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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少儿不宜,虎子捂住自己的小眼睛


初春的一场细雨驱走了严寒,万物渐渐复苏,小区内粉嫩的蔷薇科植物与紫玉兰悄然绽放。

        南方的气温回暖了。

        周五傍晚,星程中学的校门口犹如春运,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谢衍排了快半小时的队伍才挤上一辆公交,想念起有瞿铮远接送的好处来了。

        不用淋雨不怕拥挤,还总有热气腾腾的小点心等着他。

        瞿铮远去外地培训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一直住在酒店,偶尔在微博上发发动态,都是别人帮他录制的小视频,吊威亚,弄枪舞剑的,看起来很忙又很累,但嘴角总是挂着笑意。

        不知道是谁录制的视频。

        谢衍每次点开他的动态,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路边的海棠花开得正盛,树枝柔密细长,远看过去,胭脂点点。

        他还想念起瞿铮远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愣神间,公交到站,谢衍赶紧往后车厢挤过去,在后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蹦了出去,将滑至手肘处的书包再次背到肩上。

        今天天热,他只穿了件浅蓝色衬衣,外搭一件薄薄的日系毛衣,毛衣是谢蔓织的,腕上还有特殊的卡通标志,下/身是一条浅色破洞牛仔裤。

        瞿铮远不在的这段时间,没人投食,他瘦了不少,裤腰都松了。

        他反手去摸包里的门禁卡,还摸到一颗蜜桃味的果汁糖,果断拆开塞进嘴里。

        家门口的鞋架上多了双眼熟的运动鞋。

        是瞿铮远回来了。

        之前说要飞外省拍戏,可能得三个月以后才回来,这突然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莫非是想给他个惊喜?

        谢衍翘着嘴角,弯腰换鞋。

        仅仅是一个多月没见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兴奋,就连嘴里的糖果都甜得发腻。

        踏进玄关,他首先闻到一股炸鸡的肉香,混杂着一点酒精饮料的味道,谢衍脖子伸得老长。

        瞿铮远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声音不高不低,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零食还有五颜六色的听装鸡尾酒,他左手戴着一次性手套,一只拳头大炸鸡腿正吃到一半。

        看见谢衍的一对眼睛藏在墙后,他抬眸笑笑:“回来啦,有没有很想我啊?”

        谢衍望着那空了的饮料瓶和鸡骨头,愣了两秒,都顾不上搞暧昧,上前质问:“你疯啦!你不是在减肥吗?怎么吃这么多油炸的?我不在你就偷吃是吗?”

        瞿铮远嘴里啃着鸡腿,没接话茬,干净的右手拍拍沙发,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谢衍赶紧合上他吃剩的半盒炸鸡,晃了晃几听酒精饮料,发现都空了,吓得音调都拔高了:“你是不是饿久了反噬,开始暴饮暴食了啊?不能再吃了,你还想不想拍戏了?”

        瞿铮远这才揭下手套擦擦嘴,讪笑:“之前跟你说的那部戏,他们换人了。”

        “啊!?”谢衍的双手顿在空中,“什么意思?怎么换人了?”

        瞿铮远往嘴里丢了颗薄荷糖,耸耸肩:“就是不要我演了呗。”

        “为什么?”谢衍拧着眉。

        “没有为什么。”

        就在前两天,瞿铮远还兴冲冲地准备参加新剧的开机仪式,忽然收到制作方那边的通知,说剧组演员临时调动,并且毫不委婉地说天河这个角色有更适合的人去饰演了。

        当时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往他身上泼了盆水,还是添了冰块的那种,浑身都冻透了。

        瞿铮远忍着一肚子火,问换了哪个演员,制作方那边不再回复,只有一个和他比较熟悉的小演员告诉他,一个叫张盟的新人来参加开机仪式了。

        瞿铮远上网搜了这号人物,是那种百度不到资料的108线,只有一个微博号。

        后来徐念托人查到,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把这个新人塞进去的,导演组那边话语权不如投资方重,保不住他这个角色。

        整部剧被换掉的角色就只有天河,就因为这个角色设定出彩。

        角色被临时替换很丢脸不说,还白遭了两个月的罪,瞿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怨气,找到媒体想爆一下这里头的潜规则,被徐念给拦住了。

        说这样对他一点好处没有,还会给那个张盟制造话题度。

        一口气从剧组憋会公司,又从公司憋回家里,再不想办法释放一下他就要炸了。

        当发现一件事情需要的运气大于努力时,人是会泄气的。

        他这株刚刚破土的小幼苗被狂风暴雪冻蔫了,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散发着一股丧气,犹如乌云笼罩。

        谢衍虽没有亲身经历,但好歹陪在瞿铮远身边那么久,看他为这个角色筹备了这么长时间,遭那么多罪,完全能体会到他的心酸与无奈。

        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一切努力给否了,这种委屈对一个人的心理影响太大了。

        谢衍上网查了张盟这号人物,粉丝数上百万,但评论寥寥无几,还不如瞿铮远一个5000粉的多,一看就是买的粉,长相很一般,重点是他的脸比瞿铮远的圆了一圈,一点也不适合古装扮相。

        换他上去简直是毁了天河这个角色。

        谢衍一屁股坐在瞿铮远身侧,拍拍他肩膀,小声安慰道:“小说翻拍电视的扑街得居多,他那形象跟原著差了十万八千里,到时候开播了肯定被原著粉喷死。”

        瞿铮远还是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想被喷都没这个机会。”

        谢衍笑了起来:“你的脑回路都好奇怪啊,哪有人上赶着找骂的。”

        瞿铮远的脊背松弛了些,幽幽道:“这部小说是我从大一时就开始追的,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都感觉次元壁破了,很兴奋,好像一脚踏进另外一个世界,但现实又把我给拽了回来,我对这部小说都有阴影了。”

        谢衍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以后翻开小说看到天河这个角色可能会自动脑补出张盟那张脸。

        呕。

        犹豫片刻,他抬起一条胳膊,像给虎子撸毛一样,顺了顺瞿铮远微微卷翘的短发。

        瞿铮远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他就顺势往谢衍肩上一倒。

        小朋友的肩膀不够宽,还有点硌人,瞿铮远双臂抱胸,往他脖子里蹭过去,弄得谢衍脖颈发痒,缩了缩肩膀,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需要一点安慰。”瞿铮远面相电视荧幕,嘴里嘟嘟囔囔,就跟撒娇一样。

        谢衍勾着嘴角笑笑,指尖勾弄着他的发丝:“这个角色没了还有下一个啊,有什么关系,当初你不也是意外地捡到了这个角色吗?”

        “可我都高兴两月了,”瞿铮远撸起袖子,“你看看我这些天摔的,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勒得我腰疼。”

        “可你学会了很多东西不是吗?以后假如有吊威亚的动作戏,你就不会害怕了,这些经验是你自己的,别人偷不走。”谢衍说。

        字字句句正中靶心,瞿铮远心尖一暖,很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不过很快又把脑袋靠过去,小声叹气:“他们还说了一句让我很难受,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的话。”

        “什么?”

        瞿铮远嚼碎了嘴里的喉糖,清甜中带一点薄荷的苦涩。

        “有人说我将来的戏路有局限性,因为我的脸不适合拍古装。”

        “狗屁!”谢衍又气又恼地骂了一句,“是谁说的?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扛过来!”

        瞿铮远噗嗤一笑。

        其实如果是普通人说他的脸不适合古装他并不会当真,可对方是颇有威名的制作人,商业价值与名气给这句话增添了不少权威性。

        说一点打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金色的霞光照进客厅,谢衍按住他的双肩拍了两下:“你你之前那种孔雀开屏的自信都到哪里去了?你这就是将来要走红毯的国际脸!”

        他细致地分析道:“你的脸型属于窄瘦型,上镜头不胖不瘦,恰到好处,而且轮廓很深,就算胖点也没关系,有些人稍微胖几斤那下颌就圆润了,而你就不会,刘海放下来是青春活力,撩上去又是斯文禁欲,总之可盐可甜,可塑性很强!”

        谢衍从不追星,他绞尽脑汁地吹彩虹屁,把学到的饭圈用语全都喷出来了。

        黄昏的光线太夺目,瞿铮远被夸的都有点飘飘欲仙了。

        “是么?”他问。

        谢衍笃定道:“当然,我是观众,我看人从来不会错,你要是不火,天地难容!我要是有钱绝对你投你身上!”

        “那你有钱的话,想包养我吗?”瞿铮远笑着问。

        谢衍噎住。

        两人相互对视数秒,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广告声。

        谢衍这才发现瞿铮远为了这个古装角色,连鬓角和额角都修了,难怪进门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抬手戳了戳瞿铮远的额头:“你有美人尖了欸。”

        “对啊。”瞿铮远勾了勾嘴角,笑容淡淡的,又很勾人,“你喜欢吗?”

        不是询问好不好看,而是喜不喜欢,而且他用了一个很有针对性的“你”字,如同阳光一样直白而热烈。

        谢衍却没有回答,也不好意思承认喜欢,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眸笑笑。

        那根触碰过皮肤的手指好像在发烫,不自觉地握拳捻了捻,他想要把这股怪异的感觉捻掉,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在意识到瞿铮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时,他的呼吸和耳朵尖都跟着发烫了。

        从来没有哪个男生会这么盯着他看。

        瞿铮远没有错过他脸上这番精彩的变化,落地窗没有关上,有风吹起了谢衍头上几根细软的发丝。

        他又想起了练签名的那个傍晚,只不过这次,他大胆地抬手揉了揉。

        虎子见到这一幕,在猫爬架上软绵绵地叫唤一声,谢衍将注意力从瞿铮远身上分散出去,情不自禁地回了它一声猫叫。

        瞿铮远的心脏都快被这小奶音给泡软了。

        谢衍顶着对面那两道火辣炽热的目光,失去语言组织能力,两根食指不停地绕圈,而后又抓起遥控器胡乱调了个电影频道,此刻正播放着经典港片。

        瞿铮远的注意力却始终留在他身上。

        夕阳残留的一点余韵似乎都染在了他的脸上,白里透红,像品相极好的水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气氛恰到好处,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某种暗示,他气沉丹田,一鼓作气道:“我还想一个鼓励的拥抱。”

        这很简单。

        谢衍放下遥控器,转头就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手掌在他后背上下摩挲。

        隔着单薄的布料,他摸到了凸起的肩胛,又摸到脊椎,当瞿铮远也这样轻抚他的后背时,他就不敢乱动了。

        “我把我的好运气分给你一点吧,你收到了吗?”谢衍说。

        瞿铮远笑了一声,下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物流显示派件中,我还没有签收。”

        “那你快去物流网点找找。”谢衍拍拍他的后背。

        瞿铮远眉眼都笑弯了,挨着他的耳根,小声嘟囔:“我不想那么快签收。”

        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不想松手。

        谢衍的心尖直打哆嗦。

        搭在他背后的那双手并不安分,沿着肋骨一路滑了下去,又十分暧昧地收紧了,胸腔相贴,谢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被挤压,收紧,有点喘不过气。

        他们贴得太近,他能闻到瞿铮远耳后的香水味,依旧是清新的柑橘香调,温润的木质麝香经久不息。

        他还能感受到对方越加猛烈的心跳,又或者是他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很短,谢衍的思绪纷乱,对时间的概念也已经彻底模糊了。

        瞿铮远轻轻推开他的双肩。

        “接收到啦?”谢衍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问。

        瞿铮远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手掌却没有从他的肩上移开:“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贪心。”

        谢衍一愣:“怎么着?你还想要蹭更多的好运气?”

        瞿铮远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

        谢衍的嘴角漾开了:“你到底要不要啊?”

        瞿铮远的双眼被他的这句话给点亮了,右手从他的肩膀移到后颈。

        在这个漫长的对视里,谢衍看见了他呼之欲出的情绪,察觉到他喉结滚了滚,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令自己难以招架的事情。

        大脑在不断地提醒他,这一步不能轻易地踏出去,可身体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屹然不动。

        瞿铮远垂着眼眸,一点点靠近他,扣住他后颈的手掌也用了些力道。

        这个动作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谢衍的脑子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睫毛和指尖都在发抖。

        过了两秒,没有想象中的触感出现,反而听见对方轻轻地闷笑声,呼吸还扑在他脸上。

        谢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没想到瞿铮远会这么逗他,又羞又恼地睁眼,想一拳怼过去,可还没来得及抬手,嘴唇直接被人堵上。

        心脏漏跳一拍后,像一个被疯狂敲击的鼓面,砰砰直跳。

        虎子正舔着大腿上的绒毛,抬眼看到这一幕,瞪圆了眼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屁股已经滑到半空中。

        “啪叽”一下,它从猫爬架上摔了下去。

        空气仿佛就此凝固,两人维持着亲吻的动作一动不动,唯有心脏毫无规律地加速,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的节奏。

        谢衍不敢睁眼,也不敢呼吸,后颈和肩膀都被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瞿铮远的个子比他高一些,他只能保持着脖颈微仰的姿势,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些,双臂再次缠上了某人的后背。

        他的回应给了瞿铮远很大的鼓舞,屏住呼吸,嘴唇更用力地压实了。

        谢衍被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睫毛和呼吸在微微发颤。

        渐渐地,他浑身的毛细血管都舒展开来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嘴唇的触感是这么柔软,一个吻可以如此温柔,像午后香甜的奶油蛋糕。

        而对方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甚至大胆地探出一点舌尖在他唇缝间舔了舔,轻轻的,像虎子的尾巴轻轻扫过,还有点儿痒。

        一股酥麻的电流把毫无经验的小少年弄得浑身战栗。

        谢衍如遭雷劈地睁眼,一把将人推开,从沙发上跳起来,混乱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竟然在原地打了个转,小脸霎时涨得通红。

        瞿铮远抬眼看他。

        谢衍神智错乱,压根不敢低头,他挺着胸脯对电视机说:“那个,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我得先写作业了!”

        声音都在哆嗦。

        瞿铮远低头抿了抿嘴唇,十分体贴地“嗯”了一声:“那赶紧去吧。”

        明天周六,是该急着写作业去了。

        谢衍如获大赦地提了口气,撒腿就跑,顺便回味了一下嘴唇湿软的触感,满脑子都是大红色的加粗弹幕。

        瞿铮远刚刚不会是想伸舌头吧?

        就这么跑了,瞿铮远会不会不开心?

        会吗?

        要回去吗?

        可是好尴尬,他根本就不会接吻!

        怎么办!

        瞿铮远不知道他这些心理活动,还沉浸在接吻的余味里没回过神来,手掌来回摩挲了几下,想着自己是不是把人给吓坏了。

        他听见脚步声爬上楼,不过很快又由远及近地下来了。

        他转过头,谢衍也满脸尴尬地看着他。

        “我书包忘拿了……呵呵……”谢衍尬笑,小爪子抓了两回才把书包甩到肩上,由于甩的力度太大,书包又沉,差点儿一屁股栽地上去,随后火烧眉毛般地溜上了楼。

        瞿铮远咬紧了后槽牙才忍住没当场笑出来。

        谢衍的肤色很白,稍微一害羞都容易脸红,这会就是个燃烧的大火球。

        日落西沉,云层像被这颗大火球点燃,将天空烧成渐变的橙红。

        一阵暖风吹过,将整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瞿铮远低头,忍不住回味那柔软的触感,越想越抑制不住嘴角,到最后笑得肩膀都抖了。

        他舔了舔嘴唇,尝到一股清甜的蜜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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