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脚踏两条船

　　柳随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郑九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这枚令牌是金色的。
　　上面写着三个字：免死令。
　　柳随风愣了一下：“你让我加入锦衣卫，却拿出一枚免死令。”
　　“这枚免死令不是我的，是当今圣上的。”
　　“哦？”
　　“我把你的事迹跟圣上汇报了一下，圣上很欣赏你的勇气和志向，特意送你一枚免死令，替你减轻一些压力。”
　　——有了免死令，就相当于在正道拥有了两条命！
　　想想都过瘾。
　　柳随风伸手去拿免死令，但是郑九很快收回免死令，藏在身后。
　　柳随风愣住。
　　“圣上说了，你得先加入锦衣卫，然后才能获得这枚免死令。”
　　柳随风笑了。
　　郑九也笑了。
　　柳随风的笑容很复杂。
　　魔龙教交给自己的第一项任务，是潜入锦衣卫。
　　自己刚刚还想着怎么加入呢，现在倒好。
　　锦衣卫的人主动找上门了。
　　而且找自己的人，还是青龙锦衣卫的队长！
　　如果站在锦衣卫的立场去对付魔龙教的话，不仅心里踏实，自己也能获得锦衣卫的一些资源。
　　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加入锦衣卫之后，还能得到一枚免死令。
　　这样的好事，怎能拒绝？
　　柳随风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好，我加入锦衣卫。”
　　郑九笑了，笑的很开心。
　　“我就知道你会加入的，像你这样的游侠，早就该加入锦衣卫了。”
　　郑九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枚锦衣令。
　　令牌的背面，刻着“青龙”二字。
　　郑九将之前的免死令一起递给柳随风，柳随风接过。
　　柳随风左手拿着锦衣令，右手拿着免死令，两眼放光。
　　激动的嘴都合不住了。
　　柳随风在笑。
　　大笑。
　　笑声扶摇而上，直入云霄。
　　...
　　梦醒了。
　　柳随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刚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柳随风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柳随风急忙起身，去摸自己腰间的令牌。
　　没有。
　　一枚令牌都没有。
　　不光是锦衣令和免死令，就连之前的魔龙令，也没有了！
　　柳随风慌了。
　　难道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场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
　　柳随风不知道。
　　柳随风现在只想知道，如今的自己究竟有几枚令牌。
　　柳随风四下摸索，没有摸到令牌，却摸到了肌肤。
　　这是女人的肌肤。
　　也是熟悉的肌肤。
　　柳随风扭头一看，发现秦如梦正盯着自己。
　　“你还想要？”
　　柳随风默然。
　　“刚刚你都快把我折腾死了，你再继续的话，我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柳随风挠了挠脑袋。
　　自己怎么和秦如梦睡在一起了？
　　这里是地上的小屋？
　　还是地下室的卧室？
　　还有就是，自己的令牌呢？
　　“你在想什么？”秦如梦柔声道。
　　“我的令牌呢？”
　　“在床头柜上面。”
　　柳随风扭头望去，果然发现了令牌。
　　三枚令牌！
　　魔龙令，锦衣令，免死令。
　　都在！
　　柳随风笑了。
　　笑的合不拢嘴了。
　　“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秦如梦一脸茫然。
　　“咱们在哪里？”
　　“在咱们的卧室啊。”
　　“咱们的卧室？”
　　“这个地下室是青龙锦衣卫的地下室，并不是郑九一个人的；咱们住的地方离郑九住的地方不是很远。”
　　柳随风挠着脑袋，好像想起一点儿了。
　　柳随风记得自己拿到令牌之后，和郑九一起喝酒。
　　庆祝自己加入了青龙锦衣卫。
　　然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柳随风还记得，当时喝酒的人挺多的，那些人应该是青龙锦衣卫其他的成员。
　　自己大概是喝醉之后，被别人拖到这个房间的吧。
　　想明白之后，柳随风舒然一笑。
　　将三枚令牌放回原位，然后继续去摸秦如梦。
　　“你还想继续？”
　　柳随风没有回答，继续摸着。
　　秦如梦忽然抓住柳随风的手，眼睛瞪的大大的：“现在你清醒了？”
　　“清醒了。”
　　“现在，你可以神志清醒地回答我的问题了？”
　　“是。”
　　“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小娟？”
　　柳随风怔住。
　　他认识。
　　他不仅认识，还和小娟有过一段红尘往事。
　　而且就在之前，两人再度重逢。
　　小娟是柳随风加入魔龙教的引荐人，也是正月十五分舵的舵主，还是柳随风的女人...
　　现在，秦如梦怎么突然提起小娟了？
　　柳随风点了点头：“认识。”
　　“郑九找到我之前，小娟找过我。”
　　柳随风清醒了。
　　现在，柳随风彻底清醒了。
　　柳随风记得，秦如梦之前说有个陌生的女人找过她。
　　难道说，那个陌生的女人是小娟？
　　小娟怎么找到秦如梦的？
　　既然小娟找到了秦如梦，那小娟一定知道自己交给魔龙教的尸体是假的！
　　想到这里，柳随风后背发凉。
　　柳随风急忙道：“小娟对你说什么了？”
　　“你觉得呢？”
　　柳随风笑了。
　　苦笑。
　　一个女人若是说出了“你觉得呢”这四个字，那么男人就有苦头了。
　　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都是送命题。
　　必须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柳随风躺了下去：“咱们睡觉吧，明天再说。”
　　“现在就说！”
　　“我困了。”
　　“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你继续折腾。”秦如梦妩媚一笑。
　　“我累了，明天继续吧。”
　　“不行！你必须得回答我的问题！”
　　秦如梦一边说，一边骑在了柳随风身上。
　　这下，柳随风就算想睡觉，也睡不着了。
　　“说！你到底认不认识小娟？”
　　“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柳随风愣住。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也是一个足以送命的问题。
　　柳随风看着秦如梦，发现秦如梦一直在瞪着自己。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若是爱上了你，你不仅会得到幸福，也会得到麻烦。
　　现在，柳随风的处境就很麻烦。
　　“说！赶紧说！”
　　柳随风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事实好，还是该撒谎好。
　　突然，秦如梦打开自己的大提琴箱子，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
　　——西洋左轮手枪！
　　秦如梦的枪法，柳随风之前领教过。
　　现在，秦如梦已经用枪口抵住了柳随风的额头。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如果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不仅会毫无保留地把身子交给你，也会毫无保留地把心交给你。”
　　“但是！如果你背着我去搞另外的女人，我一定会像伍子胥鞭尸楚平王那样，让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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