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要去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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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安染住进了茶花女中的职工宿舍,她的物质生活水平虽然下降了n个档次,但是心里却放松多了。而且,职工宿舍的条件再差,也就是和安染13岁以前生活的福利院的水平差不多。作为儿童时代过惯了苦日子的安染来说,这些不算什么。因此,萧安染只是短暂的有一些小心理落差,然后很快就适应了。
然而千金小姐蓝千瑶完全不了解这些,她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知道真正贫穷拮据的生活条件是什么样的。对她来说,把萧安染安排进职工宿舍,就是一件非常非常残酷的事情了。蓝千瑶认为茶花女中这间贵族中学的职工宿舍,就是“地狱一般的条件”了。客观的说,蓝千瑶并不是一个心肠十分恶毒的女生,在萧安染住进职工宿舍、和她交换考试成绩之后,蓝千瑶对萧安染展现了不那么坏的一面。她主动邀请萧安染和她一起大餐,食物是她家专门的厨师做的,这些厨师曾经都是米其林餐厅的星级厨师,为了更高的薪水和更低的工作量被聘用为蓝千瑶家的私人厨师。蓝千瑶甚至在一次期中考试上拿了年级第一名后,送给萧安染一套精致的奢侈品牌化妆品。或许是因为蓝千瑶还有一些良心,有一些愧疚,毕竟她年级第一的成绩是萧安染替她考出来的。
萧安染渐渐摸清了蓝千瑶这个骄傲千金小姐的秉性,只要自己把最耀眼的光环留给她,她就能在你面前展示出善良甚至体贴的一面。也难怪,蓝千瑶在茶花女中会有那么多女生自愿做她的小跟班,不仅仅是因为想蹭蓝家雄厚的资源,也因为,当她们这辈子都无法比蓝千瑶更美更优秀的时候,蓝千瑶会对她们很不错。
自从蓝千瑶住进萧安染原来在萧家住的那个房间后,萧白宸就再也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萧安染身上了。这让萧安染无比庆幸。萧白宸也没有亏待蓝千瑶,他把他所有的绅士风度和体贴温柔都给了蓝千瑶。即使已经事实上同居了,他都没有和蓝千瑶发生过性关系,萧白宸总是说:“瑶瑶还小,这种事要等到她十八岁成年之后再做。”
蓝千瑶听后无比感动,感慨自己遇上了世界上最体贴温柔的白马王子。
萧白宸还说:“瑶瑶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会很尊重她的意愿,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萧白宸确实做到了,但他没有说的是,在每一个他彻夜未归的晚上,他都会找外面的女高中生,和她们调情,和她们上床。他完全没有考虑她们有没有成年,毕竟法律都说了,女人的性同意年龄是14岁,不是吗?
萧安染本以为,能和未婚妻蓝千瑶每天呆在一起,萧白宸会收敛,但并没有。蓝千瑶被瞒的很好,可这些,被萧白宸伤害过的女生们却看在眼里。
一次,安染在体育课上磕伤了膝盖,去校医务室处理伤口,校医院的医生告诉她,“你的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去市里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就这样,安染一个人去了市里医院,好在,她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过,她又在路过精神科的时候见到了那个被萧白宸逼疯了的女孩。安染犹豫着要不要去关心她一下,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名义关心她?或许,萧白宸的家人,豪门萧家的小女儿这个身份可以,无论她和萧白宸的关系有多僵,萧父对她的戒心有多重,萧母和大哥萧楚君对她遭受的痛苦有多事不关己,她萧安染,依然姓萧,并且在法律意义上,是萧家的女儿。想到这里,安染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那个在精神科病房外游荡的女孩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好,我是萧家的小女儿,很抱歉我二哥萧白宸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伤害,我作为萧家的一员有责任关心你。所以,你现在的病情好些了没?”
安染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自己不能指望一个身患精神类疾病的人,像个很擅长社交的人一样和她聊天。
可是面前这个眼神悠悠的女孩却认真的回答了安染的问题:“那天在萧家,我看到一个消瘦的女生,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们见过一次面的,我记得。”
安染:“其实是两次……不过我第二次见你实在你住院之后,你那时候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记得也正常。”
女生摇摇头:“是吗,我那时精神状态不好,不记得了,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吧?”
安染:“没有,我觉得还蛮可爱的。”
女生:“真的吗?”
安染:“真的,别把自己想的那么糟糕,看你现在逐渐恢复,我就放心了。”
女生:“你是他的妹妹吧?”
安染:“法律意义上来说是的,但我和萧白宸关系并不好。”
女生:“关系不好还会来关心我,看来萧家人真的很怕因为我失去体面啊。”
安染:“我希望他早点受到惩罚,害了那么多女生,迟早会遭报应的。我希望报应来的越早越好。”
女生:“谢谢你,不过我只想息事宁人,听说他最近收敛了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认真的谈恋爱和结婚,我明明知道还扑上去,是我自己不小心。”
安染:“不,其实……其实萧白宸订婚了,最近一直陪伴在他的未婚妻身边。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很伤人,但我作为法律意义上萧家的三妹,有责任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面前的女生听到未婚妻三个字之后明显很震惊很伤心,“他原来也有想要认真恋爱结婚的对象啊!他觉得我不配吗?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的,我不需要他和我结婚,不需要……”
安染:“别犯傻了姑娘。你还没成年,这么早生下孩子,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
女生不再说话,而是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里,看起来很痛苦。
安染:“是不是我说的太直接,伤害到你了?”
女生隔了好长时间才回答:“不,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一直欺骗我,但我终究是要知道真相,面对生活的。”
安染:“千万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安染在便签纸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面前的这个女生。
在萧安染转身离开时,那名女生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萧安染的背影大声说:“谢谢你,你是萧家最善良的人。”
安染听后停下离开医院的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保重。”
安染去关心那名女生,并非纯粹出自善良,而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萧白宸伤害的最狠的人。她现在知道了,或许自己和刚才那个住进精神病院的女生,都不是被伤害的最狠的。
安染回到茶花女中的职工宿舍,她越想越难受,看看手机,发现夏星海也没有联系她,就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于是,安染又想去找她的生母安心诉苦,可是安心在沿海小城c市,而且,她现在要避嫌,如果被萧家人发现她偷偷联系生母,他们对自己的戒备会更多,而这,是安染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都要自己一个人扛过来,这是萧安染的命,现在,她无法依赖别人了。
目前,她只是成功避开了萧白宸的侵犯和暴力,但,今后要怎么办?
萧安染一夜失眠,苦思冥想。她的社会实践、艺术特长分数都不高,而且现在她引以为傲的考试分数,也变成了蓝千瑶那样的中等偏上水平,不再顶尖。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因为这种水平只能让她申请到比较普通的外国大学,而且无法得到能够覆盖全部开销的奖学金,英语系国家高昂的学费,会让她上大学后依然不得不继续受制于萧家,而这,是她最最无法接受的。
因此,安染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和普通高中的学生一样,参加高考,然后上国内的大学。高考不看平常在学校的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所以她原本顶尖的考试水平不会受到影响。这样她可以把和蓝千瑶互换考试成绩的损失降到最小。
此外,为了充分利用茶花女中这个贵族高中的资源和名气,她会在高三上学期,也就是现在,积极准备国内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凭着她在茶花女中积累的三脚猫综合特长,凭借茶花女中本身的名气,和那些军事化管理下的普通高中生比起来,她通过自主招生考试的可能性将会很大。如果计划顺利,她可以被国内大学降分录取。
茶花女中是一个专门培养名媛的贵族学校,很少有学生会参加国内的高考,绝大部分都是出国留学,老师们讲课的重点,不是国内的高考。正因如此,萧安染的高三之路,会格外的孤独。
后来的几个月,安染没有再离开过茶花女中校园,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参加高考,要上国内的大学,只是默默的行动着,碰见冷眼和质疑就继续隐忍着,像她一直以来的那样。
现在唯一的区别是,一直陪伴她帮助她的夏星海彻底失联了,电话打不通,发邮件也不回,这让安染很伤心,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为了好受一点,她会欺骗自己夏星海没有失联,她会每天抽出一小段时间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然后假装那是他们今天刚刚聊起来的内容。安染就这样,用自欺欺人的方式保持着乐观,准备着她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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