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分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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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有没有追查到钱的流向?”一回到办公室,司徒胜就叫来了何施施。
“报告队长,查到了,案发后第二天上午五点左右,有人在埔树区利南路的一家ATM机上,用李铭的银行卡将钱取走;由于取款人衣着包裹的很严实,又戴了帽子墨镜和口罩,所以自助取款机上的摄像头没法看清他的样子,只拍到他穿的是阿迪斯运动套装,连帽子也是同一品牌。他还带了手套,相信应该采集不到指纹,不过我已经通知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叫他们配合前去搜证。”何施施汇报完这些情况后,将笔记本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图标点开,是人体动作比对系统,接着说道:“我也根据银行监视器拍到的取款人体态与动作,与李铭的做了比对,结果显示并不是同一个人。而银行方面也证明了,当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李铭凭借个人身份证到银行办理了注销业务。”
这样看来,李铭并没有说谎,案发时有另外一个人在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与赵彤彤的死有直接关系。但李铭是不是被冤枉的,没人敢下定论,可能他像所供那样是碰巧遇到;也可能是团伙犯案,原本只想劫财,却不想弄出了人命,为求自保才将同伙供了出来。继续羁押,搞不好同伙会望风而逃;放他出去,应该可以顺藤摸瓜,但也不能完全保证会不会畏罪潜逃,到时候想要再抓他可就难了。
既然已经知道案发时有第三个人在场,那这个案子就不能定性为简单的自杀处理,而是有准备的故意杀人,先向局长汇报,看局长有什么指示吧。
廖国栋一如既往地先给司徒胜倒了杯水,然后就开始为窗台上的花草浇水,富华世纪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就等着司徒胜来向他汇报案情。司徒胜也是没耽搁,水也没喝一口,就将案子的前期勘察结果以及自己的假设推论逐步阐述了一遍。
“那你认为现在该怎么追查另一个嫌疑人呢?”廖国栋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司徒胜。
“我的建议是放了李铭,再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再监听他的手机,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同伙,相信他很快就会和对联系,到时候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司徒胜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廖国栋起身来回踱步,思考了一番后开口道:“没错,我和你的意见一样。闹出了命,嫌疑人一定想很快离开海市。只要我们盯住了,一有风吹草动,任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有没有想好,这次的行动准备定什么代号?”
“报告廖局,案子才刚有一点线索,还没想过这个;命案发生在上周末,我想就暂定为五二三案。”司徒胜回答道。
“好,调查工作尽快铺开,有任何需要直接向我汇报”廖国栋下达了指示:“一定要尽快破案,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是!”
有了廖国栋的支持,司徒胜的精神大震,只是这案子要解释的问题还很多:比如像张艳一开始说的情况,那个向赵彤彤敲诈钱财的“警察”会不会就是第二嫌疑人?凶手到底是如何哄骗赵彤彤吃下那么大剂量的药物?还有就是那个炭盆,明知受害人会因为用药过量直接死亡,为何还要做这样一件多余的事情?
“经查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也相信你没有杀过人,你可以走了。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是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希望你最近一段时间里不要出省。”无非都是些官方用语,最后一句何施施刻意加强了语气。
而李铭显然没有理会她的用意,听到自己无罪释放,只感到青天有眼,自己马上就能正大光明的回家和家人团聚,高兴还来不及呢。千恩万谢后,便快速离开了。殊不知在他身后,两名便衣警察悄悄地跟了上去。
司徒胜将手头掌握的线索重新梳理了下,决定从赵彤彤的社会关系入手,也就是负责帮她介绍客人的那几个代聊。思考了一番后,司徒胜让何施施到孙小海家,将张艳接回了局里。
考虑到张艳之前的经历,如果有她的协助,再和赵彤彤的手机联系人取得联系,能更快捷地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对案件的侦破有很大的帮助。当然,这件事是瞒着孙小海的,因为要张艳回想并利用过去的生活,司徒胜不想因为查案而影响孙小海和张艳之间的关系。
当张艳来到局里,听完司徒胜的一番解释和计划后,她先是嚎啕大哭了一阵,得知好姐妹是被人谋杀的,没多想就坚定地答应了司徒胜的要求,愿意配合警方完成任务,只为了能还赵彤彤一个公道,就算失去现在已经拥有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花了一个多小时,张艳向何施施讲述了遍她之前那行的规矩,让这个小妮子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脸更是羞的发烫,更是瞪大了双眼显得不可置信。
好在赵彤彤的聊天软件中的记录都还在,对何施施来说也能作个参考,只是其中那些个露骨的对话让她觉得混身起疙瘩。
“太恶心了吧,居然有人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还要我叫他亲哥哥?放过我吧,我实在做不到”何施施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真心想队长能看在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份上,别让她负责这事了。
可惜,司徒胜这样安排,一方面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要她适时地安抚好张艳的心情。这项艰巨的任务必须由她完成。而杨威吕闯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要看看这个纯情小少女如何演绎一个风尘女。自然也惹得何施施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毕竟张艳只是协助他们完成任务,不可能天天来警察局里报道,不然肯定会召人非议,早晚也会传到孙小海母子的耳朵里。是以,后续工作只能由何施施单独完成。
“据我所知,彤彤并没有和这几个代聊见过面,只是每单生意都会给他们提成。而这行里面的代聊,别看聊天用的头像是女人,实际上八成都是男人,这样做更能拉到客人。”张艳一拍何施施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将他们约出来,到时候查起来就方便的多了。”
“好吧,我尽量”何施施一脸颓废地样子,让杨威吕闯憋红了脸。
“胜哥,我能做的都告诉小何妹妹了,接下来看你们的”张艳对司徒胜说道:“对了,那个敲诈过彤彤的警察,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还在查,只是小区监控视频会定期删除,可能是过了太久,所以并没有拍到这样的人”看到张艳有些失望,司徒胜又安慰道:“你要相信我们,要相信天网恢恢,做了坏事必将受到惩罚。”
送走张艳,司徒胜吩咐手下人跟进案子的线索,自己则换了身便装,打了通电话,便出去了。
海天茶庄二楼的一个僻静角落里,司徒胜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表,像是在等什么人。
“胜队,怎么今天这么有雅兴,叫我出来一起喝茶”一个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来人动作很快,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坐到了司徒胜对面的位子上。
“老陈,许久不见啊,这儿的茶挺好,来尝尝”司徒胜面带微笑地对来人寒暄道。
这个老陈正是刑警二队队长,也就是之前配合司徒胜进行灭蝎行动,陈建军副局长的儿子,陈强。
“哎,别叫我老陈,我都还没结婚呢”与司徒胜相比,陈强为人更为随和,不管熟不熟,都会开玩笑。经过之前的行动,他对司徒胜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客套之人,遂说道:“叫我来,肯定是有事,不然也不会特意叫我换便装了。”
“果然是陈局带出来的,这么容易就被你识破了”司徒胜没有说提陈强是陈建军的儿子,也是怕那样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陈强不舒服,所以说是陈局带出来的。见陈强不跟自己客套,司徒胜也就没有藏着掖着,把张艳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竟然有这种事情,还是在我们管区发生的”陈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看到司徒胜正视着自己,有些狐疑地回应道:“胜队不会是怀疑我队里的人做的吧?”
“不不不,我只是把情况说一下,陈兄可千万别多想”见对方误会了自己,司徒胜赶忙解释道:“你也知道,拥有警服和编号的警种很多,不光是我们刑警,范围很大,但事情很严重,不得不严谨。局里人多口杂,所以我才找陈队出来商量,看怎么个调查法。”
“你说的对,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但也不能完全保证没有害群之马存在。按照我的推断,这个人应该不会是编制内的警察,更多的是辅助类的。你要知道我们编制内的人全年收入有多少,不可能会有人会为这蝇头小利而触犯法律。但编制外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很多都是通过劳务中介介绍进来的,头两个月拿到薪水还得还介绍费。”陈强倒也分析地头头是道。
“这样说来,调查范围倒真缩小了不少,只是最近我在负责一个案子,人手方面有些...”说着,司徒胜呷了口茶,没有说下去。
“呵呵,正好最近我这没什么案子,就帮你查一下吧,谁叫陈局经常交代要我们经常相互配合呢”陈强没有道破,只是笑了笑便承接了下来。
“那就多谢陈兄了,一会吃饭我请。”司徒胜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然得出点血感谢一下。
“今天不行,我晚上还有事呢,下次好了,等我查出谁冒用警察名义行不义之事,到时候再一起吃饭”说着,陈强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止步,对司徒胜道:“上次行动后的安排我代老爷子向你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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