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艰难的抉择

马氏正坐在窗前盘算着事情，就见柳朗月带着一个丫头还有一个账房模样的人进了她的院子。两个人在院子里等着，柳朗月让马氏的丫头进来说柳朗月要求见。

        马氏沉吟着该如何与柳朗月交锋。毕竟自己没参与孟婆子下毒的事，当然也觉得内心无愧。

        而苏绢绢一大早就跑来给她说孟婆子倒戈了，开始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老仆怎么会轻易背叛了自己呢。

        现在她更不知道柳朗月内心到底在想什么，猜不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心中所想的东西，这让她很是无奈。

        “你想给我说些什么？”马氏倨傲地看着柳朗月。

        柳朗月圆圆的一张脸，一双如寒潭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明明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却有一种威严和英气，有时让马氏都不敢逼视。

        “我来是想和夫人做一笔交易，如何？”

        “我没有什么和你交易的。”马氏冷笑道，又忍不住说：“如果你是想用孟妈的性命来要挟我，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不会受你要挟的。”

        柳朗月带着些讽刺的微笑看着马氏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夫人也想要孟妈的性命呢。”

        “你胡说什么，孟妈是我的人，我当然要救她，这两天的饭菜都是我给她送去的，只不过因为想让这事情有个公平的结果，我避嫌没有去看她而已。”马氏怒道。

        “如果孟妈认为能救她的人是我呢，如果孟妈现在认我为主子呢？”

        马氏不相信地看着她，可是心里已经突突地跳，孟妈如果真的投靠了她，会告诉她些什么。

        柳朗月拿出一张纸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是孟妈的供词，你对我做过什么，她都说得一清二楚，下面是她的手印。”

        马氏盯着站在面前的柳朗月，阴鸷得仿佛吃人的毒蛇，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一直揪着我不放，就不想放过我是不是？”

        “你强取豪夺了我母亲的财产，把我身边丫头卖的卖，打的打，又把我们姐弟逼出家门，即便这样还不满意，又买凶去害我性命，你说我该如何放过你？”柳朗月声音中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简直让人避无可避。

        马氏无话可说，她忽然心念一动，猛地扑上去把柳朗月手里的纸夺了过去，狠命地撕扯着，甚至还塞到了嘴巴里去。

        柳朗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如黄莺一样在林中一样歌唱，可是听到了马氏耳朵里全是嘲讽。

        “那是假的，真的我能带在身上吗，我难道想不到你会抢吗？你抢别人的东西真的很再行！”

        马氏的眼睛里快喷出火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自然是把你休回马家或者赶到庄子上去，起码不会让你们跟着去京城了。”

        “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柳朗月欺身上前：“你知道派来杀我的那几个人去哪里了？”

        马氏惊疑道：“去哪里了？”

        柳朗月轻笑出声。

        反应过来的马氏恼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杀过你，你太奸诈了！”

        柳朗月自顾自地说起来：“一共四个人，有人出了重金让他们出手，如今他们被我关了起来，也废去了功夫，不过我已经答应他们，如果他们指认出你，我会饶了他们的性命，还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安身立命。”

        马氏怀疑柳朗月在诈她，可心里如鼓擂个不停，她忽地又笑了：“你这是在诓谁呢，你说你有证据，就尽管告去，我是不怕的。”

        柳朗月轻轻地笑了：“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把那四个凶手还有孟妈都送到知州衙门去，只要开诚布公得审一审，一切由知州大人定夺，你说你还能在柳家呆下去吗？”

        马氏瘫坐在那里，就算自己不被判刑，名声也都毁了吧。

        柳朗月看见马氏这个神情，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又缓缓说道：“父亲刚谋了官职，我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这些糟烂事情，所以我先来问问你做不做个交易，如果你愿意做，我就不把事情做得这般绝了。”

        听到这番话，马氏眼睛一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急忙问道：“什么交易？”

        柳朗月微微扬起了下巴：“我是个生意人，眼里只有利。所以你现在把我母亲的财产交出来，我就把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马氏的脸阴沉下来，这笔财产对自己太重要了，如果柳朗月用孟婆子的性命来与自己交换，自己绝不会同意交出财产的。

        可是如果是母女两个的前程呢，特别是苏绢绢，马氏还要给她去京城挑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婿呢。

        “父亲现在被别的事给耽搁了，但是至多到午时就要亲身去审问孟妈了。”柳朗月轻轻地说道。

        “哪些财产给你也可以，只是牵扯太多，一时半会是理不清楚的，至少也得三五天才行。”马氏说道，要不先用用缓兵之计呢。

        柳朗月早就料到她这么说，她说道：“这段日子夫人已经把这些财产倒腾很清楚了吧，房契地契都在你这房里，其他的也都换成银票了，你当我不知道吗？”

        马氏大惊，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账房先生现在就在外面，你把东西交割一下，连一刻钟都用不了的。”柳朗月巧笑嫣然地说道。

        “要是不愿意，现在我就去催父亲把孟妈送衙门去，父亲要是不愿意去我就不同意去京城了，并且立刻去衙门前击鼓鸣冤！”

        柳朗月这一席话把马氏所有想到的法子都给否了。

        看着马氏还在犹豫不决，柳朗月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马氏着急地喊道，她终于在财产和母女前程之间做出了选择。

        “你说话算数？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柳朗月转过身来，清清楚楚地说道：“我说过我是生意人，现在只看重钱财！”

        柳朗月向外面喊了一声，账房先生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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