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0万屋和短刀

万屋作为交易属性的空间，除了必要性的交易，像购入物资外，时之政府考虑到不同情况和因素，特别允许提供娱乐性的场所，例如深受短刀喜爱的游乐场，或是供审神者和刀剑们交流信息的地方。

        为确保能有效地减轻工作人员的压力和提供服务素质，万屋过半的商店是外判给提交申请的在职或已离职审神者，神社，甚至是不同世家经营，也从根本防止万一发生意外，既可自卫又能提供帮助。

        这里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光是审神者，连刀剑男士们甚是喜欢前来的地方，但记得要看好同行刀剑，提防走失。不过迷路也无需害怕，万屋有提供失物招领，物可指人、刀剑或物品，弹性度甚广。

        「这次前去万屋的名单是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毛利藤四郎、鹤丸国永、狮子王，队长是小乌丸，以上。」

        歌仙兼定把一张长如流水的购物清单和公款交给他们，考虑到金固并没有任何银财，为此审神者体贴地给予其些许零钱。

        金固研究着得来的小判，因黄金制而显得金光闪闪，量了量小金块，有点重量。

        这就是货币！

        虽然在记忆中看过，但莫名有点激动，待会交易用这些做交换就行了吗？

        好新奇，但跟款式好像一般般，跟□□克那种刻有人面的相比，精致度不高。

        「毛利，要起行了！快过来！」狮子王回头看到金固还在把玩小判，提醒道。

        人偶跑过来的样子，莫名自带乖巧加成。不愧是拥有小孩子外表的短刀

        狮子王对名为毛利藤四郎的短刀，或说是实验体，没有特别强烈的抵触情绪。

        毛利是毛利，这振短刀也是毛利。

        那个孩子能支持到现在也不容易，不能作为战力的刀剑，那就不是刀剑，在以前本丸，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除了战斗用途外的作用…

        越想越觉毛骨悚然的狮子王决定，停止脑洞发大，但无可避免地觉得，下次一起在大厅食晚饭时，把甜点让给对方好了。

        不愧是最大而唯一的市集

        金固难得地感兴趣，却不愿让人发现，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眼神又忍不往外瞟。

        旧型人类就是坐不定，各种奇奇怪怪方面的进化，愈发享受和娇柔的生活…

        那个，是什么来的！

        不对，我才对旧型人类的东西没兴趣！

        好怪，看多眼

        在一行穿正装出阵的刀剑中，金固显得格格不入，经过的审神者们和其他刀剑男士很自然把其当成同类，或其他本丸的审神者。

        感叹对方的可爱和不坦诚，同时对政府的饥不择食，连本应处于愉快童年的小孩子也拉进战斗一事，感到嘲讽。守护历史和未来的审神者却不能保护一个同活在当下相同时代的生命。

        亦有部分藤四郎频频望向绿发的孩童，不禁感到奇怪，为什么好像是兄弟却又不像是？

        「毛利尼，这个给你。」一个别着两只发卡的棕发小孩子凑过来，依依不舍地从包包中分出数颗糖果。

        虽然有点不舍得，可是这位毛利尼大概是刚现形，那一定还没尝好吃的点心！

        看着包丁藤四郎递来的糖果，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轻摸对方的头，「谢谢你，我可以跟你一起分享这些糖果吗？」，把接过来的糖果再次递回去。

        完美地投入角色，就像在魔兽巢穴时，使用恩奇都的表情、说话方式教导儿童怎样逃离、回到外面。

        今次也不例外，即使演绎角色不同，本质却是相同，一样的温柔。

        「抱歉抱歉，请问我家包丁有给到麻烦吗？」

        一位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少女向这边跑来，那是时之政府统一发送的制服，换言之是审神者，而且想必是新上任不久，面上还带有特制的面纸，保护审神者的真颜。

        为什么会判断其为新上任？

        老油条们大多已放飞自我，从统一制服到和式和服，进化到不同式样的衣服，包括但不限萝莉塔、jkdk服、出阵服（战斗系专属），而面纸亦改为各式各样的面具，甚至是真面貌上阵，无所畏惧。

        收留金固的审神者便是真面貌示人，大多时穿着方便行动的袴，甚至用歌仙的内番服来示刃，是极其随意的女性。

        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的真颜？

        没怎接触过日本神界的金固有点好奇，发现新大陆似的打量审神者们所配带不同式款的面具。

        「主人～」

        包丁乖巧地回到自己审神者旁边，虽然不是最喜欢的□□，但这个人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和给点心。

        「主人，你看，我跟毛利尼一起吃糖果～」

        爱吃糖的小短刀不论是身上，还是说话语调，跟糖果没什么分别，甜甜蜜蜜的，让人不自觉地会心微笑，充满微小幸福的童年一样。

        「这位是毛利藤四郎？」新上任，但作为学霸和年级第一的审神者，脑内的大量理论在告诉她，眼前的不是毛利藤四郎，可是作为藤四郎一员的包丁，会认错其他刃为兄弟机率甚低。

        当中定有源由

        本着对方可能是受虐刀剑，而想交流更多时，一道黑红的身影巧妙地进到两人之间，宽大的衣服挡住绿色的身影。

        「这位审神者大人，吾等正赶时间，抱歉，要先行离开。」

        伸手不打笑面人，小乌丸笑意盈盈地阻止她的动作，不动声色隔开包丁的亲近和审神者探究的眼神，胁差双子心有灵犀带走金固。

        初出茅庐的审神者跟活上千年的小祖宗，显得手段不成熟。

        因为这一小意外，金固临时跟鲶尾和骨喰一组，仓促地离开。三人只在远处见过，此时显得沉默，虽然一位本身是安静类型、另一位在沉思能说什么，金固单纯地判断没有说话的必要。

        购物清单由小乌丸殿负责，作为子辈的他们这次没有任务，如果不计照顾毛利的话。

        虽然喜欢照顾人，但现在的气氛该怎样说…？大概是兄弟x2的感觉？

        「为什么在商店好像冷静不下来？」

        鲶尾反射性地说出来，骨喰环围人潮，点头认同，热闹的气氛确实不利于冷静头脑。

        那是什么！那间店在发光！

        「我们去那间店看！好像很有趣」爱好热闹的鲶尾毫不犹豫拉起兄弟前去，不忘带起金固，一手牵一个往那方向冲。

        那是间有点特别的店，客人大多是鲶尾藤四郎，少数是被强行陪伴的藤四郎们。

        骨喰跟别的骨喰藤四郎对上眼，确定过眼神，大家都是陪同刃，是只有鲶尾会喜欢的玩意。

        特制马粪·投兵

        特制马粪·线香

        全是马粪特订产品，是有味道的店，心理和大脑上的味道，毕竟是特订产品，理所当然会考虑到味道这种问题。

        不、我对这些没兴趣…

        金固严格执行表情管理，随意地跟骨喰说声便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逛，存在感极低，带有淡淡不自知的寂寞感，显得跟吵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木制而狭窄的店面、经过的人们视而不见、奇怪的店。

        金固观察着店的面积很小，点燃着充满异域味道的熏香，不知是为了配合气氛、还是不想交电费的蜡烛灯，造成昏暗朦胧、对太刀以上不太友好的视觉效果。

        放在柜子的瓶瓶罐罐，既有放植物、亦有放各色各样色彩的石头。玻璃柜中储存不同色样的人型棋子，银与金、有举弓、亦有手持剑，看上去造工精细，但体积相对普通棋子大上数倍。

        「来了位客人呢～」一个穿着宽大兜帽的连身袍子的人，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环境加成影响下，使人更有神秘感。

        跟日本神系的庄严神圣不同，而是带点来自法则之外的混沌，未知星空中的危机。

        「哦呀，是你吗？」

        虽然袍子遮盖了性别和样貌，可声音确实是中低音的女性，没有尖锐的语调，平稳而缓慢，富有磁性和安全感。

        「这个送你吧。」

        祝福诞生于此世的你

        祝福新生于此世的你

        祝愿能找到并回归内在，名为「金固」的存在

        回过神时，眼前一片狼藉，人类和部分短刀的尖叫声，打刀和太刀的吶喊声，指挥紧急疏散的狐之助，发出比平时高出八度的声音，引导人群躲进商店中避难。

        金固没能听到最后的就话语，视觉上被破坏、反抗充斥他的双眼，各种未曾见过、手持不同长短的刀、体形各异但是同是惨白的生命体。身体自动动起来，把手上的小袋子收起来便跑进混乱的人流中。

        刀剑男士拼命地反起攻击，无奈万屋的人流、熟练度的差异，大大限制了攻防力。部分后援和初上战场的审神者，甚至被吓哭了。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努力克服恐惧，指挥自己的刀剑，既然自己不能成为战力，那就快点到避难所把位置空出来，给前辈们主场，顺便提起比自己还新的同事离开。

        新斗新，大家一起飞。

        这就是人类

        在国家面临灭亡，□□克被「新人类」拉赫姆单方面屠杀时，再怎样绝望，但仍然坚持抗争到底。

        时间溯行军，妄想改写历史的生命体，目的不明，理由不明，但唯一确定是，改写历史会导致未来和当代的空间不稳定。

        如果那个人没有死亡、如果这场战役成功征服

        支撑世界和时代的历史转折点，再配以许多微细的巧合和零件，成就「过去」、「当下」和「未来」。

        任一齿轮受到改变，世界便会毁灭，人理亦不复存在。也就是自己的死亡是没意义，母亲的败北是没价值。于情于理，全不是金固所期望的事情。

        即使是动用所有仅存的魔力，机体再次粉碎，回归虚无，也要保护这里。

        这种任性的行为，是「机件故障」吧？

        时间回到数十分钟前

        万屋尚是安全平和之时，时之政府在维持万屋的治安上，除了投放狐之助用作日常巡逻和紧急情况用，还用上最新和稳固的保护罩。

        然而，一切并没什么用。

        数以百计的刀剑同时攻向保护罩，本应坚固无比的，亦如同玻璃般脆弱，伴随蜘蛛纹网的裂痕和抽出刀刃声，战事一触即发。

        刚采购好物资的平安组，小乌丸、狮子王、鹤丸国永见此，眼神对上，默契地分头行事，作为前线本丸的刀剑，在装备齐全的情况下，没有撒退或退到二线的道理。

        「嘿嘿，满是破绽！」

        「太慢了太慢了！」

        小乌丸则迈着稍为急速的步伐、挥动比平时更夸张的手势，以确保人们能看到他，有条理地指挥，发挥出作为刀剑之父和平安贵族的领导力和处事不惊。

        商店的职员迅速开放商铺为临时避难所，为战力较弱和已受伤刀剑提供支持，同时打开微型保护罩，期望能扛过这次敌击。

        「毛利，你在哪？」

        鲶尾和骨喰逆着人流，艰难地找寻不见迹影的弟弟，时不时击退时间溯行军，一旦想起对方不能战斗和虚弱的身体，心情更为烦燥。

        骨喰跳到屋顶上，看着人群，眼利地找到绿和白的娇小身影，但情况不乐观，不光是他的身边，还是想前去的方向，那边有振来不及撤离的藤四郎和审神者。

        「此后即是，必杀之剑！快点走开！」

        一个又一个的时间溯行军挡着他的路线，兄弟那边也被缠住，抽不出手，但会赶不上。

        等等，那是！！！

        金固的确是成功到达想去的方向，即是包丁藤四郎和其审神者的所在位置。熟悉度较低的短刀正被包围，伤痕累累地举着有裂纹和缺口的本体，怕是离碎刀不远。

        双方会合后，金固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强行强化机体性能，宝具想也别想，魔力完全不够支出，只剩下勉强可以的近战。

        如果有破格的魔力炉心，哪怕是一次性但能量强大的□□克大杯也好，可现在体内的是毛利藤四郎。

        毛利…藤四郎

        ‘我是没问题，兄弟做你想的事就可以了。即使是结局是怎样，也不会后悔。所以尽情地去吧。’

        「…是废弃的时间了！」

        ‘兄弟，可否觉得你的攻击语音有点欠打？’

        作为兵器，最恐怖的不应该是被废弃吗？

        ‘居然无从反驳’

        「毛利！背后小心！」

        骨喰和鹤丸最后看到的是，包丁和他的审神者被什么幼细的东西抛出包围，作为交换留在里面的毛利，我们的同僚、兄弟，被敌方短刀背刺，甚至胸口正面，能清晰看到那把短刀的纹理。

        有什么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母亲…」

        彷佛看到一个冰色长发，头顶有双庞大弯角的女性身影，稳稳地接住她所爱的孩子，张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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