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钱堃的屠刀

　　
与此同时，霍强和淳于琼赶到门外，看到衙役、守卫在撞门，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门吏焦急地回答道：“度辽营的钱司马刚刚进去，就把门栓上了。然后，里面就传出大人们的惊呼和求救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强沉思片刻，问道：“你们郡的武官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门吏欲言又止。
霍强见门吏想隐瞒，厉声道：“快说！否则我懒得管你们的闲事！”
门吏无奈，靠近霍强小声道：“丁都尉和一众武官因为私通叛军，前几日都被郭太守设计，给抓了起来，现在就关在府衙的监狱里。”
“既然是有罪，为什么如此鬼祟？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霍强又问。
门吏见霍强不依不饶，一副问到底的表情，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霍强。
大概就是：都尉丁续与度辽营的长史宋典私交深厚。这几年，鲜卑侵入五原郡，全靠他俩配合抵御，也没造成很大的损失。但是，丁续每次带兵出城，都受到太守郭闳的掣肘。所以郭、丁二人，常常吵闹，甚至相殴。前几天，二人也不知道又为了什么，吵了起来。然后，就是丁续和他们的一众手下被关了起来。
霍强听后，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曹破石把度辽营的人马都调离到郡城。这边，郭闳又把好战的武官都关了起来。看来曹、郭二人早已私通鲜卑，欲要出卖整个五原郡给鲜卑人抢掠了。
想通此事，霍强不由怒火中烧，急令淳于琼去通知度辽营骑兵军侯张懋，并集结越骑。随后，他喝退撞门的衙役，因为他大概知道了钱堃在里面干什么了。然后，又命衙役带他去郡狱，他要问清所有的来龙去脉。
堂内。
钱堃犹如魔神一般，无人敢上前阻拦。
他提着滴血的乾坤刀，又缓步走到一张酒案前，盯着躲在酒案下瑟瑟发抖的郭闳，邪魅一笑，随即一刀劈下。
顿时，酒案一分为二，吓得郭闳抱头惊叫不止。
“闭嘴！”钱堃把刀贴在郭闳的后脖子上，厉声道：“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假话，即刻叫你人头落地！”
郭闳感到后脖子一凉，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问你，这满堂官吏，怎么不见武官？”
郭闳哆哆嗦嗦道：“他们私通叛贼宋典，被我发现后，关在狱中。”
“嗯？”钱堃怕他不说真话，便稍一用力，刀已入郭闳脖颈半寸。
郭闳连连求饶道：“司马息怒，司马息怒！我说的都是真的！”
钱堃又问：“他们为什么要私通叛贼？”
“他们……”郭闳停顿片刻，才道，“他们准备投敌卖国。”
“不说真话是吧？”钱堃怒然拎住郭闳的后领，像拖死狗一般，把他拖到堂内取暖的火盆前。随后，又拎住郭闳的发髻，把他按向炽热的火盆中。
“别！我说，我说！”郭闳挣扎道。
钱堃谅他不敢再说假话，便一把把他甩在地上，厉喝道：“快说！”
郭闳真的吓尿了，只得老实交代道：“他们私通叛贼，欲要偷袭驻扎在边境的鲜卑大营。”
“边境怎会有鲜卑大营？”
郭闳忙指向曹破石的尸体，推卸道：“都他，是他把五原郡出卖给赫连的，与我无关啊！”
钱堃不理会郭闳的推卸，问道：“鲜卑这次来了多少人？”
“三千多骑。”
“三千多骑！”钱堃大惊，又问道：“为何我遇到赫连，只有百余人？”
“那是因为，郡中所有战力都被曹将军……不，曹畜生，集中在了郡城。所以，赫连就放心大胆的决定，先率自个的亲信部众，劫掠一番后，再让其他鲜卑人入境抢劫。”
“那就是说，现在大部分鲜卑还在边境等着？”
“是的。”
“那就好！”钱堃佯笑着伸手去扶郭闳，道，“您没有骗我吧？”
郭闳见钱堃来扶自己，以为钱堃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便伸手去握钱堃的手，高兴道：“郭某岂敢欺瞒司马大人啊！”
谁知，钱堃一握住郭闳的手，立刻变了脸。只见他一用力，便把郭闳甩向火盆。
火盆的支架哪受得了郭闳的重量，顿时，连同郭闳和火盆，一起侧翻在地。
随后，四散的火炭立即引燃了郭闳身上的貂裘，把他变成了火人。
钱堃也不顾身后挣扎的郭闳，径直走向了躲在墙角的官吏。
官吏见杀神过来，纷纷跪地哀求。
钱堃虽知他们中有无辜的，但赫连已死的消息，却不能传到鲜卑大营，否则五原郡的百姓都被遭殃。
于是，钱堃一狠心，挥刀砍向了众官吏。
五原郡，监狱。
霍强已从丁续口中问明了原由。
原来，前几日，丁续收到宋典的密信，说有三千多骑鲜卑在边境驻扎，随时准备入侵五原郡。丁续半信半疑，派出斥候打探后，才确定宋典说的是真的。不料，这事被郭闳知晓后，便污蔑丁续私通叛贼，趁夜把他和他的部下都抓了起来。
“唉，丁某原想借此立下奇功，替好友宋典洗刷冤屈。不曾想，没死战场上，却要死在这牢里。”丁续哀叹道。
霍强解开丁续的枷锁，安慰道：“你放心，现在度辽营的钱堃，正在与郭闳等贼对质。你现在立刻去召集你的人马，来府衙助钱堃一臂之力。”
“竟有此事？”丁续不敢置信道，“那钱堃不是跟郭闳一样，是阉党吗？”
“我也看不透他，反正现在去帮他就对了。”霍强道。
“那行，我现在去就召集府衙内的所有兵丁，为钱堃壮胆去。”
丁续不再多问，匆匆喊上被关在一起的部属，向府衙大堂而去。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此刻的府衙大堂，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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