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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兵出世


鹧鸪街走水的事情很快就在几个美貌女子,联合募捐给商户建造新房子的活动中淡了下去,也到了赵玉嫣然要去取回短剑的时候。

        这天一早,赵德兴就带着两个小厮,抬着赵玉嫣然坐着的小轿子,一同去孙铁匠的铺子取预定的短剑。远远的就看到孙铁匠家那一片的围栏。只是刚刚走到附近,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铺子里冒出来滚滚的黑烟。

        孙铁匠抱着一柄剑,浑身是血的爬了出来。

        闹市中,赵寡妇正在给一个街坊打包豆腐,突然听到有人大喊:

        “赵寡妇!赵寡妇!孙铁匠家里炸啦!孙铁匠要死啦!”

        赵寡妇一听,手中一时失了劲,直接把豆腐系碎了,她大骂一句:

        “闭嘴!你死了孙铁匠都死不了!”她嘴上骂着,人已经跑了出去。

        “寡妇,先收了钱呀!”可惜寡妇听到心上人出事,摊子都顾不得就跑远了。

        赵寡妇一路跑来孙铁匠的家,这里原本是冷清的县城边缘,现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多人。远远的就能看到房子还在冒着浓烟,她用力的扒扯开周围人,终于看到了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孙铁匠,原本就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更是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人们看赵寡妇来了,就七嘴八舌的和她讲发生了什么。

        原来,孙铁匠炸炉了。

        炸炉对铁匠来说并不奇怪,但孙铁匠可是从小靠这手艺吃饭的,炸炉根本不正常。再问才知道——这次是给赵家做剑,并不是寻常的农具。剑是完好的,已经到赵家大姑娘手里了。只是这剑到今天早上交货的时候堪堪出炉,不曾想竟一下子炸炉了,孙铁匠被炸伤,好歹捡了条命回来。

        此时赵玉嫣然在小轿外面,对着阳光,正仔细揣摩这把新出炉的剑,内心慨叹不已。以前就听说过,兵器可通神,为神兵。世间有神兵出炉,都要“祭祀”。简单的说就是兵器出炉前要投活物进去,不然就会炸炉。一般用动物即可,不过听说上古神兵都是以少女、铸剑师来秘密祭祀。这把剑仅仅是用精铁,且上面复刻了原本的花纹就有如此大的威力,炸炉伤了孙铁匠,这完全属于神兵自行寻找祭品,可想而知,本体的威力怕是更加恐怖。

        赵玉嫣然心头不免轻笑,世人只知道名家兵器好,却不知道,名家兵器没有不染人血的。多少兵器是将军百战,杀敌万千而后成就神兵呢?现在自己手中的新兵器,也算是步入了神兵的大门吧?

        赵寡妇听完大家的好心介绍,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满眼是赞叹、只顾得欣赏剑,却对受伤的孙铁匠不闻不问的赵玉嫣然。她心中突然怒气爆表,恨恨的说:

        “赵大小姐真是得了一把好剑啊,用孙铁棒的命换来的!”

        赵玉嫣然回过神来,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没搭理,继续看剑。孙铁匠却吓的不行,赶紧拉扯赵寡妇的衣角。

        赵玉嫣然撇了一眼还在地上流血的孙铁匠,道:

        “孙大哥这剑铸的不错,以后可以专门给人打造兵器,不用再只打些农具了。钱货两清,堂哥,我们走。”

        赵德兴并不觉得自家妹妹变得冷血有什么不对,就应着声跟着要走。

        此时赵寡妇气愤的站起来,喊道:

        “站住!”众人皆惊,赵玉嫣然也停下正要钻进轿子的动作,冷冷的瞅着她。

        “赔钱!”赵寡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喊道。

        赵德兴前一步,有些不悦:“你和谁说话呢?”

        赵寡妇鼓起勇气,到近前说:

        “不管你是谁!孙铁匠为了给你们打造兵器,才差点丢了性命,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们钱货两清!”赵德兴护着赵玉嫣然。

        “这和钱货两清没关系!孙铁匠因为你们才这样,你们必须要负责!赔钱!”

        赵玉嫣然冷笑一声,没搭理她,钻进轿子,赵德兴也懒得和她纠缠,一把推开她,带人直接走了。

        赵寡妇被顺势推开后跌坐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哭嚎起来:

        “赵玉嫣然你个没心肝的呦!孙铁匠就是为了给你做工才弄得差点没命,你怎么这么冷血!亏我以前还处处说你的好,没想到孙铁匠为了你都要没命了!你都不管!你,你真是让人寒了心哦!”

        呜呜的哭了几嗓子后,她又喊:

        “这事儿必须赔钱!不赔钱我天天上你家门口去要,看你有什么脸皮在乡亲父老面前立足!什么被吓傻了,我看这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

        她转头又骂:

        “孙铁棒你个傻棒槌,沾她这个倒霉催的干嘛?!你看看,陈家大小姐和她走的近,都下大狱了,你帮她打兵器,这命都要没了,呜呜呜,你个傻子呦……,赵玉嫣然这个扫把星,谁挨上谁倒霉呦……”

        赵寡妇又呜呜的哭了个半天,想起什么来:

        “不行,我得去找赵大老爷讨个说法!”

        说罢就起身要走,却因为没注意到身边人离她极近,一起身反而撞到了还没有处理浑身血迹的孙铁匠。原本孙铁匠就因为失血过多人反应不过来,刚刚听她呜呜哭嚎一通着实头脑发蒙,此时又被她一撞,整个人登时昏死过去。

        “啊!”赵寡妇失声大叫一声,人群又是一顿慌乱。

        待到这泼皮豆腐安顿好了孙铁匠,已经是从一早到了下午。赵寡妇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豆腐摊子,此时才发现临时出走忘记锁门。

        她大叫一声“不好!”赶忙冲了进去,半响后披头散发的又冲了出来,当街哭嚎,捶胸顿足道:

        “是哪个贼人偷了我金钗啊!”

        原来,在她离开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家中进了贼,豆腐全都不见了,自己的一对儿金钗也不见了,那可是自己的嫁妆,也是全部的家当。她一时竟热血上涌,堵在心口,直接昏死在了路上。

        街上人听到有人惨叫还在纳闷儿发生了什么,却见她一头栽葱倒下,左邻右舍的知道不好了,赶紧帮忙掐了人中……众人合力,七手八脚的终于给她救活。

        赵寡妇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她看着眼前的重重人影,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三个字:

        “快……报官!”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确实不是几个街坊邻居能再参与的了,大家又七手八脚的一面把她抬到衙门,一面通知了赵家管事的人。

        此时赵寡妇颤抖着爬到了衙门门口的大鼓前,拿起鼓槌,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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