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世界变了

“所、以，你们兄弟才逃了出来，找到了我？”

        十一挑眉，一字一句，牙关忍不住颤抖，好一会才把整句话意思表达明确。

        “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另一个男孩紧紧的抱住了十一的大腿，颤巍中一字一泪，他说，“爸爸要杀我！爸爸要杀我，哥哥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拿猎枪打破了他的脑袋，呜呜。。呜呜。。脑浆都出来了。。。”

        十一的心情难以形容，才几天的时间，这父子三人就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

        大厅中，十一沉默的看着两兄弟，一个紧紧的握着拳头，即使低垂着头也掩饰不了这男娃一身的倔犟，而另一个则抱着她的腿哭得个泪人似的，恐惧带着不安，不安中又间杂着委屈，魔怔一般，看这情形，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两兄弟一人挨了一手刀，世界安静了。

        第二日一如往常，十一耍完了十偃，洗了澡，做了早饭，因来了胡家兄弟二人，十一这顿早饭比往日还卖心，平常小米粥配酱菜，今天她还特地油炸了油条，往常八点左右就开桌了，今天居然差不多搞到了九点早饭才上桌，而胡家兄弟可能因为她下手重了些，睡在沙发上一直都没醒，然后早饭一上桌，十一又将熟睡的二人揪了起来，令他们去洗漱吃早饭。

        许是一夜的好睡，胡家兄弟两人精神好多了，分别去浴室洗漱换了十一昨夜后来去卡车上找来的他们的衣服，之后三人沉默的用完早饭，然后碗都没收，摊牌时间到了。

        “说吧。”餐桌上，十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一天的十点，信号格就好像调皮离家出走的孩子般，虚格了许久，一直未归。

        胡家兄弟对视一眼，那个倔犟的男孩才缓缓道来，“爸爸听了姐姐的话，回去的第二天内就将所有的现钱通过朋友的关系买了粮食，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在g市买不起房子，所以一直租住在市区不远的仓库。“

        他抬头看了一眼十一，才又垂下了头，”新历年的那晚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和弟弟顽皮，拉着爸爸出去打雪仗，玩闹之后回去休息，我们全部都不知道为何突然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昨天下午。“

        ”爸爸变了，两个眼珠子没有焦距，只有浓浊的白，像被放在水中泡了一夜出来肿胀的馒头，眼珠子都凸出了眼眶，连唇都是黑青色的，一向为了方便做事情不留指甲的爸爸，当时的指甲居然有一寸长，黑黝黝的如钢铁般坚硬，当时他正追着弟弟跑，我情急之下。。情急之下找来了大锤对着爸爸的脑袋就砸。。。“

        “十一姐姐，哥哥说的都是真的！爸爸当时真的想杀我，他、他就好像没有意识一样，被人操控着，像，像行尸走肉。。。”一双温暖又粗糙的手拉着了十一放在桌上的手，转眼看去，是另外的一个胡家兄弟，他一脸的忐忑的看着十一，生怕她不相信般。

        ”然后我们就慌里慌张的开着卡车逃了出来，半路又遇见了和爸爸一样情况的老伯，那车头就是被那老伯给弄坏的。“倔犟的男孩抬首直直的看着十一，见她面无表情，以为她不信，就站了起来，他说，”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车身上的刮痕，那些都是那个老伯手上的指甲刮出来的！“

        五分钟后

        ”你是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十一对着那站着的倔犟男孩子问。

        ”胡椒，那是弟弟胡栗。“男孩嘴角荡起微笑，只是嘴角扯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彷佛在说，笑容对他，已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十一轻拍了一下覆在自己手背上粗糙的手，然后推开了他，在胡家兄弟两人期待的眼光注视下，捡起餐桌上的碗筷收了走向厨房。

        身影消失，胡栗才拉着自己哥哥胡椒小声的咬着耳朵，“哥哥，十一姐姐这是信还是不信？爸爸他。。。”提到爸爸，他的眼睛又红了一圈。

        胡椒摇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那里水声哗啦啦的作响，伴随着碗碟筷子碰撞的声音传来，他说，“我也不知道，不管她信不信，如今我们也只能待在这了，胡栗，记住哥哥的话，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她的身边半步，知道嘛？”

        胡椒清晰的记得那一晚爸爸下跪的场景，每次想到那一幕，他的内心就隐隐作痛，如同被万千利箭射伤，痛不堪言——曾经在老家，他们父子三人受尽了奶奶二叔一家的欺负，各种各样的侮辱，可即使是那样，爸爸也不曾妥协，可这个女人，才认识半天都不到，居然就能令爸爸下跪求助于她，胡椒的心情可谓又痛又恨！

        痛的是，他爸爸为了他们实在牺牲了太多太多，明明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恨的是，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爸爸下跪？

        ”哥哥。。哥哥。。。十一姐姐出来了。“胡栗拉着胡椒的手摇晃了好几下才将失神的胡椒拉了回来，胡椒视线过去，十一正拿着毛巾擦着手上的水渍，经过他们看也不看，转身顺着楼梯上去，留下一个淡然的背影。

        ”十一姐姐又上楼了。。。“胡栗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胡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往门口方向走去，边道，”不管她，咱们去将车上的东西整理下来，一会回仓库把剩下的也拉过来。”

        十一拿着用布条包好的十偃绑在背后，下楼就看见门口垂头丧气坐在地板上的胡椒和胡栗兄弟，她眼光一闪，淡然的星辰里面一闪而过的笑意，快得好像不曾出现一样。

        ”你们要出去？“十一淡声开口，双手覆在钢铁门中央显示屏上识别密码，密码正确，钢铁门又自动形成和她身形大小的空隙来，她先行走了出去，等胡椒胡栗兄弟斜身出了门才反身将门锁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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