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孔老板，真醒了

只见，孔老板坐着，眼睛已经睁开，胸也在一起一伏，嘴里还咂吧着。

“唉，有点干啊，好干。”他说着，似乎自言自语的。

“啊，强西，你真的醒了？”孔太太喜出望外，就要往里冲。

张茂连忙伸手作个阻挡的手势：“别进来，你们需要留在外面，不要跟他过近地接触。”

孔小姐本来也跟着妈妈想冲进屋，被张茂的手势给阻住，不满地问：“我爸真的醒了，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他？至少你得让我妈摸摸我爸，是不是身上冷，要不要多添点衣服吧。”

“不行，绝对不行。”张茂态度很坚决。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人情都不讲？”孔小姐也很生气。

“不是不讲人情，是他身上有病毒，你们如果靠近，很容易受到传染。懂吗孔小姐。”

一听身上有病毒，靠近门口的人都吃惊地往后退，甚至都想跑得更远。

只有孔太太和孔小姐稍退了两步，还是没有离门太远。

毕竟，三年病毒肆虐，人们都受够了，如今是一提病毒就发颤，都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恶毒的病毒，极易传染，还是小心点吧。

“难道，我爸也传上过这种病毒了吗？”孔小姐问。

张茂扬了扬手：“此病毒非彼病毒，你爸没有染上过，我是说，他身上携带有病毒，不是指他自己发过病。”

“是不是普通病毒？感冒啥的？”

“非也，这种病毒你们大家估计闻所未闻，具体是哪种，我也没兴趣给你们作科普。现在还是抓紧时间，看看孔老板能不能说话吧。”

“他都醒了，当然会说话了。”

“那你问问他吧。”

孔小姐在门外就叫着：“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

“不，我不舒服。”孔老板回答。

这次是真回答，嘴动，手也动。

“你哪儿不舒服？”孔小姐问。

“脑子里不舒服。”孔老板说。

“是头疼吗？”

“不是头疼，我感觉脑子被抽空了。”

“那不是抽空，是头胀吧，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发烧，就是脑子里瘪里，好像缺了啥东西。”

孔小姐只好问张茂：“我爸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说脑子里缺啥东西？”

“他说得没错呀，就是脑子里缺东西了，缺了记忆呗。”

“怎么，他失忆了？”

“对，是失忆。”

这话，被帅希丰听到了。

他立刻靠近门口，问道：“孔老板，那你记不记得我呀？”

孔老板睁着眼睛看看他，茫然地摇摇头：“你是谁呀？”

“怎么，你都不认得我了？”帅希丰问。

“好像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孔老板说。

帅希丰心里暗暗高兴，但脸上却显出同情来，“这么说你昏了一回，虽然醒过来，但有点失忆了，对有些人都不认得了，对我都不知是谁了。”

“是呀，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呢？”

“我是帅律师。”

“算你是律师？为什么算你是律师呢？不算你是律师不行吗？”

帅希丰差点笑出声来。

心里可乐了。

他相信，孔老板真的失忆，或者是神思不清，连他是谁都搞不清了，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但表面上，他却哀叹着：“哎，没想到哇，那么能力超强，聪明绝顶的孔老板，却因为突发一场急病，引起了记忆丧失，真是好可惜呀。”

孔太太都在哭了，“难道，他活是活了，脑子不好用了吗？”

孔小姐则指着张茂说：“我爸成为这个样子，说明什么，是你救他没有救彻底吧，你真要救他，就让他完全恢复正常才对吧。”

张茂很想说，拜托，让你爸活过来不是最大的成功吗？你们哪，真是得寸进尺。

在他没醒过来前，你们又怎样，只盼着他能哼上几声，甚至哪怕他单纯成为植物人了，也感到比死了要好，至少留有一口气。让他能坐起来，能发出声音了，你们就希望他真正醒过来，能睁眼，能张嘴。

现在他醒了，你们又觉得不满意，就因为他有失忆现象。

孔小姐你好无礼，还要指责我救你爸不彻底？意思是我不仅没有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一点？

不过张茂也不计较了，只管问孔老板：“你感觉脑子里空空如也，那我问你，你能想得起一些事情吗，一点点的？”

孔老板摇头：“我感觉脑子里空空的，但又好像乱糟糟的。”

“这才对，你不是脑子空，是脑子乱，那些记忆，都被掺乱了，你想回忆都找不着头绪了。这些记忆都没从你脑子里消失，只是扯在一起，让你感觉没有线头。”

“好像是的，那怎么办？”

张茂指着窗子外，“好办，你看看外面，看到了什么？”

“房子。”

“还有呢？”

“树。”

“你看到了树，那你想一想，能不能想到跟树有关的东西，随便什么，比如，你看到过一幅画，画的树令你记得牢，或者是看见了树，就想起某个场面，比如有对恋人，曾在夜晚的树下喁喁私语，谈情说爱……”

孔老板突然两手一拍，大叫一声：“自杀树！”

“那是什么？”张茂问。

“我想到了一个故事，就叫自杀树。”

“你能把这段故事全想起来吗？”

“我想想，想想……”孔老板似乎在极力作着回忆，终于点头，“我想得起来了。”

“那你想讲一讲吗？”

“可以，我想讲一讲。”

孔老板还干咳一声，清清嗓子，讲了起来——

那天，是鬼节夜，一轮明月高挂中天。

杜彬独自来到西郊山坡。

这里有一棵自杀树，特别适合人上吊。

杜彬刚一到就发现有个黑影站在树下的石头上，正伸展两手往头顶的横枝上系绳扣。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跳上石头，当即抱住他两条腿。

“好家伙，”杜彬气喘吁吁，“我来得太巧了，再晚十秒钟，你老弟就完了。”

那人急了，挣扎着叫：“别管我，快放开。”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黑影出现，跳上石头，用手中的利刃割断绳扣，然后与杜彬合力将自杀者拖下石头。

“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杜彬问道。

自杀者情绪低落，诉说他大学毕业三年了，找不到理想工作，女朋友又弃他而去，他觉得活着没希望，毅然决定结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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