这一时。”

        目的地快要到达，舱内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秦瑟被扰醒，睁开眼就看见在旁边托着她的下巴的陈年，“你……这”

        “嗯？我怕你这么睡着起来之后颈椎会不好，这么托着你，至少不会疼。”陈年说出来淡淡的，好像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秦瑟知道，一直托着她的下巴，相当于自己的身上的大部分力都施加在了陈年身上，他说的很轻松，可她明白不容易。

        人陆陆续续下了飞机。

        “哇塞秦瑟快看，诚不欺我少年人，草原的天确实更低更蓝啊。”

        顾一一把拉住秦瑟的胳膊，指着天空上飘飘悠悠的云彩就说。

        “怎么整的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张放一边吐槽着顾一，一边自己打开了手机的照相机。果不其然，被顾一锤了一拳。“不是，我今是出门没看黄历吗？先是挨了周天一拳，再又是你。”

        “你活该。”两人又开始拌起了嘴，秦瑟和陈年就在一旁笑着看向他俩。

        “行了不闹了，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听说这晚上有篝火晚会，咱到时候去参加。”

        秦瑟拉着陈年的袖口，“你来之前还做攻略了啊。”“那当然，和女朋友出来旅行，不得多做些准备。”

        陈年话说的一点也没避讳，周围好多人都转头朝他们这望去。

        一看就是一对年轻情侣，男生长得挺拔还带些肆意的少年气，女孩古灵精怪，笑起来还有小梨涡。两个人嘻嘻闹闹，在中年这个年龄段偏多的人流中，自然是显得格外亮眼。

        草原的天黑要比他们那晚得多，一直到九点多钟，才渐渐有了暗意。

        “哎哟不行了，撑死我了。”周天在群里看到集合消息时，捂着肚子出了房门。

        “谁让你吃那么多，人大伯推荐什么你就吃什么，来者不拒，一个那么大的烤羊排，你自己吃了3/5。”

        “哈哈哈哈哈”陈年的话刚说完，秦瑟他们就笑了起来。“周天，你这下不多余了，新身份——食物消灭者。”

        “靠张放你大爷的，怎么还记仇。”周天抬头狠狠地用眼神剜了张放一眼。

        “走吧走吧，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我们快过去吧。”秦瑟及时出面，化解了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还是我瑟姐好。”周天弓着背缓慢行走着，“咳”“怎么了年哥？嗓子不舒服啊。”他停了下来，向后转去。

        “我家的。”话刚说出去，先是安静了一会，还是顾一先反应过来，一脸可怜他的样说“周天实惨，还被虐了一把。”顿时又一片哄笑。

        外面繁星明亮，当地人围坐在一起，支起架子，点燃火把，火光灿烂。

        他们穿着民族特有服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其中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阿伯站了出来，向秦瑟他们这几个游客介绍着篝火晚会。

        “火会驱走一切恶灵，每座山都有篝火，如果你能跳过火堆，就会心想事成。”大伯的普通话并没有那么标准，可在满目繁星的夏夜，仍是一字一句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来吧小姑娘，加入我们。”阿婆走到秦瑟面前，真诚的发出邀约，她脸上的皮肤因为气候缘故，皱皱巴巴的，布满了细纹。她一脸慈爱的望向他们。

        五个人走到了篝火旁，学着当地人的模样，拉起了身边人的手，抬起又放下，向左又向右，姿势变化多样，可不变的是紧紧拉住对方的双手。

        载歌又载舞，每个人的脸都被温暖的篝火烤得红彤彤的，在急剧降温的晚上，却没有丝毫的寒意。

        “刚才大伯说对着篝火许愿会心想事成啊。”周天看向他们，“对对对，我要赶快许愿。”顾一立马应和走到离篝火更近些。

        陈年牵着秦瑟，也走到了一旁，小姑娘睁着明亮亮的双眼看向陈年，“那我们分别许愿。”她转过身子，和陈年站在了篝火的不同侧。举起了双手，虔诚地合十，对着燃烧不尽的火焰，轻轻许下了心愿。

        “你许的什么啊？”陈年来到秦瑟身旁，为她整理了刚才因欢跳散乱的头发，“说出来就不灵了。”小姑娘嘟囔着说，“好好好，那我就不问了，祝我的女朋友能心愿达成吧。”少年嘴角带着笑，一脸宠溺回着。

        秦瑟不会说她许的心愿是“希望陈年永远意气风发，永远肆意妄为。”

        同样她也不会知道，“祝秦瑟无病无灾，岁岁平安。”就是陈年的愿望。

        篝火外畅听着爱意，篝火里燃烧着灵魂。爱与灵魂，神明会见证彼此之间。

        “我许下愿，只见火烧愈加热烈，炸开出点点火花。金光在我的眼前，逐渐迷人无比，像是一辈子烧不完的不屈与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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