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忽降的冷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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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池和黎茉打架了。
打架这事,林池向来不吃亏,她狠狠地攥着黎茉的长发不松,以前打架最不屑的就是抓头发,要打就是拳头直对着脸,鼻青脸肿的那种,才算本事。
她对打架颇有心得,但是在黎茉面前似乎没讨到好处。黎茉应该也属于打架老手,不慌不忙地先给她手挖开,再接着揪着几绺短发。
刚一开打便占了上风。
头发短,紧紧的攥着那疼感太清晰,蓦然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那是过于疼痛,止不住的。
那天是星期三,开学之后第二十四天,顾一一大早兴致盎然地说中午要加餐庆祝她俩三八节快乐。
黎茉笑嘻嘻地祝贺:“大池三八节快乐。”
林池回她一句:“三八,快乐。”四个字故意中间停顿数秒,这三八属实有点骂人的意味。
那时全班正在上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平时总是一副祥和的面容,与世无争的样子,上课不点名不训人,铃声人来铃声走人。不拖堂不占课,规规矩矩地上完一节课。只要不打扰他授课,眼皮底下传纸条也是波澜不惊。在他和蔼的相处下,多少有些人不拿他当回事。
他和全班人目睹这一幕,都倏然一惊,呆滞了。
顾一坐在靠走廊外边,他先反应过来,一把将站在最外边的林池用力拉出来。
他这一往外拉,黎茉手上再一使力,林池似乎听见那些头发离开头皮的簌簌声。
她哀嗷叫出声。
顾一吓的手一抖,不知是拉还是松。
江词站在几人身后,他忽然将身前的桌子一举拉向身后,长脚跨过那张碍事的桌子,数秒间站在黎茉身旁,他两手覆盖在黎茉的手上,一根一根掰开紧紧拽着短发的双手。
顾一学着他的模样,一根根掰开林池的右手。
他下手很重,林池觉得自己的手指,要断了。
疼痛中找回理智,那头秀发是半年来顾一最爱盘弄的,原本如墨的青丝此刻凌乱着,因为刻意的抓着一处高高耸起,几绺断发如同战败的士兵,无精打采散落开发。
顾一是心疼的,特别是看到林池手中的一缕发丝,更是气不打哪出,他甩开她的手呵斥道:“林池你过分了。”
他没有问怎么了,而是第一时间指责她。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林池没有任何波澜。
她眼睛深深地盯着那双紧紧握着的双手,那双手刚刚还在她的头顶盘绕。
黎茉下手狠,一手薅着一边头发,江词双手并用才将她的手指剥开,剥开之后也是维持原状,一手包裹着一手。
大手拉小手,在她眼里倒是成了深情款款。
她看着眼前的人,骤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是愤怒、是不甘、是绝望,更是苍白的无力感。
她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更笑自己的胆大妄为。
有什么东西升起,有什么东西碎下。
她红了眼眶,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源源不断地往外奔涌着,泪水滑过嘴角,她甚至尝到了涩涩的咸味。
她已经很少次哭,小时候惹事调皮哭闹一番还有用,长大了哭就是示弱,眼泪是最不值钱最没用的东西,除了示弱毫无用处。她麻木地用左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那只手背上三条血痕,触目惊心,还在缓缓地向外渗着血,如果细看,可以看见黎茉的指甲缝隙里沾了血肉。
手背上的血抹在脸上,四周人传来吸气声。
江词看在眼中,眉毛拧在一起。他紧紧抿着的嘴唇,有了松懈,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与林池冷战了,准确地来说是林池不理他,不多不少,今天是第二十四天,开学到现在。
他曾多次主动搭讪,林池却置之不理,不回他一句,不看一眼。热脸贴冷屁股,他也不是受气的人,久而久之,两人便形同陌路,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说话不争吵,谁都不当谁存在的日子。
他叹了口气,却什么都不说。
林池擦泪的时候是下意识地,压根就没想到受伤的左手,伤口遇到眼泪,她才感觉到疼。想到脸上肯定沾染了血水,于是抬起右手衣袖胡乱的擦了下脸。缄默地走到自己书桌前,高二书本很多,很多人喜欢将书本高高的垒在书桌前形成一座山,她从来都不喜,于是书桌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本物理书和一支钢笔。
笔尖来来回回换了七八回笔尖,她始终舍不得扔。
她将钢笔夹在物理书上,提着书包就往后门最后一排走去。她不傻,不会像上次一样提着书包回了老家,因为她知道这次走,再也不会有人坐着十几个小时的车,去找她。
学业为重,其他都是扯蛋。
事后,四人还是被请到办公室谈人生。
张女生长叹短吁,瞅着四人,一段掏心掏肺的秉烛长谈,却并没有让四人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张女士无奈,只能罚四人各写一篇不少于2000字的检讨。
顾一不乐意:“我是劝架的不是打架的,凭什么让我写?”
张女士嗤笑:“你们后排那点风吹草动早落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转而想到什么,又严厉地说:“下午让你们爸妈来学校一趟。”
顾一的脸“唰”地就白了,他沮丧着脸近乎祈求道:“亲爱的老师,我求你了有什么事你找我,别找我老子,你找了他我就活不成了。”
耍赖打泼,卖萌装小,一顿操作猛如虎,张女士眼皮翻都不翻一下,无动于衷。
她掷地有声地说:“这事儿不容更改,下午我在办公室等着。”
下午顾一的妈妈,江词的妈妈,黎茉的爸爸先后来到学校,张老师挨个长谈一番,等到晚自习林池的家长还是迟迟未到。她耐不住了,当着全班人的面又再一次请林池进了办公室。
她问:“林池你家长呢?”
林池答:“我妈从小就没了,我爸也死了,我跟着我奶,我奶也死了,我没家长。”没有伤心,面无表情的叙述。
张女士在震惊下打开档案柜门,抽出入学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查找,翻到林池的档案资料,仔细端详了数秒。
大力甩她面前,她落地有声地说:“林池,你不仅打架,你还撒谎,这父亲一栏是谁,这林振国不是你父亲是谁,难道他死了?”
这话说的极其不文雅,可见张女士是气极,口无遮拦。
见林池缄默不语,她更气了絮絮叨叨,激昂慷慨,声音忽高忽低的训斥着,陈年旧事都能翻出来再训斥一番,最终终结一句:“林池,你真是我所见所带的最差的一个女生。”
有多差啊,从业以来最差的啊。
可见是真的差。
张女士训斥过,但是找家长这事是势在必行,她郑重地说:“去给林振国打电话,今天他不来晚自习你也别上了。”
林池低着头垂了垂眉眼,挺平静的说道:“我从小跟着奶奶一起长大,奶奶死了便跟着大伯生活,大伯送我到林振国家寄宿的,父亲一栏填写他的名字无非是虚荣心作祟罢了,你如果真想见我的家人,就只能喊我大伯来,他腿脚曾经出过车祸走不了太远的路,在山里来回坐车也要好几天,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他来回奔波,但是你如果真的特别想见他的话,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最早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要坐大巴和火车,挺远的。”
张女士静静地听完,终于无奈,摆了摆手让她先回班继续听课,找家长这事也就作罢。
林池在全班瞩目下,走进了教室,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脸上的表情大相迥异,林池谁也没看,低着头默默地走到自己座位上。
后面的两节数学课她是趴在课桌上渡过的。
连着几日班里的气氛异常的诡异,风言风语,乱传的什么都有,更有胆大的人直接跑去问事主,但是四人对此事缄默不语,久而久之,没了八卦可深挖,也就那么不了了之。毕竟高二了,沉重的功课让他们心力交瘁,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八卦那些事。
林池在班里的处境反而好了起来,脱离了顾一和江词,她的小日子还是细水长流缓缓的过。只是曾经四人的身影变成了三人,再慢慢地变成了两人,黎茉的身后永远亦步亦趋地跟着顾一。
江词渐渐的形单影只,林池亦如。
顾一起先也总是在想方设法让两人言归于好,创造了不少机会,但是碰了几次壁也就作罢,他倒是不知林池的性子犟起来如此的可怕,油盐不进,什么都无用。
于是他也就妥协,爱咋咋地。
四人在别扭的适应着这种改变,从熟悉到陌生,也就一夜间的事。
林池的午饭总是在快过饭点才进食堂,那时候的饭菜所剩无几,凉汤凉面,她吃了两个多月,立了春吃些凉的也倒不至于太过难受。
顾一起先有给她传过纸条,从最北边端传到最南端,层层经过几人的手,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都没看,直接丢进身后的垃圾桶。
她坐的位子原本是专门放置扫把和垃圾桶,一张孤零零烂歪歪的书桌,书桌下垫本书还勉强可以支撑着。
实在搞不懂作为鼎鼎有名的西高,居然能容忍那么一张破败不堪的课桌出现在教室里,以及那断了腿的椅子,那椅子实在是没法坐,她扔在了拐角,将原本坐的椅子搬了过来。
稍稍清理出来,也是勉强能坐人的,只是她眼睛近视的越发厉害,黑板上的字密密麻麻,她看不清。
她本想抄着前排两位同学的笔记,奈何前排的两位大哥是班里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三,倒数第二是江词。这排名常年稳固,固若金汤,连老师都怀疑是他们刻意保持的。
她想抄他们的笔记属实太难,也就不强求。能听的懂的就听,听不懂的就看书,看不懂的就睡觉,反正她走的是艺术生路子,对文化成绩差不多就行,她也就自我安慰,心里多多少少看的开。
她本来就男生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快,跟前排俩男生打成一片,兄弟兄弟的叫着,一来二去,几人关系也算不错。
俩男生一个胖嘟嘟的呆头呆脑,笑起来很羞涩的叫汪洋,一个瘦高瘦高,他属于过分发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高中还是显得挺突兀的,他叫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两人的兴趣爱好颇多,涉猎颇深。
当然,这只是针对于小说。
他俩一下课就跟脱缰的野马,绳子拉不住的那种。铃声一响丢下书本冲向操场,10分钟的课间休息,还能去拍打几个来回的篮球,不忘放趟水。一上课,他俩不跟其他坏学生样,在课堂上要么做个小动作要么窃窃私语。他俩不干这事,只是人手一本课外读物,孜孜不倦,日旰忘食。
老师们对于他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扰他课堂纪律,随他俩。
他俩啥书都看,从武侠到言情,从玄幻到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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