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就是这么自信。

　　海尔森跟随老板的步伐讲述后续故事：“一想到浩克就住在自己楼下，随时有暴毙风险，基里安同意了基诺的提议，让手下人安排一场车祸吓吓贝蒂，好让他们俩快点离开洛杉矶，再不济换一家酒店也好。”

　　海尔森这么说相当于肯定了先前的猜测，拉克信心十足继续往下猜：“让我猜猜看，班纳体内有浩克，身体素质，恢复力很强，睡一觉之后肯定满血复活，

　　而贝蒂说到底只是个普通人，玩了一整天累成狗，没猜错的话，第二天早上肯定没能按计划起床，

　　而基诺、或者说基里安制定计划的时候，肯定参考了前两天两人的行动轨迹，

　　也就说车祸现场准备了很久，但受害人依然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出门。”

　　这些不是拉克胡诌，而是有确切根据的。

　　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华盛顿，黛西起初每天白天嚷嚷着出去逛街、购物、看风景。

　　每次到家都累得跟条狗似的，进门以后瘫在沙发上脚趾头懒得动。

　　就连吃饭都是拉克一点点喂、拿拖鞋、衣服，“呼来喝去”。

　　这要是换个不认识的人，肯定以为拉克是黛西雇的男佣。

　　就是这个男佣的颜值多少有点犯规，还有那八块腹肌。

　　当然，以上也不全是坏事，起码洗澡的时候都是拉克将她报进浴室，亲手一件件褪下她的衣服。

　　全程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还别说，别有一番滋味。

　　幸好拉克有先见之明换了套别墅，否则华盛顿分部与员工得找鹰眼诉苦。

　　咳咳，话题扯得有点远了，拉回电梯内。

　　海尔森敬佩点点头，对老板前半部分的猜测给予肯定。

　　要不是拉克信誓旦旦保证没有看过报告，他差点以为老板中途离开华盛顿，去洛杉矶逛过两天。

　　要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事情经过。

　　“贝蒂女士在房间睡懒觉直到下午一点才起来，随即和班纳博士去了酒店的桑拿房蒸桑拿，直到傍晚五点才出来。其间基诺的人一直开车在车祸附近来回转悠，中途甚至去加油站加了次油，才勉强等到天黑。”

　　“呵呵，活该。”拉克冷笑道，随即反问：“你们没有提醒班纳？”

　　“没，班纳博士出发前给经理发了条消息，说是想好好的出去游玩一番，如无必要不要打扰他。”海尔森解释道：

　　“我见基诺的计划不具备成功条件，于是没有让人通知他。”

　　说完后他补充道：“当然，就算班纳博士按计划出门也不用担心被车撞，下面的人会在这之前搞定的。”

　　拉克点点头：“嗯，这倒是，班纳博士自从一年多以前出意外之后，孤零零一人待在熊山公园，如果不是小蓝、队长，估计他早就疯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有我在，帮他挡住了来自军方的骚扰，否则他那个老丈人早就带上飞机坦克将它碾得全世界乱窜了。”

　　“嗯嗯，老板说的对，老板厉害。”

　　海尔森小鸡啄米点头。

　　拉克以为剧情到此结束，因此不再发话。

　　海尔森奉承完毕后习惯性等老板后续发言。

　　刚才拉克两次猜测全中，已经给他留下一个占卜师的印象，想必后续剧情老板肯定也能猜出来。

　　为此他决定待会儿只要老板一开口，他就点头称是，敞开了吹。

　　赚钱嘛，不寒碜。

　　然而等了老半晌，电梯内寂静无声，只有传来缆索运转时摩擦滚轮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进来。

　　“老板，没了？”

　　“什么没了？”

　　“后续剧情？”

　　“什么后续剧情？”拉克愣了一下，反问道：“后面还有？”

　　“有。”

　　海尔森重重点头，仍旧一脸希冀注视着拉克。

　　老板，快点讲，快点讲，我给您开了个头，后面的剧情肯定拦不住您的，对吧。

　　拉克从他无声的小眼神中看出了这句话。

　　啊这……

　　我刚才之所以能猜出来，存粹是因为上辈子看的狗血剧比较多而已。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后续的后续的后续，

　　你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吗！

　　正所谓天赋不够外挂来凑。

　　拉克背在背后的手悄悄比个手势，远在楼顶的房间中，贾维斯的机械音在音箱内响起来。

　　“班纳博士俩从桑拿房出来后……”

　　而在电梯中，拉克将龙之力集中双耳，将听力放大，跟着楼上的声音娓娓道来：

　　“班纳博士俩从桑拿房出来后，从服务员那得知酒店有神秘晚餐，于是订了一份，随即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前往就餐地点，他们出了走廊后，通过一条鹅卵石小径来到沙地，在那里他们见到了刚刚补觉完毕，出来吃饭的基里安和基诺。”

　　海尔森初听惊为天人，老板真的猜中了。

　　再往后听，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抽。

　　您说的也太详细了，详细到两人出桑拿房，问服务员、出走廊。

　　不能说和报告上差不多，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作弊、石锤了。

　　拉克念着念着也察觉到不对，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不过他是谁，

　　上天战过外星人，

　　下海搏过蛟龙的男人，这点小场面就想令他尴尬，开玩笑。

　　拉克双手揣兜，眼光平静直视前方：呀，没想到酒店电电梯按钮做工如此精致，圆润光滑，一圈乳白色灯光高雅且醒目。

　　不愧是我出钱建造的呢。

　　“……”

　　生活就像……习惯了就就好。

　　于是海尔森淡定转移话题：“对了老板，刚才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在调查基里安的时候，意外发现他死了十几年，本应消失在世界的老爹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滋润。”

　　拉克依旧保持走神风范，不咸不淡“哦”一声。

　　海尔森见状继续讲述：“根据记录显示，基里安的老爸基德在十五年前因为被学校开除而每日酗酒，喝醉了就殴打老婆孩子；终于某天失手砍死了软弱的母亲，他自己也不小心斩断自己一条手臂，被抓起来关进大牢，不久后被狱友生生打死。”

　　海尔森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

　　不过拉克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

　　“活该，家暴的男人统统该死。”

　　拉克口吐芬芳，嘴里飚出一连串中英混合的词汇，听得海尔森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半晌，拉克才停止输出，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示意继续。

　　“不过……我的人调查时在卷宗上发现一点点不同。”

　　海尔森抬起右手，掐着指甲盖神秘一笑：“真的只有一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拉克忽然感觉一盆狗血扑面而来。

　　脑海中再次闪过无数经典桥段。

　　“难道人其实是基里安杀的？基德为了让儿子免于牢狱之灾，于是挺身而出抗下罪责？”

　　“亦或者是基德老婆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拔出剪刀自刎，而基德刚好握住剪刀留下指纹，于是被误认为杀人凶手。”

　　“也有可能是第三种情况，家里进贼，老妇人奋力反抗不幸被杀，基德救人被误认为凶手。”

　　拉克嘴皮子翻动，一下子得出三种最合理、狗血的剧情。

　　他感觉再来两次这种案件，他都可以给自己改名福尔摩斯·拉克了。

　　如果哪天斯塔克不小心破产，他也可以去好莱混口饭吃。

　　“额……”

　　槽点太多，以至于海尔森无从下口。

　　于是他只好选择视而不见，专心当好自己讲解员的身份：“基德断臂被送进医院，医院人员脱下衣服之后，发现他满身伤痕，老伤新伤都有，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嘶……”

　　电梯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拉克转过头，惊讶道：

　　“他是被家暴的那个。”

　　海尔森没有说话，脑袋点了点。

　　“嘶……”

　　拉克再次倒抽一口冷气，信息量太大了。

　　轻飘飘一个点头，将之前的故事完全推翻。

　　施暴者不是施暴者，受害者不是受害者。

　　故事迎来两级反转，直叫人大呼……

　　“卧槽，刺激。”

　　“精彩，实在是精彩，没想到一桩简简单单的家暴案，后背竟然暗藏玄机，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败坏。”

　　拉克啧啧称奇，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求知欲。

　　海尔森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今天已经数次见证老板失态的另一面，习惯了。

　　就算他接下来突然宣布竞选美国总统也不会感到惊讶。

　　这种状态俗称——麻了。

　　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平静道：“鉴于基德身突然冒出来的伤痕，我们将调查方向转到基里安的母亲妮娜身上，从她病例报告上得到线索。

　　原来妮娜在基里安考上大学那年发过一次高烧，从此以后脑袋便不太清醒，时常精神错乱，记不住人；因此经常将基德和基里安误认为是小偷，抄起棍子或者小刀还击；后来通过基里安的病例也证实了这点。

　　在她最后一次发疯，也就是导致基德断臂、被送进监狱的案子，在警方调查报告里没有找到，猜测是基里安发家后用手段将其抹除了。

　　不过根据他当初遗留在医院的伤口照片，加上手下搜集到的基里安家当时的布局，推测是基德劈完柴火后忘记将斧头收起来，以至于刚好被失忆的妮娜看见，一斧头砍掉了基德的手臂，她自己也因为不小心撞在斧刃上失血过多死亡。”

　　案件经过有点曲折，海尔森一口气说完喘得够呛。

　　拉克不用他说，也猜得到后续剧情，无非是妮娜经常惨叫，再加上基德整日酗酒、浑浑噩噩，让周围邻居以为他天天喝醉了家暴。

　　警方、与地检方面拿到文件一看，顺水推舟将其定性为家暴，果断拘捕、送进监狱。

　　如此一来警方少了个麻烦、白捡一份功劳；地检方以雷霆手段将一位家暴男送进监狱、因此名声大振。

　　这些都是联邦的老套路了。

　　基操，勿六！

　　海尔森默默送上大拇指以示赞成。

　　如果说剧情进展到这一步，最大的疑点只能是基德为什么不提起上述。

　　有妮娜的病历加上他的病情报告，相信随便找个律师就能用自卫条款推翻案子，免受牢狱之灾。

　　不懂就问是一种好习惯，拉克毫不犹豫问出口。

　　而海尔森也恰如传道受业的好老师，一语道出其中真相，再次震惊拉克三百年：

　　“因为基德以前真的家暴过妮娜。”

　　“额……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故事反转反转再反转，现在轮到拉克麻了。

　　最开始他以为是基德酗酒，家暴。

　　结果海尔森拿出情报推翻结论，告诉他是受害者有病，提起斧头想要杀死施暴者，结果失手将自己送走。

　　就在他以为故事到此结束的时候，海尔森又拿出证据表明，施暴者以前真的有过前科。

　　现在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无论谁问自己，拉克的答案的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要问我。

　　最魔幻的果然是现实世界。

　　相比之下，电影什么的都弱爆了。

　　而海尔森在说完这个消息之后也陷入长久的沉默，很明显这层反转对他来说也充满冲击力。

　　幸好我还没有结婚，而且生病了有老板的龙之力在，不用担心失忆这种狗血剧情发生。——海尔森暗中庆幸。

　　过了一会儿，拉克凭借上辈子阅片无数的经历，很快接受了事件经过，反过来问：

　　“你说了半天还没有交代基德为什么明明被狱友打死，却奇迹般出现在那个基地，而且手臂完好呢。”

　　海尔森始终是见多识广、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很快整理好情绪，他轻轻嗓子，继续说：

　　“母亲死亡、父亲入狱，这让刚刚在德国被……托尼打击得想死的基里安激发斗志，卖掉一切物品找到玛雅·汉森孤注一掷，并在五年后成功翻身。

　　他发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老爹在狱中假死，随后通过关系将“尸体”偷出来，再给他注射成功率只有两百分之一的绝境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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