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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很想告诉你


  栎曦只要放松下来,和冉鸣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俩回忆过往,从那次郊游,到小学时候为了某个男生的大胆举动伤透脑筋,从初中到高中,乃至大学,好像两人一直紧密的联系着。外面夜幕渐深,黑暗笼罩着房间,播放完电影电视机回归到待启的黑色,商场的灯光照射进屋子,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坐在地毯上的两人身上。

  冉鸣自从栎曦第一次相亲,感觉自己对她的心情就有了变化,本来他想着还是会一如既往,发小情谊,温暖如斯。但他开始介意很多事,介意她穿得太短的裙子,介意她看向某个男生,介意有人看她投射爱慕的眼神。真正影响他作出决断的事,是那次去温泉会馆,他觉得自己面对她越来越紧张,已经无法再对着她平静如水。冉鸣看着栎曦,渐渐开始诉说,“你还记得你大三我大四那年,为了庆祝我能顺利保研,去温泉会馆那次吗?”

  “当然记得,我们5个女生,你们5个男生,当时还故意凑成对联谊。搞笑的是,结果到入住时我们才知道订的都是双人标间,结果有一个男生和女生就被剩了下来。”

  冉鸣摇了摇头,“对啊对啊,都不知道订房间的人是怎么订的。”他笑着看栎曦,因为那次是栎曦全权负责预定的事,结果最后因为这个错误,大家硬把她和她公知的发小冉鸣凑在了一个房间。

  栎曦虽说和他熟悉,稍微是长大了些,也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对啊,他们可真是,我那时候晚上可是整装睡的觉,感觉整晚都没有得到舒适的释放,难受。哈哈哈。”

  “你在我面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不用在意我嘛,”冉鸣有点责怪她对他还那么介意,他那时候藏着对栎曦的小小心思,同处一室的时候,连多看她几眼都不敢,哪里还有可能介意她的小习惯或者衣着。

  栎曦意识到有其他心迹,连和冉鸣同住一起只觉得紧张不已,身体也僵硬得像颗柱子,生怕自己被看穿。她倒是觉得冉鸣游刃有余,无所顾忌,洗完澡湿着头发还能催着栎曦赶紧进浴室去。

  “一个女孩子嘛,总要介意一下自己的身材什么的,我那段时间……胖了,胖了不少。”栎曦找个借口想遮盖一下自己的意图。

  “你就从来没胖过,就你这体质,吃多少拉多少,一点营养都没留住。”冉鸣噗呲一笑,抬了抬她瘦巴巴的爪子。他用手在膝盖上撑着头,若有所思,其实那时候心里激动不已,想着第二天能看见栎曦的睡颜,他心里那颗心就开始蠢蠢欲动着,就怕自己太胡思乱想,所以急着让栎曦赶紧入睡。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告诉栎曦他当时的想法,“我记得那时候我都不敢看你的脸。”

  栎曦看向他,一幕幕回忆接踵而来,苦涩的感觉也呼之欲出,她把头埋在臂膀里。栎曦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这种小心翼翼,到最后发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冉鸣只是温柔,对每个人,及她,无一例外。

  “栎曦?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冉鸣很想接着刚才的话题延续,兴许他今天可以告诉她一切。

  栎曦埋着头,不想看他,“那时候,你就喜欢琪琪吧?”

  冉鸣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啊?你觉得我喜欢琪琪,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

  不是光栎曦这个想法,大家也都约莫感觉得到,只是和冉鸣同室的栎曦证实了事实。去温泉的第二天,大家选择租自行车环山自驾行,不太会骑车的琪琪不敢骑山路,有人提议不如会骑车的男生带着琪琪一起上山。本来是要抽签的,但琪琪认准了冉鸣,也拉着他的手依赖的请求,栎曦很清楚琪琪那时候喜欢上了冉鸣,也有交往的打算。栎曦看着一旁想要跟冉鸣独处的琪琪,吃味的不说话,耐不住琪琪的撒娇,最后冉鸣不想耽误行程,只能答应了要求。本来冉鸣和栎曦还能并排骑车,后来鉴于琪琪的骑车速度,冉鸣不得已一直留下来等她,栎曦觉得滥好人冉鸣从不懂得拒绝,剑拔弩张的骑在队伍的最前面,不再理会身后的他们。大家骑至山顶,迟迟不见最后两人的到达,回头寻找时才发现扭伤了脚踝的琪琪和冉鸣早就回了会馆。原来是自行车车链断链导致的摔倒,因为是家大会馆,所以店家为了弥补自行车的检查不当,赠送给琪琪一间豪华套房。琪琪变成了上宾,本来原住计划依然未变,大家也都以为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完结,无非就是感觉琪琪对冉鸣带着私心,大家也都默认他们关系的开着一些不着调的玩笑,但唯有栎曦最后发现,他们两个是确实相爱的。

  栎曦也从臂弯里抬起头,坐直了身体,不想自己显得太窘迫,她笑了笑,“琪琪摔伤那天,我看见你进了她的房间,直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实际上是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如果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冉鸣觉得她真的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那是因为琪琪说她的脚一直疼,加上自己一个人住很害怕,我一直等到她睡着才回来,仅此而已。”

  栎曦摇摇头,笑得很勉强的低下头,“可为什么又要对我说谎呢?我明知道你是去找她,可我回来问你,你却说你只是失眠出去逛逛。”冉鸣根本没打算告诉栎曦实情,她甚至都想过如果他们是真的相爱,他只要跟她说明,她一定会好好的祝福他们。可是冉鸣没有说真话,他并不想跟栎曦分享自己的恋情,只有她自以为的重要,这件事成了一根刺,成了栎曦心里很难受的地方,以致后来她面对琪琪对她的质问,根本无法反驳。

  冉鸣着急解释,语气也很急迫,“那是因为那时候我对你……我怕你有所误会啊。”他怕栎曦会以为他们之间有关系,根本不敢说出实情,他哪里知道栎曦早就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他绝不会掩藏。

  “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现在不都尘埃落定了吗?在乎之前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你为了琪琪的改变,我也看在眼里,真心祝福你们。”栎曦说到这,起身往门口走去,她心里不舒服,想要赶紧离开。

  冉鸣勾了勾栎曦的指尖,紧抿的嘴巴小声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给你解释的,尘埃落定这四个字不是我啊。”

  栎曦没有理会他,还是向门口走去,她留恋那个感情里干干净净的冉鸣,她很怕承认他心里住有别人,那意味着她必须要保持好距离,也不能再乱期待。栎曦觉得自己是太过依赖,这么多年,冉鸣一直在她身边,好像一转身他就在咫尺,她竟忘了有一天他会成为别人的男人。如果栎曦也成为众多喜欢他的女生中的一个,那他会不会有可能把她也考虑在内?栎曦嘲笑着自己,就是壁花而已,他没有往这条路上考虑过,何必利用从小的感情让他动摇呢?

  待下去也是尴尬,栎曦此时也走到了门边,“很晚了,我该回家了,那么再见。”

  冉鸣手撑着地,他想起来留栎曦,没有跟她把话解释清楚,她怎么就走了。可看见栎曦头也不回的关上门,冉鸣又坐回地毯上,她并没有在意,甚至不想听他解释任何事实,就算他心里有了别人,对她来说,也不会改变什么。“我明明喜欢的是你啊”,冉鸣靠在沙发上,他用手搓了搓自己脸上的难过,这句话他不会再有机会对她说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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