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被天外之力随意拿捏的世界

　　“为了对你的谢意，我会将我所有知晓的内容告知于你。”

　　瑟濂转身，在书桌上拾起几张反复涂改、布满字迹的羊皮纸，递给了姜暮，她解释道：“我本是栖居于此处休养魔力，可数年前，似乎是天外往大地坠落了什么东西，这东西的遗骸掉在雾林深处的某个地方。”

　　“我尝试过去接近它,  只可惜很遗憾，我没有一次能够真正将天外之物的样本取回。”

　　瑟濂捞起右手的衣袖，展示着她那似有倒钩触角突生的手臂，只不过这些怪异的身体组织已经剩下严重烧伤的痕迹。

　　看来是她用了什么魔法，强行阻断了这具分身因靠近某物后，产生诡异强烈的身体变化。

　　“据我的观测，这天外之物拥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会将周围的生物渐渐吸引。”

　　“而被吸引的生物将会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  身体会因此扭曲变异，形成各种骇人的身体组织。”

　　“这些异变的生物神识逐渐被吞噬，最终它成为天外之物的血肉傀儡。”

　　“天外之物的污染能力，随着蚕食生物灵魂的数量而缓慢扩散着。”

　　“外边的南瓜头士兵本是我的守卫，可我遭受腐化，不得不分神抑制手臂上的伤势，他似乎也受到腐化的影响，我已经控制不住他的行动，他开始变得嗜血暴虐。”

　　瑟濂带着些许狂热的讲述完这一切，痴迷地喃喃道：“多么神奇的力量，这的确证明了在群星之中，定然存在着数不清的信仰和神祇。”

　　她热忱、甚至是魔怔于追溯群星力量的本源，所以对这天外之物格外好奇。

　　所以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至于到了之前进退维谷的局面。

　　“这些家伙可真和接肢的那群白痴长得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些家伙是自己长出来这些古怪难看的肢体触手。”

　　菈妮看着羊皮卷上的描述和简陋的绘画,  不难想象出这些怪物的模样：“这很有可能是第七位该死的外神降临到我們的世界上，可祂的手段也过于粗暴野蛮,  完全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掠夺者。”

　　“好烦啊，我这回要多杀一位神了。”

　　显然，在菈妮小脑袋瓜里，弑神名单又多了一个目标。

　　“嗯……瑟濂，你确定你看到的东西，是红色的立方体？”

　　这些鬼东西姜暮是越看越熟悉，他略带惊疑地询问着。

　　“我只尝试看过一眼，就感觉意识充斥着狂暴和混乱，整个人差点失控，我很清楚当时我的视线遍布血红……奇怪，立方体？这天外之物的形状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全然窥视，可瑟濂很确切自己的认知，听姜暮说得笃定和详细，她不由得惊奇地回问一句。

　　“对啊，姜暮我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诶？”

　　菈妮也有些好奇，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太多意外。

　　毕竟姜暮的到来，已经带给她许多的意外了。

　　“菈妮，这是可以说的吗？”

　　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姜暮又瞟了瑟濂一眼，暗示他接下来的内容，和他原先身处的世界有关。

　　菈妮瞧了瞧姜暮，又盯着瑟濂望了数秒，言语里带着几分俏皮：“说吧，既然瑟濂是你曾经的老师，这又是我们比较想要请教的问题，你大可以畅谈无忌。”

　　“什么叫曾经的老师？”

　　瑟濂很显然并未拥有此前周目的记忆，对她来说可是第一次见到姜暮这位褪色者，所以对这个称谓显得疑惑。

　　而最令她感到困惑的是，她深知菈妮的性子，对方既然敢说，就说明这事情不会是虚假：“褪色者，在听你讲述天外之物由来之前，我很想了解这个称呼的由来。”

　　姜暮连忙菈妮又使了一个眼神，暗示对方言多必失。

　　岂料菈妮像是完全看不懂姜暮的眼神，反而是大方道：“没关系，我永远的王，你理应为你的臣民揭晓过往的迷雾。”

　　听到菈妮亲昵且尊崇的口吻，瑟濂想起了当时在巫师学徒中流传甚广的“都市传说”。

　　骄傲的月之公主眼光奇高，从不对任何男性表示青睐，而配得上她的伴侣，只会是新一任的艾尔登之王。

　　难道眼前的青年就是……不像啊？

　　瑟濂端着一副沉思者的模样，虽然难以置信，可菈妮对姜暮表示的倾心与亲近，这足以证明了眼前褪色者的独特非凡。

　　为了解开瑟濂的疑惑，姜暮只能无奈地充当一回说书人。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概括性地讲述了一下他的过往，姜暮只描述他扮演“褪色者”时，在艾尔登世界里经历过的各种事情。

　　这其中就包括了他与瑟濂的相识，他是如何一步步取得瑟濂的信任，成为对方得意的弟子，瑟濂的肉身也得以重塑……直至最后瑟濂变成结晶化的球状雕塑，再没有办法达成对方许下的诺言。

　　“竟是如此……吗？”

　　难怪瑟濂从一开始对姜暮就有一丝无法言说的亲切感，所以她乐于与姜暮交流沟通。

　　听到自己黯淡的结局，瑟濂没有感到太多的悲哀，反倒是带着几分可惜的古怪笑意：“过去的我，败得一塌糊涂、可这次，却未必如此了。”

　　果然，即便听到了自己下场的凄凉，瑟濂也不会放弃对群星本源的追溯，她反而因此高兴，至少这次她可以不必再犯这样的错误。

　　“我可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姜暮，快说快说，我等着听呢。”

　　既然目的已了，菈妮就懒得和这个偏执的“魔块魔女”虚与委蛇了。

　　“你所见闻到的红色立方体，的确是来自异次元的另一个世界。”

　　姜暮的言语里带着几分了然，他渐渐意识到某种骇人的情况，或许他所见识过的虚拟世界，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东西被命名为‘红色信标’，是人为利用逆向工程复制技术，创造出来的复制品。”

　　“而它的本体‘黑色信标’，拥有着极其逆天的功能，它能够修改任意被影响过的生物基因，制造出形态更强大的生物，据说到了最后阶段，能够使生物进化到完美的终极形态。”

　　“红色信标只是人类对神祇的拙劣仿制品，它的功能不仅受到限制、且有巨大的缺陷，它对生物的进化程度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受到红色信标影响的生物，才会朝着各个方向发生严重畸变，并且在信标的诱导下，这些畸变怪物将会无差别地消灭其他生物，将生物的尸体供养给红色信标提供力量，借此再制造更多的畸变怪物。”

　　想起若干年前被吓得一脚踢憋机箱的惨痛经历，姜暮至今都不会抹去那种引起生理性不适的“jump  scare”。

　　“群星之间，果然是冥冥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姜暮呢喃一句，心里却是有些担忧地想着：“好家伙，法环破碎的影响就够恶心的了，这里又多了个其他世界的造物，开始疯狂污染环境，腐化其他生物。”

　　“TNND，真是搞事的不嫌多，搁这炼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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