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咱们来日方长

韩中良要被许齐装疯闹傻的样子给气死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

想激怒他真的动手，把事情扩大化行不通，想吓唬他知难而退也没用，现在讲条件他也不听。

韩中良气得牙痒痒。

他现在感觉跟许齐对上，就像在朝堂上跟他的那些征地们唇枪舌剑的来回交锋一样让人心力交瘁。

“你小子，是故意的？”

他越发看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了许齐。

导致他决策失误。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面，只等许齐真的动手把府里的东西抢回去，他再命人趁乱制造点意外，就可以直接去陛下那里告状，给许齐盖上一个罪名。

偏偏他觉得许齐少不经事好拿捏，想保住那些财产，主动选择跟许齐面对面交锋。

一下子就被许齐拿捏住了七寸。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许齐大摇大摆，肆无忌惮地搜刮府中的财物，还碍于韩清雪在许齐手里，根本无法反制对方。

许齐嗤笑一声，干脆不装了。

“韩老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年韩清雪一直把老子玩弄于鼓掌有你的授意，你现在不过是自食恶果。”

要不是系统限制，他用得着当韩清雪的舔狗吗？

当初怎么给韩家带来的利益好处，现在他就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听到许齐这番话，韩中良脸色微变，阴沉冷戾的眸子死死瞪着许齐。

“少爷，我们把这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按照您之前给我的清单找，少了一大半的东西，价值起码三五万两白银。”

金贵这时走出来，他满身灰尘，边说边瞪一边的韩家人。

“韩中良，丢失的那些东西在哪里，你给不给名单啊？”许齐漫不经心地转头问。

韩中良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跟许齐说了，扭过头不吭声，一脸的油盐不进。

“不说是吧？行，既然原来的东西找不到，那就用其他东西抵了。”

“金贵，去叫当铺的吴掌柜等人过来，对韩家的那些东西估个价，然后带回去，直到把少咱们的财物价值给抵完了为止。”

话音刚落，韩中良气得跳脚。

他咬牙怒叱：“许齐，你敢！”

“来人……”

他眼中闪过寒光，非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命人动手。

但现在他只能显到这一个法子。

只要制服许齐这小子，把韩清雪带回自己这边，再写个自愿赠送的文书让许齐按手印画押，那眼下的所有麻烦都解决了。

他神情阴狠，抬起手。

“你一个户部文官，确定要跟将军府这样的武官比下人的身手吗？”

许齐早就料到了韩中良想做什么，适时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惧意。

韩中良的手停滞在半空，浑身僵硬住。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一个小辈身上吃这么大的瘪。

“好，很好，许齐，咱们来日方长，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韩中良深吸一口气，多年的尔虞我诈，他并非沉不住气之人，生生地将心底的怨毒给压了下去，只是阴冷着嗓门提醒许齐。

许齐仿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威胁，还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韩侍郎，以后的日子，我会让你们一家都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咱们，慢慢玩。”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金贵带着许齐名下商铺里那些经验老道的掌柜，毫无顾忌地给韩家的物品估家。

“堂厅的上等黄花梨椅子不错，值个几百两吧，带走。”

“嗯，韩夫人房里的首饰都搜出来了，粗略估计能有个上千两吧，也拿走！”

“韩家各个小姐公子房中值钱的物品也都收拢了一下，除了韩清雪房子的之前东西早就搬空了之外，其他人的财物也值个几千两吧！”

“还是不够呀……”

韩家众人眼睁睁看着金贵和吴掌柜不停地上前来跟许齐汇报情况。

听到家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搬走，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许齐让人把堂厅的黄花梨椅子搬过来，就坐在韩中良等人面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呢喃，目光故意瞥过韩中良。

“哎呀呀，韩侍郎，没想到你家这么穷啊，所有东西都快要搬空了，但算来算去，竟然还有一万多两的缺口，这可怎么办呢？你家还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呢……”

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假山回廊，又看看地面。

韩中良心口一跳。

“许齐，做人不要太绝。”

许齐神色收敛，声音冷了下来。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你们这宅子不小，地契应该能值个一万两吧？”

韩中良认命地闭了闭眼：“你要名单是吧！好，我给。”

就算他让许齐真的去皇城府尹处报官，结局也不会改变，这些东西照样要赔给许齐。

没了宅院，他韩家一大家子住哪儿去，全都睡大街吗？

他已经别无选择。

许齐的嘴角一勾。

“好，看来韩侍郎还是拎得清轻重的，哈哈哈。”

他拍了拍手，金贵等人立即捧着纸笔走来。

韩中良右手微颤地接过笔，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只能尽量挑选一些跟自己同级的送过礼的官员给写下来了。

至于他的上级或者其他品级地位更高的巴结对象，他是万万不敢写的。

不过几分钟，韩中良放下笔。

金贵将写好的名单递到许齐面前，许齐接过扫了一眼，点点头。

他知道韩中良留了手，但这已经是韩中良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接下来除非是打死韩中良，否则他绝对不会冒着得罪上级，断绝官路的风险写出其他人的名字。

今日的收获已经足够了，他将名单塞进胸口，然后超金贵等人摆摆手。

“收工，回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满载而归。

而原本意气风发的韩家众人，在短短一个上午间，就几乎被搬空了，一个个面色灰败，精神萎靡。

韩清雪也被留在了韩家，茫然无措地看着空荡荡的家，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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