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物超所值

　　“嗯...这个...恐怕...”

　　若是在以前，老杨肯定不会如此支支吾吾，而现在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着实让周正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承诺的好处会飞了不成？

　　周正原本高涨的兴致瞬间凉了半截，倒不是说他对老杨说的那道新菜不感兴趣了，而是对老杨的反应有些恼怒。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我说老杨，咱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啊。这么着，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开个价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介绍的这道菜值不值得你这样？”

　　周正的语气有些愠怒，让老杨吃了一惊。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是桩好买卖，只是没把话说完，不仅让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还把金主给得罪上了。不行，得赶紧解释清楚。

　　“周老板，您误会我了，我杨凯就是再怎么杂碎，也不敢敲到您头上啊。”

　　“怪我这张嘴太笨，没来得及说清楚。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道菜的地方，是我也不知道啊。”

　　啥？你都不知道就跟我说，玩我呢？

　　一听老杨的解释，周正的火气更盛了，语气直接提高了几分。原本悠闲坐着的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只手叉腰，目光斜下：

　　“我说老杨，这大白天的，你是喝多了还是磕嗨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还耍我是吧，好，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完了，完了，杨凯彻底慌了。虽说是在电话那头，他也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道：

　　“周哥，不，周爷，您是我亲爷爷。我跟您直说了吧，因为这道菜太受欢迎，所以她有个代理人，凡是要找她的都必须通过这个代理人，无一例外。”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人家就是这么火，我也没办法。所以刚才您问到的时候，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您。您看...”

　　竟然有这种事？

　　周正在这个圈里也混迹多年，什么样的菜他没尝过，什么样的规矩他不懂？这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物，连一向令人反感的规矩都立起来了，难不成还是某位国际知名影星下海兼职？

　　“嗐，我说兄弟，平时看你大大咧咧，口不择言的，怎么今天倒这么畏首畏尾的，直说不就得了嘛。”

　　“行了，之前的话当我没说，我承诺的也不会变，你把她代理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就行了。”

　　既然周正这么说，杨凯自然是送了一口气，挂断电话，立马从微聊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名片，发送了出去。

　　仅仅十来秒，周正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打开聊天对话框一看，名片上赫然写着“王伟”两个字。

　　点击名片，写明需求，添加通讯录，等待对方通过验证。

　　“嗨，老板，有什么能帮您的？”

　　对方发来了礼貌的问候。通常情况下，这都是妹子发的，但这次却是个实打实的爷们，周正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可谁让人家是名正言顺的代理人呢，再不爽也只能留到品尝的时候发泄了。

　　“我听朋友说最近有几道新菜啊，不如你帮我推荐推荐。放心，钱不是问题。”

　　也是周正疏忽了，竟忘了问杨凯那道新菜的菜名是什么。但毕竟他也混了这么久，只要说钱不是问题，对方都会拿最好的来回复。

　　不料，过了半晌，王伟那边才发来了一连串的介绍，菜名更是五花八门，什么Sindy啊，Mandy啊，Lisa啊，还有林林总总几十个。

　　直看的周正是眼花缭乱，心中却忍不住叫骂道：你丫是把整个好来乌都搬过来了吗？

　　索性，在介绍的最后有联系电话，不用说，肯定也是这个叫王伟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我是刚和你在微聊上联系的。我只想要最好的，你那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强按住心中的不满，周正在电话里的语气仍保持着修养，同时，语气也很肯定，不给对方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最好的？有，不过预约已经排到下个月中旬了，老板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别的人选？”

　　什么？有没有搞错，整个海市的资源都被她一人独占了吗？排期竟能排到这么久远。

　　周正不是没有碰上过这种，但顶多都是隔天，最长的也不过两天。没想到这次居然要等整整一个月，简直是史无前例啊。

　　不过这也更加激发了他的兴趣，到底什么人啊？虽说当年传闻的天海盛会举办时，自己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无幸参加。但顶多就是价码的问题，也不至于这么大牌吧。

　　只可惜，这也是圈里的规矩，遇到紧俏的，时间安排得由卖方定，买方必须服从。

　　美其名曰，就是给卖方予以尊重。

　　“王兄，你看这样如何，我出三倍的价钱，你帮我和其他人调剂调剂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插队喽，这要是放到其他人那，估计一准就答应下来了。不光是代理也好，还是主人也好，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老板，您这可就为难小弟我了，你这一动可是牵连几百号人呢，这要是让您选，您会不会同意呢？”

　　王伟又把皮球踢回来了，显然人家不吃这套。哦！为你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傻啊？

　　“要不这样，五倍如何？”

　　“还不行？十倍？这应该是圈里最高价了吧。”

　　周正也是牛脾气上来了，嘴上不住地加着码，心里却阴冷地思量着：我倒要看看你胃口有多大，就算你把玛丽梦路给劳资送来，劳资也肯定整死你。

　　许是王伟被周正的诚恳打动，终于他叹了口气说道：

　　“周老板，您也不用这样。我看您这么有诚意，干脆这样，如果有客人临时有事不来，那我就联系您，当然也得看您方便。”

　　“至于您如果觉得物有所值，想要额外打赏呢，那也是主人家应得的，跟我实在没多少关系...呵呵。”

　　一般人听到这么一番说辞，一定会认为王伟也是性情中人，知冷暖，会体贴，知道广大男性同胞的不易。

　　可在周正这老江湖面前，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伟之所以要说“在您方便”和“打赏与他无关”这两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对方，要想行方便，不通过我是不行的。

　　是以，在王伟说完后，周正立马客套了上去：“王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的。有劳，有劳了。”

　　挂断电话，周正的心中如惊涛骇浪，倒不是说他对这道新菜充满了多少憧憬，而是怒火中烧。

　　就算是在外面玩也好，就连面对客户，也极少会遇到如此嚣张的对象。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腹诽的同时，他也暗暗打定主意，就是在吃完抹净后，就要动用任何可以用到的手段，来让这道菜彻底凉凉。除非对方求他。

　　不得不说，这做生意的人有时就是运气好，这才刚过了一天半，王伟就传来了消息：

　　“老板，原本今晚的客人临时有事取消了预约，您看是不是有空过来？”

　　“上次您想要我们这儿最好的，有两个，小美丽和小可爱，您选哪一个？”

　　周正看了眼桌角的挂历，明天是周末，那既然要玩何不玩个痛快：

　　“王兄弟，咱也不差那点钱，既然你说是最好的，要不两个我都要了，安排过夜吧。”

　　一次就要两个还是通宵的，这在以前不是没有过，但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单子虽大，却也不好接。

　　“老板，我跟您明说吧，这小美丽呢，最近都不接夜单。小可爱倒没什么问题。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就先安排...”

　　周正可是为了这次约会，吃了这么些天的斋了，要说机会让给别人，那他是一千，一万个不肯。还考虑个啥啊，有就上呗。

　　“那好，我就跟小可爱安排了，今晚8点后都行，至于订金嘛，我相信您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吧。”

　　王伟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两重意思：其一是说对方万一放鸽子，他的责任就大了；其二是圈子里很少有订金这种说法，买卖双方全凭一个“信”字；而且圈子里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买方一旦放鸽子，要全款付清，不然就会被管理者移出圈子，列为黑名单。

　　虽说周正是第一次联络王伟，属于新客，但只要是圈子里的人，都对这番话耳熟能详。

　　当然，除非真的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圈子，那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免不了都会有一番追根究底的盘问。

　　但王伟并没有收到周正任何的不解。

　　当晚9点30分，周正准时到达小可爱的住处。开门的自然也就是徐珊珊本人。

　　“嗯~货色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这么大牌，还弄个代理啥的。”

　　周正一边任由徐珊珊服务，一边暗暗对她评头论足了一番。

　　既然是来试菜的，那就直接上主菜好了。也是因为没有达到心中的预期，周正收起了原本准备好的一番恭维的说辞，就直奔主题了。

　　虽说徐珊珊和程莺两个人身材都差不了多少，徐珊珊只是在个头上稍矮程莺一些，但她却比程莺少了那至关重要的娇羞感，反而多了许多风尘。

　　这也让周正在享受的时候颇感失望，与之前尝过的菜式并不一二，顶多就是在开胃时多了些许回味。

　　其实，这也是在有了程莺加入后，生意越来越好，徐珊珊才在服务上更下功夫。要是放在以前，也是随意了事，直入主题。

　　反正劳资是付钱的，就得玩的尽兴。周正没有出言制止徐珊珊，反而突然一个反扑将对方压住，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长驱直入。

　　一番狂风暴雨之后，周正紧锁着眉头点燃了一根烟，斜躺在床头，全然不顾一瘸一拐起身的徐珊珊。同样，徐珊珊也一言不发，默默地走进了浴室。

　　“好你个杨凯，好你个王伟，居然拿这种货色来敷衍劳资。看劳资不好好教教你们作人的道理。”

　　愤恨之余，手中刚吸了一口的烟竟给拦腰掐断，落下的烟头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周正的的大腿上，烫的他龇牙咧嘴地一叫，心中的怒火更盛。

　　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喷水声，周正一跃从床上跳起，几步就闪进了浴室，将正在冲洗的徐珊珊按在了墙上，再一次强行而入。

　　由于力度过大，竟将徐珊珊的嘴唇擦破了一角，殷红的鲜血顺着墙壁上的水珠，滴滴落下，直到脚下，融为丝丝鲜红，钻进了下水道，消失不见。

　　“怎么安排这样一个野蛮的客人。看来这王伟最近是有点飘了，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许是徐珊珊经历的比较多，对于周正这种行为倒也没有多少反抗。客人越早完事就代表着越早收工，徐珊珊巴不得周正能早点结束呢。

　　终于，短短几分钟，周正就缴了械。依旧自顾自地擦拭掉身上的水渍，转身回到床上。

　　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回到床上的周正没有歇息的意思，而是将衣服裤子一件件地重新穿好，临了，从西装的内袋里取出一叠厚厚的现金，用甩的动作扔在了床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这还真是新鲜，包宿的客人居然完事就走，这不仅意味着是客人自动放弃权利，而卖方来说更是可以接新单的机会。

　　可是，就在周正正欲跨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立柜隔层上的一张相片来。

　　照片中的两个女人，一个就是徐珊珊，另一个竟然就是黄紫嫣委托他暗中调查的对象——程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周正觉得今晚这趟没白忙活，甚至确实是物超所值，有那么一刻念头，他甚至还想回头再好好疼爱徐珊珊一番。

　　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看到的，告诉给主子听，能和小可爱徐珊珊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女人，除了小美丽，还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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