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0这里和愿望

纯白的大门，宏大神圣的建筑与气息，身旁的迷途羔羊以真诚、哀求的心进入救赎之地，祈求指引与宽恕。

        清洗一切罪恶、响砌至神处的钟声响鸣。

        金固身穿一套充满粟田口特征的黑色小军服，腰间别着同是黑色刀鞘的短刀，上面有金色墨水描绘的花纹，光明正大观看未来进行任务的地方。

        附近的市民，乃至教会中的神职人员，看到如此装束虽感到疑惑，可并没投以过多的注视或防备。

        因为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无论是怎样的人，也欢迎来到此处。

        回想起之前保护过度的生活，没想到破碎的兵器也会有进行任务的一天，单骑出阵的那种。

        那天，短短数小时的经验，如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真伪。

        有幸经历和见证人理修复后，金固再次回到这座本丸，同是以毛利藤四郎的身份醒来。虽然不及时间神殿的清晰犹深，可不至于遗忘本丸的一切，更别说在他苏醒不久后，曾被救援的审神者和短刀特意上门道谢。

        数小时的经历，在本丸却是数天的昏迷，然而魔力没半点进度，看来那次战斗确实是过分了，机体没即时报销也是奇迹。

        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

        「那个」一道女声在旁边响起

        被打断思路的金固闻声回望，是位女性神职人员，他想了想，好像是被称为修女的存在。

        虽然内心觉得对世界意识的办事能力不足，传送不完全以致对这个世界的常识一知半解，没有完全导入日常相关的信息感到微微不满，但表面仍温和耐性地等待修女的说话。

        「抱歉，我是修女玛莉，因为看到你好像在迷惘的样子。」修女的声音一如刚才的平稳，丝毫没因对方的冷漠而退缩，温和尽量地清晰表达自己的来意。

        「因迷惘而来的羔羊，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为什么会来到此处？」她半蹲到金固的高度，平等望向对方，两双相似但不相同的独一无二、紫水晶一样的瞳孔互相对视。

        修女看似温柔、容易亲近，暖意却不到眼底，那是深藏不露的疏离，以及漠不关心。

        男孩看似可爱、军风凛凛，笑意盈盈却不到眼底，那是对所有生物的抗拒，以及防备。

        异常相似，截然不同的两人

        「为什么来到这里」

        大脑快速地回想不久的记忆，从早上开始有客人找上门。那时，金固顶着两边火红辣辣的脸去迎接客人，清晰可见的五指印一大一小印在面上，抱着「只要我不尴尬，便是其他人尴尬」的心态，微笑平淡接受各种问候，没有半点意欲解释掌印的由来。

        「毛利尼，你确定不用上药吗？」包丁藤四郎小心翼翼问道，毛利尼是在笑没错，但莫名毛骨悚然，忍不住开口说︰「脸上的伤口，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笑容更为灿烂明媚的金固，望向自己旁边的审神者，后者略微心虚地移开视线。

        毕竟她得知金固身体没大碍后，心头大石如释重负，随即一巴打向佢的脸孔，没留力的那种。只是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以特征，栗田口短刀—药研藤四郎，跟她一样往弟弟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火火红红。

        再加上因是次突然单骑出阵的任务，而被强行开始车轮战一般的手合训练。

        思及至此

        「因为我被舍弃了，作为一个兵器失格。」脸不红气不喘，冷淡地不起名式抹黑，表示没人在、没人会知，更没人会告状。

        ‘兄弟，你这样闹别扭，不是办法。’

        没人会知，但不代表没刃知道吗？

        ‘你明知道兄弟们是在担心你。’

        暂时没空理会外面的金固，全心全意地投入聊天，顾不上那位修女的前辈来到后投以心痛的眼光。

        若是说修女玛莉，是道德和规条限制而成的人偶，另一位便是热情如火，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去贯彻神对人类的爱和祝福，于她眼中，落寂而迷惘的孩子是如此需要指引。

        金固：我不需要，谢谢

        神圣庄严的教会与绿意盎然的花园，新鲜的空气与纯粹的魔力，这里十分对金固胃口。

        如果能待上更长时间，别说疗伤，连把毛利藤四郎给分离出来不是问题。不，收回前言。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在没找到可用的心脏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被暂置于花园的泥人偶心大的开始发呆，不光是为‘兄弟’（毛利）的事，更为这次意味深长的任务。

        来到这里之前，审神者确确实实说明，是普通无危险的侦测任务，若有任何需要或战斗情况，尽可随时联络本丸。

        可是，来到后任务便改为观察世界线的发展，观察和侦测不同，后者有机会要参与并阻止任何外力因素而改变世界的发展。

        世界意识到底想怎样？

        先是指定人员出阵，来到后再更改任务项目，好像不太对路。真是困扰，但暂时来看这里平和得不思议。

        「请问你是帝国军派来对早前逃来的孩子的追击者吗？」

        ‘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吸引力？怎么总是在花园触发剧情？’

        刚想打盹的金固生无可恋表示，想在百花盛放的花园小睡片刻，难度堪比单挑魔柱神。

        修女们还没回来，懒得生事而勉勉强强眼尾一瞥，是位司教但跟柔弱扯不上半点关系，身上是尽是奇怪的味道，木头、油漆的味道。

        可感知清楚地说，眼前的不是人类，比较像是这个世界的神。神性和神格可不是能简单模仿出来的存在。

        被看不到丝线控制的女性外表木偶，不动声站在棕发司教旁边，不具有目视功能却观看一切的发生。

        比干酪教，人偶的存在更为吸引金固的视线和注意力，泥人偶和木人偶，两者会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吗？

        直到未来，答案也没有出现，这只是小小的疑问，但无可疑问的金固正被相同存在所吸引，不是为了大自然的势能，只是好奇相同存在的她。

        金固无视那位奇怪的司教，一改躺在地上耍废的姿势，饶有兴趣缓慢接近人偶，生怕吓坏对方，尤其是对方有头冰色长发。

        替金固办好各种手续，得到可以暂住在教会许可的两位修女，回来后看到的是小孩和木偶在僵持互相打量的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究竟还是小孩子，对这些有着好奇心，在面对她们时，一直无意识的崩着神经。

        「卡斯托鲁司教，这个孩子」正犹疑如何组织句子的修女，被身旁的玛莉抢先说话，表示想先带孩子回房间休息。

        考虑到最近三司教收留一位同是军队逃离的孩子，玛莉暂不想两位有过多的接触，早前来了但不愿说出名字的孩子目前有点敏感，眼下这位又不确定会否引起对方的反应。

        金固可能大有把以前睡得不踏实的日子给睡回来的气势，没有在本丸时的自我保护，没有奇怪的梦境与画面，没有来自三女神同盟和母亲的压力和迫切，什么也没有的漆黑沉睡。

        这里很不错

        久违的宁静与安稳，以致金固再醒来时，张开眼睛扬入眼帘便是漫天繁星，过长的休眠时间为大脑带来混沌。

        这里很不错，但没有下弦月，也比平时安静了许多，感觉有点

        咚、咚

        来者在轻声敲门后便进来，没有客气的打算，「你起身了？」，回答并不重要，她转身忙碌地点灯，整理手上的罐罐瓶瓶，最后想起了什么，把其中有着诡谲混合颜色的药水和替换衣服塞给坐在床上的人。

        衣服尚且理解到，自带杀气和帅气效果的军服在这不太适合，但那个直觉能让人返回英灵座的药水是什么情况？

        现在彷佛能看到恩奇都了，你看，他也在跟我招手！

        ‘兄弟，你的戏会不会太多了？’

        不，有本事你来，我要战略性地退后。

        「那是营养剂，有前辈听说你的到来，便让我带给你。」玛莉显然已经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光明正大、严格地执行另一个任务，确保金固有把营养剂服下。

        选择一、服下并返回英灵座

        选择二、被揍到变形并服下，再回到英灵座

        「玛莉～！这边！这边！」

        玛莉刚进入食堂就看到相熟的前辈向她招手，体贴地留下两个位置给她和金固，看到她扛住金固来，一如概往没多问什么。

        「真是的，不就喝了瓶营养剂吗？」话虽如此，玛莉微微上升的嘴角表现出愉快的心情，手不含糊地把金固那从嘴飘出来的灵魂给塞回去。

        营养剂已经吓坏了，接下来的晚餐要怎么办呢？玛莉如此坏心眼地想着。

        原因无他，今晚的晚餐是教会所在之处，即第七区的特产，眼球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面临大敌一样的金固，立即环顾四周

        要吃吗？要逃吗？

        随即发现不远处有位少年跟他差不多，特指表情也是难以接受的那样，心理突然平衡，有种不是只有我遭罪的共同心理。

        有些东西，一旦接受了，不是挺香的嘛？也有些事情，只有无和无限次，相同道理。

        ‘兄弟，你要不要找别的吃？这个对小孩子来说，会不会营养不足？‘

        毛利比起在意跟眼球外表一致的眼球鱼，更为在意营养问题，对这间不食肉的教会饮食餐单有可能出现有关营养均衡问题，发出迷之疑惑。

        不说自己兄弟，其他的人类小孩子不会发育不良吗？

        金固极力地自我安慰，听说凝视者味道意外不错，搞不好作为远亲中的远亲，眼球鱼也是这样。外表不重要，来点自信与挣扎，硬着头皮食了吧！

        今天经历得太多，甚至觉得超过了作为短刀要背负的压力，不行，五星英灵也扛不住了。

        现在想要静静。

        不知是处于异世界还是储蓄能量，一向活跃的毛利早早沉睡了，真正意义上只剩金固一个。

        寂寥无声的夜与热闹人气的日，形成强烈的对比。

        平时处于热闹至极的本丸，即使是晚上，独自一人在房间，总会有可爱的兄弟们自以为静悄悄的跑来一起睡。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本丸的生活，仅仅数天的相处，金固对于感到可怕，自身的机能受到改变，却对此一无所知。

        名为金固是怎样的存在，又是怎样的想法，连自身也不清楚。

        独自一人走在只有繁星照耀的走廊，了无人烟，没穿鞋子的脚步巧妙没发出声音，前往理应同是没人在的花园。

        「你也睡不着觉吗？怎么不穿鞋子？」

        跟白天不同，没穿修女服的玛莉坐在石椅上，身穿朴素的紫与白交错的长裙，任由金色河流一样的长发垂落至地，勾起不同的弧度与柔软的线条，像是一位误入人间的妖精。

        两人沉默地坐着，谁也不打算开口聊天，气氛却不尴尬，甚至是融洽和谐。

        有时候，不用说话也能交流，未曾深交却相知相见。

        如此宁静的夜晚，远离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打斗声，以及隐约的对话，虽是偏僻的小花园，但作为非人的存在，被动接收内容。

        实在是扰人清静，可两人也没打算加以干涉事情的发展，外来者不方便亦无意过多参与世界线，暂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个人不想参与，命运偏不让人顺意，一个灰溜溜、光秃秃的骨架子翅膀飞到金固面前，急切向眼前的目标提出诱人的陷阱。

        金固表示我真的只是想回房间

        但骨架子并不想，再找不到寄宿体的话，很容易暴露出来，眼前的人类虽然怪异，可灵魂依然十分美丽，附以迷惘和恐惧作点缀。

        如此仓猝的情况下，也能找到此等祭献品给予那位大人，真是好运。

        「人类总是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实现不可能的愿望和梦想。」骨架子使魔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配上共呜感十足的记忆与情绪，引起目标的混乱、悔恨和深藏心低的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只要借助那位大人的能力，什么愿望也可以达成。在你记忆中、现实中，所渴求的梦想。」

        灰白的画面、人物，确实勾起金固隐藏起来的情绪，只是与使魔猜测相反的波动，简单来说翻车了。

        利用人类的欲意拉人入暗的使魔，几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对方不是不受诱惑，暴动的情绪完全不像是它所想的迷惘能趁虚而入。

        刚好在物理安抚逃走的羊羔，感受到使魔气息的三司教冲冲赶来，便看到绿毛的小鬼头徒手掐使魔，发出丝丝的骨裂声，使魔的骨翼啪啪上下摆动，妄想挣些逃走。

        三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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