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00金固和锁链

远在平安时代，正艰辛地用自身作为诱饵的刀剑男士们和当时代的人们，尝试退治引起伪史的妖怪，可惜不怎么见效。

        她能自愈身上的创伤

        区区致命伤，不值一提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刀剑男士罕见地不顾马甲跟该时代的人和非人合作，毕竟是魑魅魍魉横行、以及举世闻名的大阴阳师所在的时代。

        不用自爆身份，大阴阳师单是扫了眼，轻而易举得能看出他们本体的身份。

        敌人是妖艳的美人，这点无疑而置，哪怕是拥有扭动凶残的蛇发，无碍半分皎好艳丽的美貌，凹凸有致的身材，红与黑的蛇尾象征着不祥。

        蛇发美人心情十分愉悦，快将能复仇的快感和与扭曲的欲望得到填平，如于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得到甘露。

        作为人类方的刀剑付丧神和部份十二神将几乎处于频临崩溃的状态，全凭意志支撑愈发沉重的身躯。

        即使在拥有绝对防御力的天一多次及时的支持和提供暂休的地方，可在蛇发的攻击下，脸色显得苍白，摇摇欲坠。

        「晴明、昌浩，就没有方法能暂时封住她吗？」不再使用魔物形态的十二神将之一，凶将腾蛇使劲地挥动着长戟，把向他们张开血盘大口的蛇发给斩下蛇头。

        但看不到尽头，斩下了亦能重生，还要警惕对方巨大的利爪和翅膀所造成的风。

        「幽灵跟蛇妖好像是不同物种。说真的，这情况早应该让两位源氏重宝来处理。」笑面青江作为传说中斩杀女鬼的协差吐嘈道，同时狼狈地扑向另一侧躲避攻击。

        可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月色悬挂于天空中驱散寂寞，大概源氏重宝来了也没什么作为。

        「但现在有大名鼎鼎的阴阳师和他的继承者帮忙，情况不会太差的。」像鹤一样飞翔的鹤丸国永，一刻不停地飞来飞去，利用自身的敏捷打出一道又一道华丽的攻击。

        纵使攻击上他们可能是占上风，但不找到女妖的致命点，体力先用尽的会是己方。

        重伤的一期一振躺在天一所在的结界，尝试跟进来小休的昌浩交流，却发现两方也没见过类似的妖怪，要怎样才可以对其进行封印？

        现在大多己方或多或少身上恍是挂满了彩，鲜血淋漓，只是勉强支撑继续输出，寻找女妖的弱点变得迫切起来。

        不然别说是简单的被碎刀，恐怕平安京乃至这个时代都将崩溃，甚至被舍弃。

        眼前讨论没有结果，而审神者还在拼命调查资料进行支持和上报政府，一期没再作休息，而是加入战场。

        「你真的好烦，吃我暴风！」小孩子外表的风将-太阴直接暴躁地把风聚集在一起，形成狂暴的压缩风球，掷向妖怪，希望其被风刃切成块状。

        对方不想跟虫子说话，并发出嘲笑的声音，紫瞳中的恶意和嘲讽恍若死亡的黏稠泥沼，沉重得令人绝望。

        女妖背后的翅膀可不是什么华丽的装饰品，厚实的翅膀和丰厚的羽毛，轻而易举地挡下风刃。

        「已经玩厌了，虫子们。你们在这里观看吧。」

        她的声音像是能勾起生物本能的恐惧，身体不能轻易动弹。

        技能：畏怖的咆哮

        「吾乃魔兽女王，来，出现吧，魔兽们。」

        「把这里化为虚无。」

        她在月亮下高举双手，疯狂的神情。

        终于能复仇了，可恨的人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年仅十三的少年不能理解执着于复仇的妖怪，他的经验尚浅，以致不能理解这些深渊般的稠浓漆黑的感情。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曾被人类伤害过，被夺走重要的宝物。」

        突然出现在后方的童音把在场的都吓了一下，没人留意到后方，全把注意力放在女妖身上，更别论对方就差一步便能毁掉平安京。

        来者一步一步走出阴影

        「毛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最快去到小孩身边的是药研藤四郎，他们身上相似的制服彰显着他们的关系。

        对方没有理会他，目光炯炯，没人知道他在害怕、怯懦，脚步稳定地走向听到他声音而凑到前方的女妖。

        即使是邪魅性感的脸孔，在放大数倍，被冷血残酷的兽瞳所注视，就像被猎人瞄准的可怜猎物，骇人的压迫感、甚至是窒息的感觉。

        刀剑们和神将们肌肉崩紧，冷汗直冒，心想不妙，恐怕情况会恶化。

        为什么那个孩子能视若无睹，轻松自如地跟女妖聊天？

        女妖的气势意外地稍稍温和下来，好像捉住了仅余的理智，「金固，我的儿子。你是为了再次帮忙我而来吗？」

        金固？那是谁？

        刀剑们四目交投，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女妖喊的对孩象分明是栗田口家的毛利藤四郎。

        「我是为了实现戈尔贡、不，母上的愿望而来。」

        我们一直在骗局吗？

        药研盯住绿发兄弟的背影，嘴角抿紧，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会站在破坏历史的敌方？

        回想起对方在本丸时的一点一滴，虽然跟其他本丸的毛利不同，但兄弟们也在努力去接纳和包容新的兄弟。

        「药研尼，你看，今日毛利尼给我们的，说是跟小夜一起种的花开了。」

        「一期尼，要跟我们一起玩游戏吗？」

        金固只觉心中故障正在扩大，悲哀、愧疚、庆幸，数种情绪同时出现，很快他顾不上自身。

        真名为戈尔贡的复仇女神，正深深地观察许久不见的儿子，为此感到不公的愤怨。

        本已稍为平稳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比之前更甚，负面的情绪化为黑色的实体，疯狂的蛇发张口随处攻击。

        「金固！你到底！」

        她想伸手轻抚可怜的孩子，可巨大的利爪一不注意便会伤害虚弱的他，只能勉强贴近他旁边。

        作为母亲却连拥抱自己最爱的孩子也做不到，这多么的失责，如此可悲的事情。

        近乎破碎的灵基、干涸贫瘠的魔力

        与在巴比伦尼亚时截然相反的存在

        命运又想再次抢走她所爱的人吗？

        先是两位美丽的姐姐

        然后是陪伴他的儿子

        不会让人类得逞、不会让命运为所欲为

        况且魔力（人类），平安京不是多的是吗？

        「不过是魔力，儿子哟，单单是平安京和四周的村落也有十多万的人口。全部吸收掉的话，应该能勉强做点什么吧？」

        话毕，便想转过身完成刚才的魔兽召唤，兽瞳重新染上疯狂的颜色。

        此时，尖指却传来微弱的温度和重量

        「母上，那不是你的愿望。」

        平淡的否定着戈尔贡的复仇，不是说斯忒诺和尤瑞艾莉的死亡不重要，而是这不是戈尔贡、美杜莎真正想要的愿望。

        「母上，我们一起回去吧。」

        「找一个没有生命、不会有人来阻挠我们生活的‘无形之岛’。」

        「没有英雄、没有诸神。」

        「纪念着斯忒诺大人和尤瑞艾莉大人，一起生活，直至魔力耗尽的那天。」

        「好吗？母上。」

        金固边说边抱紧戈尔贡的手，尝试利用现在小孩子的体型撒娇，表情期待而双目充满信赖。

        这就可以了

        跟母上退隐到尽头，不打扰时空也不会被打扰，弥补过去曾利用对方的罪，实现她真正的愿望。

        复仇者不会停下复仇，为了目地而从地狱深渊中挣扎爬出，火焰永不歇息。

        只有耗尽生命和被锁链（归宿）束缚才会勉强停下脚步。

        反应到金固的意思，药研和一期私心想要拉住兄弟，如果他成功的话，历史确实能回到正史。

        因眼前妖怪的出现以未来的演算错误，对方作为伪史的源头只要不再存在就能达到修正效果。

        可是，要透过牺牲兄弟的话…

        家人和使命

        有谁更快拉住想出去挡在金固身前的药研和一期。

        纯白的鹤沾染了战斗时的尘土和赤红，金眸亮得惊人和坚定，没有一丝累意，手大力得出奇抓住栗田口家的两位。

        「你们看清楚那双眼」

        「他是以自身的意志做出选择。」

        「选择了以金固的身份去结束这场战斗。」

        「你们打算用怎样的理由、立场去阻止他！」

        他可没看漏，即是剎那的一瞬，金固那孩子是以自身的意志去放弃跟他们一起生活，选择了过去的缘（罪）。

        没有阻止的理由

        回想起荒岛的生活，最初的愿望，‘只是想跟两位姐姐在无人的荒岛生活’，戈尔贡一下不再带有威胁性，更多是悲哀。

        虽然两位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但金固亦是少数让她感到安心的存在，哪怕她不是亲身体验巴比伦战线的那位分灵，可情感早已刻划在灵基上。

        一度以为只剩下复仇的自己居然还会拥有这些想法和感情，真是讽刺。

        蛇瞳在金固和刀剑男士中徘徊

        「别让人发笑了。」

        「人类全灭便是我所期望。」

        「金固，既然你选择在人类方，那就跟他们一起化为灰烬吧！」

        话毕，戈尔贡抽回了被抱住的手，蛇发再次冲向他们，力度和速度不似做作，是带着杀意而来。

        金固不禁叹气，没想到还是来到最不想面对的场面，没办法了。

        随手拉住一位刀剑男士，是没见过的面孔，但没紧要，重点是接下来的事。

        五月雨江突然被金固拉着，有点莫名其妙，但大家算是同僚，以为对方有什么想要交待的情报。

        交待是交待，但不是这样的交待！

        这下把五月雨的犬耳和尾巴给吓直了，手忙脚乱、无从入手的看金固自残，徒手插入胸口中，掘出短刀并交给他。

        胸口穿了个大洞，流血是一定，但你这冷漠的样子是不是有点过份？

        五月雨江拿着新鲜热辣的短刀，手传来明显温热的湿腻感，想拉过对方去找队长又或是有带御守的同僚。

        结果，对方一反手不知从哪拿出体积不小的金杯子，把自己疗愈好，顺便涨了个体型，由小孩子身型长到跟他差不多的。

        所以，你一开始是打算吓我来着？

        面无表情地盯住原地进化的同僚，想了想决定先去执行对方的委托，把短刀交给栗田口。

        战斗一触即发，刚得到短暂休息的身体更为迟钝，大脑阵阵传来疲劳感，身体各种状况变得明显。

        口渴、无力、过热

        数条发出淡光的锁链凭空而出，刺穿蛇发的头颅，绑起部分体能不支的人员往后抛，不理会当事人的感受。

        这熟悉的锁链和操作

        鹤丸立即联想起当初万屋被入侵时，包丁藤四郎和其审神者被包围，是金固救了他们出来。

        事后说是有什么幼细的东西缠着他们并被抛出包围外。

        看来是一直无解的迷解开了。

        药研和一期在地上凝视在空中停留的绿色身影，既陌生又熟悉。

        绿色长发和白色宽大的袍子随风飘动，停在戈尔贡面前，有种错视感，正跟历史重迭。

        金固久违地感受到魔力充裕的舒适感，心理上却一点点沉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可现实是无可奈何。

        □□克的大杯，请回应我的祈求，给予更多的魔力。

        「提亚马特神之子，金固。」

        「将在此再次展现天之锁的筐。」

        「母亲的愤怒已是过眼烟云，如今被唤醒的是星之吐息。」

        「enumaelish(世人啊、冀以锁系神明）」

        绿发之人化作巨大的梢与链，引起金光的涟漪和光芒，刺向戈尔贡。

        戈尔贡柔和了五官，罕见地微微弯起眉目，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迎面而来的天之锁。

        这就可以落幕了

        她是神话中的怪物，是人类眼中的恶，可不被容许生存的她仍然保护仅有的一切。

        不想再次失去一切体验绝望

        不想自己所爱的存在被人类视为恶

        只要她化为恶，然后被‘英雄’讨伐就可以了。

        这样，他即为‘英雄’的‘白’。

        天之锁愈是接近，戈尔贡内心愈是平静，早已是历史的她不会真正的死亡，不过是回到英灵座。

        可那孩子不同，他的生命应如盛开的花朵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绘画出他的物语。

        若他在此陨落，便是真正意义上化为大地的尘尘，不被生命（后世）所认知，或许只能在英灵殿寻找他曾经存在而少得可悲的身影。

        圣杯哟、请你回应我的叫唤

        可怜又可悲的怪物向圣杯许下愿望

        活在当代时空的十二神将和其主人，来自异时空的刀剑男士，共同见证宏伟的天之锁，以及最后刺目的光芒，如萤火虫一般消散的女妖和天之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剩下强烈的痛感和疲倦章显不久前的恶战。

        这场战役完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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