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米粉的魅力

　　方光的家乡就在荆南。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用来形容荆南的南方再恰当不过。在方光还小的时候，一个学校同学的方言互相听不懂是常有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样的民俗中，一样美食却显得有极强的生命力！神奇的是，几乎每个县城都有不同的阐述方式，却又那么相似的霸占着早餐一霸的高超地位。

　　那就是——米粉！

　　方光打开海岛的大门，一溜烟跑进了加工屋，用手捧起这一个月以来积累的小米，美食系统已经将这些米都去皮，只留下白润如玉的米粒。

　　遮放米本身就属于贡米，在海岛的加持下，只会更加的香松酥软。

　　将小米变成米粉的步骤并不复杂，而且加工屋内所有食材加工的工具都齐全，并且能够起到加速的作用。

　　不多久，方光用干净的袋子从加工屋里面取出各种待会要用的材料，提着白润的干米粉跑了出来，还不忘拿着桶子，从雪山旁边的溪流取出海岛特有的雪山水。

　　将米粉放入冰冷的雪山水中，开小火加速泡发，干米粉在雪山水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得晶莹透亮起来。

　　另外一边另开一锅，用加工屋里面的特制油将香料炒香，并加入酱油、鸡精、盐、辣椒等调味料，刺激味蕾的独特香味逐渐从这家装修没多久的厨房上空逸散出来。

　　街对面的老李头见小卷毛居然还真的开了饭店，做起菜来，不由得很是气不过，拿起手抓大笔在大纸上挥笔写就“对面餐厅老板是流氓，大家千万不要去他们家吃饭啊！”之后贴在自己小卖部的外面。

　　这还犹不解气，小跑着试图在街入口也写上几句。

　　刚一出门，就闻到了特殊的香味，尤其是作为荆南本土人士，菜里面微微传来的辣椒味道不由得让他停住了脚步，拿着毛笔和纸楞楞的回望餐厅的位置。

　　由于方光装修的时候用了很多的玻璃元素，老李头还隐约能够看到方光在厨房里面忙活。

　　“这香味……，怎么回事？”老李头咽了一口唾沫，作为荆南本土人士，一闻到辣椒的香味就忍不住口舌生津，但这不足以让老李头驻足回望。

　　重要的是，年事已高的老李头，他的嗅觉味觉渐渐已经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敏锐了。

　　这空气当中传来的香味，却实实在在的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辣椒的香味，带着酱香的余韵，还去除了辣椒中刺鼻的味道，穿过自己的鼻腔，不断刺激着自己的大脑，舌下瞬间涌上来大口的津液。

　　老李头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决定再靠近一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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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光将炒香并且调好的酱料倒入碗中，同时将用来发米粉、此时已经烧开了的雪山水倒入半碗在碗里，调好整碗米粉的汤底。

　　调成酱色的汤底带着红辣椒油的鲜艳，整个汤底婉如一张铺好的色彩鲜艳的油画。

　　一手用工具将旁边已经发好米粉取出，用独特的手法让米粉整齐划一的在碗里盘出一个漂亮的形状，汤底刚刚好淹没米粉。

　　在米粉的边缘撒上一把葱花，葱花独特的清新芬芳带着浓郁的酱香，辣椒略带刺激的香味，让整碗汤底的香味变得层次分明，方光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确认菜单，清汤米粉？”方光在脑中轻声询问美食系统。

　　美食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在方光紧张的期待中，终于说道：“检测合格，宿主名下餐厅有家餐厅添加新菜单清汤米粉。”

　　“结合餐厅定位及宿主工作量，清汤米粉定价15元。”

　　“本菜单将会在从今日开始直至七天后将会剔除一个销量最不好的菜品，若宿主只有一个菜品，菜单也会进行剔除，请宿主注意。”

　　方光摸着下巴想：“也就是说必须要在七天内完成这个任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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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目标：在名下餐厅正常营业招待食客100人次

　　任务奖励：大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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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有家餐厅接待100人次，虽然用米粉确实可以通过调整汤底的成分，尝试创造第二个菜品，不过没有出现第二个食材之前，方光暂时不打算这样做。

　　菜单已经做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拉顾客过来了。

　　方光抬起头向外面看去，发现偷偷摸摸在外面窥视的老李头，不由得有了主意。

　　“你……，你要做什么？”

　　看到这个小卷毛笑嘻嘻的走出来，老李头慌张的向后面退去。上次举报小卷毛的时候他可是被看得明明白白。

　　“这小卷毛该不是想要报复吧？”老李头手一颤，刚才挥斥方遒的手抓大笔掉在地上犹不自知。

　　“小伙子，我告诉你别乱来，我腿脚不好，要是倒在地上，你可扶不起。”

　　方光毫不在意街道对面小卖部外面那几个大字，笑眯眯的看着老李头，说道：“老王……，噢……不对，那个……老先生说的哪里话，以后都是一个街上混……，那个，一个街道上面的邻居了，咱们街道上有您这样热心肠的人我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哪里会介意上次的小误会呢？”

　　“以后说不定我这小店，还劳烦老先生帮忙照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王……，噢……，不对，那个，看看有没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呢。”

　　老李头梗着脖子在内心怒吼：“这小卷毛刚才是想要叫我老王八蛋吧？一定是想叫我老王八蛋吧？”

　　方光笑嘻嘻的搓着手问：“老先生吃饭了没有啊？我这小店正要开张。要不要进去对付一口？”

　　“吃饭？”听到关键词的老李头一下就不慌张了，当然老先生的颜面还是要留一下的，于是轻声咳了一下，缓缓垂起眼帘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说道：“嗯……，原来是这样。”

　　见到老李头一边摸着看上去就是光秃秃的下巴，一边还不停的往餐厅里面瞄，方光就觉得有戏，当即趁热打铁，拉着老李头往里面走。

　　“就当时打探敌情了……，要是不好吃……，我就举报这小卷毛。”老李头心中不停的为自己辩解，一边保持风范的走进餐厅，在靠近开放厨房的桌子上面坐了下来。

　　“小方啊，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啊？要是菜色不多的话，我就吃刚才你在厨房里面炒的那个吧……。”在方光刚才的拉客行动中，成功获取方光姓名的老李头老神在在的摸着为数不多的胡须，一边眼睛不断的在厨房内方光刚刚做好的清汤米粉上面瞄。

　　方光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将厨房里面刚做好的米粉端上。

　　老李头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源源不断的香味从热气腾腾的米粉上空散发而出，不断刺激着老先生的神经。关键与刚才不同的是，葱花的清香，将浓郁的酱香和辣椒的刺激香味调和得刚刚好，让整碗粉的香味一下子变得和谐而充满了趣味，好像，好像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啊……。

　　“老先生，快吃吧！葱花熟透了可就没这么香了。”在方光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的老李头点了点头。

　　香味确实是足够吸引人了，那么味道呢？老李头可是吃过不少在旁边闻着特别香，吃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味道食物。

　　用手捧着碗的边缘，吹了三口气之后，老李头将红润的汤汁缓缓吸入，让汤汁在舌尖散开。

　　在汤汁触碰到舌尖的一瞬间，老李头心脏猛的一跳，然后再次吹动着汤汁，只是这次比刚才急切太多，迫不及待的再次吸入一口汤汁，哪怕烫得不停的张嘴也不曾停下。

　　汤汁带着精心调配好的味道瞬间滚过每个味蕾，在盐的辅助下，酱的浓，葱的香，层级分明，又是如此的和谐。

　　淡淡的辣味不停的刺激着那因为年龄而显得有些迟钝的味蕾，唾液腺源源不断的分泌着唾液，将味道均衡的带到味蕾的每一个方向。

　　“好吃！好吃！”

　　老李头的眼角竟然隐隐出现了泪光，他定定的看着晶莹剔透的米粉，这辈子都没有看过这样透亮中带着如同玉一般润泽光彩的粉条。

　　急切的夹起粉条后重重的吹了两口，快速的放入嘴中。

　　“这是……，这是……。”

　　香，稻米的香味。不是那种浓烈得让人难以忍受的香味，只是仿佛融在风里面，夹带着花朵的俏皮，柳枝的婉转，蝴蝶的优雅。

　　老先生含着缓缓嚼碎的米粉，不忍心咽下。

　　微微晶莹的眼睛缓缓闭上，身边的一切都仿佛远去，身前再也没有什么桌子，只有已经抽干的水田，稻禾上面挂着饱满的穗子，清新的山风拂过，禾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健壮的自己拿着镰刀，弯下腰捏住稻禾的根，镰刀挥动，将这几个月的努力精心收获。

　　漂亮的姑娘也站在自己的前方也弯腰收获，自己能看到……咳咳……，老李头老脸一红，一边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偷偷打量身边有没有人。

　　老李头的身边当然有人，观察顾客吃下自己东西的反应可是方光的最大爱好，这时他正坐在老李头的桌对面，双手捧着脸，瞪大了眼睛盯着老李呢。

　　“味道咋样？”方光大大的眼睛里面有着满满的期待，盯着老李，等着给出回复。

　　吓了一跳的老李头虽然尴尬，但是仍然舍不得放下筷子，他感慨的看着面前这碗米粉，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碗米粉让自己迟钝的舌头居然能感受到这么层次分明的味道。

　　自己给乖孙做饭的时候，明明自己尝出的是正常的味道，可他怎么都说太咸了……。

　　“唉……，小方，你这碗粉简直太神奇了。只是为什么要选在这种地方开店啊，这里连我这种老头子都不怎么愿意来咯……。”

　　老李头呆呆的看着街道外面，10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热闹繁华的地段，但这些年人越来越少，冷清得不得了。

　　老李头虽然壮年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到处闯荡，但是临老了，却有些害怕寂寞了。

　　如果这里继续这么不景气，估计也就应了儿子的劝告，跟他们住去了。

　　这小伙子的手艺放到这么一个地方，真是太可惜了，看在这碗粉的份上，还是劝一劝吧，老李头这样想着，只是不等他开口，对面便发出一声欢呼。

　　“喜欢就好了！”方光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目光中带着希望的光芒看着这家店：“老先生，您听说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我相信，只要我做出的料理足够好吃，就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的，说不定，连带着这条街都会再次变得热闹起来的，不信咱们打个赌？”

　　老李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方光，卷卷的头发下面懒散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某种信仰的光芒。

　　老李头哈哈大笑，开怀说道：“好，咱们赌什么？”

　　方光摇了摇头，笑道：“不赌大东西，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只要每天过来吃饭就行了。”

　　老李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跟方光孩子气般的击掌后，笑意中略带认真的说道：“哪怕你没能让这条街热闹起来，我也每天过来。”

　　送走将清汤米粉吃完的老李头，方光高兴的依着大门看着老李头回去撕了大字报，忽然一拍大腿，叫到：“糟了！这都快3点了吧！我还没吃东西呢！”

　　正要进门再做一碗粉，身边确突然响起两个声音。

　　右手边，上次成功将方光送进警察局的呆呆小萝莉出现在街角，眼里散发的光芒似的从远处跑过来，呆呆的表情上面，眼睛里面带着期待的光，她直直的盯着方光，用略带着冷静与慵懒的声音说道：“大哥哥，我来打工了。”

　　左手边，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疑似乞丐，但破碎的衣服下面却露出古铜色健壮肌肉的老人，破旧的黑色帽子下面灰白的头发掩盖着老人的眼睛。在用手把头发撩开之后，老人略带感慨的看着这家店铺：“没想到这家店铺还能开门啊？小子，你应该是方药的孙子吧？”

　　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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