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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4:他成人高考,我统考,不熟


很多年后,霍野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退让。

        退让一个座位,退让一步步的肆意接近。

        当初他爸失业在家,一喝酒就爱打人,妈跟他离婚后,哭着对霍野说没办法把他带走。

        霍野原谅了她的脆弱。

        老爸喝酒打完他后,酒醒了就抱着他求原谅。

        霍野也原谅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这种退让究竟是懦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跟覃添分手那天,覃添说,小野,可不可以不分手。

        霍野犹豫了。

        被覃添欺骗的感觉像刀子一样在心头剜出一道道血痕,霍野对自己说,没关系,忍忍就好。

        杨霖说,他是一个太温柔的人,和覃添在一起迟早吃亏。

        霍野不信。

        时间就像是一道太过冗长的证明题,由不得他不信。

        而如今的覃添才十八岁,他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一只猫,喜欢的时候逗逗它,不喜欢的时候就晾晾它,开心了就喂两口吃的,不开心就饿两顿。

        霍野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答的,只记得覃添坐过来,然后悄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竟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陌生又熟悉的青柠味信息素,恰好安抚了自己的躁动。

        那时候的霍野虽张扬得像个小刺猬,可又柔软得像一只小猫咪。

        “喂,你说,学习好的人是不是跟你一样,腰都很软。”覃添悄声说道。

        霍野的身体僵了一瞬。

        神他么的腰软。

        j市有一家酒吧,这家酒吧是霍野的一个远房表亲开的,外表看起来有点土,叫缘分星空酒吧,霍野晚上没课的时候会过来帮忙,一个小时大概30左右的工资。

        “小野,还好你来了,有个客人点了一杯玛格丽特,你去调一杯给他送过去。”霍子笙说道。

        霍子笙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霍野的远房表亲。

        吧台上摆着各种酒水饮料,霍野走过去,熟练地拿起调酒用具开始工作。

        “小弟弟,300一个晚上,跟哥哥走吗?”吧台坐着的alpha像是做习惯了这种事。

        霍野递给他玛格丽特,动作利索地收拾桌面,一句话没说。

        alpha啧了一声:“哑巴?还是聋子?来这找地方真是可惜了。”

        眼神赤裸裸地放到霍野身上,眼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霍野没搭理。

        覃添第一次来这个酒吧,见到霍野的时候,真有点难以置信,他过来给他爸的一个学生送资料,那个师哥非得在酒吧里写哲学论文。

        包厢里的人都是些覃添不认识的omega和alpha,覃添送完资料就出来了。

        路过吧台,正巧见到不吭声的霍野在被人调戏。

        覃添穿着件薄卫衣,见到这,眼神中露出一丝兴味,他走过去,对吧台上的alpha释放了些许信息素:“哥们儿,喜欢他?”

        alpha靠气味和信息素来分辨对omega的占有。

        正调戏霍野的alpha闻到眼前alpha身上的浓郁的信息素,以及自己正调戏的omega身上相似的信息素,哪里还能不明白。

        感情自己钓到了一个有主的omega。

        他气急败坏:“谁喜欢一个哑巴?你也不管管你的omega,他刚刚还对我抛媚眼。”

        说完,他留下一杯没来得及喝的玛格丽特就走了。

        覃添坐到霍野对面,饶有兴色:“哦,你还会抛媚眼?好同桌,对我也抛一个试试?”

        霍野:“你死了,我给你抛光都行。”

        覃添:“额,这也倒是不必。”

        从那以后,覃添经常来酒吧,来了也不做什么,就坐在吧台,老老实实地拿出卷子在那里写题,有时候是背书,酒吧顾客都说,要不给他开辟一个学习角吧。

        霍子笙眼抽抽,酒吧不让未成年进,奈何覃添每回都能拿出一张成年人的身份证,个子长得又急,真没人发现他是个未成年。

        一问他成年了怎么还在酒吧做作业,他就说自己是成人高考。

        到头来,还真给他说动了一个老大哥发愤图强开始成人高考。

        霍子笙对霍野说:“小野,你这个同学吧,学习的心是好的,下次就别让他来了。”

        霍野:“他成人高考的,我统考,我跟他不熟。”

        覃添听到了,凑过来:“熟不熟不都还是那么回事,殊途同归嘛,反正都是学习。”

        霍子笙眼抽的有点疼,他寻思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去看个眼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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