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人品很好吗？

　　齐冉冉搞睿智币割韭菜这件事情，已经被定性为金融诈骗，涉案资金高达几十个亿，上了红色通缉令。
　　就这样的背景，想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这個难度大了一些。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但要做到一个前提——把诈骗过来的钱要还上。
　　齐冉冉在这里卷走了三十多个亿，但是睿智币给那些被坑的炒币者带来的损失可不只是三十多个亿。
　　那也是一个大坑。
　　不过，她要真的弄到了那个特效药，真的能够将患者都治愈，这个坑还是能够填得上的。
　　只是柳青并不相信她的话，很直接的对她说：
　　“跟我说这些没用，你的人格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你看着谁更好忽悠，你就给谁打电话吧。”
　　“是真的，柳青！”电话那端，齐冉冉都带哭腔了，“我这一次没有骗你，我也完全没有骗你的必要。你能不能帮我，那也得是以后的事情，我什么都骗不到你的。”
　　柳青一想，觉得她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齐冉冉确实骗不到他什么。
　　电话里，齐冉冉这样跟他说：
　　“你不相信我，可以先不投资，先拿那个人的药来做试验，看能不能治好。治不好你不用投资，确定治好了，你再来投资。最差的情况，你损失的也只是那一点点试验的成本。以你的财富，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个。但这要是真的，你就成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而且你还能成为世界首富。”
　　听着她这么说，柳青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这女人说得挺有道理的。”
　　这么说起来，是没有什么能够骗到自己的。
　　真要投资那个所谓的特效药，肯定要见到效果才行，而且还不是对一个两个人有效，起码得对几百个人有效，他才能决定要不要投资。
　　那个时候也不会是太大的投资。
　　总得要对成千上万个人有效，而且没有严重的副作用，这样才能决定要不要生产。
　　而且，齐冉冉都说了，她自己不参与投资，她只是介绍这么一个人给柳青，希望柳青成功以后能够帮助她，给她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
　　——那条件也是在成功以后。
　　不成功的话，自然不需要履行那样的承诺。
　　在这过程中，齐冉冉还真没有能够骗到自己的地方。
　　柳青都有一些想答应了。
　　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前科，又犹豫了起来。
　　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么好的项目你真的舍得不投资？”
　　齐冉冉都快要哭了：“哥，我也想投资，可我现在这个身份，我根本就没法投资啊。”
　　“倒也是这么回事……”
　　柳青轻笑了一声，道：“你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齐冉冉低声辩解了一句：“我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会想到我？”柳青又好奇的问。
　　都把这个女人给拉黑了，最后的交流也是吵来一场的，两个人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多好。
　　这个特效药要是真的，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我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齐冉冉道，“我们齐家认识一些有能力做这个项目的人，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信任他们，这个项目给他们，他们会收下。但是项目成功之后，不会兑现承诺。信得过的人里面，又没有这样的能力，守不住这一场富贵。”
　　病毒带来了一场天大的浩劫，得到病毒特效药，那就是得到一场天大的富贵。
　　但这样一场富贵，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保得住的。
　　现在的柳青，已经算是有了一定的财力和地位。
　　可要说他一个人就能扛得起这么大一个项目，他自己都不相信。
　　齐家要真的认识一个扛得住这么大一个项目，还信得过的人，当初就不会逼到这个绝境了。
　　“那你就不怕我成功之后背弃承诺吗？”柳青问道。
　　成功之后帮助齐冉冉谋得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国，这种东西不可能写进合同里面，只能算是一个口头承诺。
　　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齐冉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怕，但我没得选择了。我认识的那些有这个能力的人里面，也只有你的人品我能信得过。”
　　柳青有一些讶异：“我人品很好吗？”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渣男，道德低下。
　　虽然天元集团每年拿出那么多钱出来做慈善，可是他明白得很，那不是天元集团真的有多善良，而是为了通过慈善来提升企业形象，好把天元集团生产出来的产品卖出去。
　　说白了，那就是一场生意。
　　这样一场生意，可以骗得了普通群众，但不可能骗得了那些商人。
　　就算是直播带货的时候，也会为了更大的销量，做一些夸张的宣传。
　　有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花心渣男，还是一个黑心奸商。
　　现在齐冉冉竟然说信得过他的人品，属实有些意外。
　　得到这样的夸赞，他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怀疑对方是在嘲讽他。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齐冉冉说道。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称为好人，确实有点侮辱了。
　　更可气的是，齐冉冉又补了一句：“真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很好骗的人吧？”柳青不无讽刺的说道。
　　“这一次莪真的没骗你，”齐冉冉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很佩服，我觉得你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如果你最后还是违背了承诺，那我也认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我来期待，那回不回国就无所谓了。”
　　“你不是手上还有着那么多钱吗？在哪个国家过得不潇洒？为什么非要回国呢？”柳青好奇了。
　　“出国这几个月，我过得并不快乐。”齐冉冉叹息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出了国就变爱国了？国外的事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妙？资本国家很邪恶？”柳青问道。
　　“不是，有钱在国外过得其实挺好的，比在国内过得更好，资本国家对有钱人来说，那就是天堂。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爱国情操，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说到这里，齐冉冉自嘲的笑了一声。
　　然后又说道：
　　“可是我现在这个身份，就只能拿着钱偷偷摸摸的过日子，想做什么都不敢做。”
　　“我不甘心这样默默无名的沉寂下去，我想做出一些事业来，我想让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我还想做点事业出来，我想成为一个站在万人中央享受万丈荣光的女人。”
　　“这婆娘，野心不小。”柳青心里想着。
　　如果是他，手上握着几十亿，又成为了红色通缉犯，润到了国外，那肯定是好好的享受生活，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事业心，见鬼去吧。
　　他可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
　　然后又说道：“鉴于你以前的事迹，我真不怎么相信。那你好好的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特效药的？弄出特效药的是什么人？你确定他有那个意愿跟我合作吗？国外有那么多的医药集团，人家的实力更雄厚，他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去跟人家合作？”
　　“那个研究出特效药的人对西方不信任，他们的家乡遭受过西方的轰炸，他不想便宜西方。”齐冉冉先回答的是柳青最后一个问题。
　　然后又说道：
　　“他是一个科学家，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在一个很意外的情况下发现某种物质对病毒有着克制作用，他就制造了一些那样的东西，用来给家乡已经感染了病毒的人治疗，效果挺好的。”
　　“但是这个药不大规模的生产，只在实验室制作的话，成本就太大了，他自己在实验室弄出来了一些，就把所有的钱都给花光了。”
　　“他很想把这个药大规模的生产出来，但是他自己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他的国家现在都还很乱，既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来帮助他生产这样的药，也没有那样的军事实力来保护他这个工厂。”
　　“所以，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能力对抗西方集团，又对他们友好的国家来做这个项目。”
　　“而华夏，就是他的首选。”
　　“我那个时候正好去那里旅游，我是一个华人，花钱又比较阔绰，他觉得我应该是华夏的有钱人，也应该认识很多有钱人，所以他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够投资他这个项目，或者是介绍一个有实力的人来投资他这个项目。”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还是带着试试看的心理给了他几千块钱，让他制造出那样的药物来治疗病毒患者，结果真的有效。后面又给了他几十万美金，一直到看到他治好了几百个感染病毒的患者，才相信他确实掌握了特效药。”
　　“所以我才想到找你来投资这个项目。”
　　这就是齐冉冉的回答。
　　柳青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一个战乱国家的科学家发现可以克制病毒的特效药，听起来似乎有点离谱。
　　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运气来了，发现了这么一种物质也不是那么奇怪。
　　很多药物都是意外发现的。
　　只能说人家运气实在太好了，发现了这种可以改变世界局势的药物。
　　和西方有着仇恨，不愿意将这伟大的成果便宜给西方，那也说得过去。
　　这种家国意识很重的人其实也挺多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把钱看得最重要。
　　自己国家没有那个能力来投资，听起来好像挺荒谬的。
　　但柳青对医药投资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那个玩意儿太吃经费了。
　　都不要说别的，只是一个能达到上市标准的临床试验，就不是一般的国家能够承受得住的。
　　而且，还是那句话——能够生产出来，不一定能够保得下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国家拿到了，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人家能够找到理由轰炸你一次，就能够找到理由轰炸你一百次。
　　不想和西方合作，又想将这药物能够得到巨额的资金投资生产，这种情况下，能够选择的合作对象真的不多了。
　　华夏显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自己有什么要求？”柳青问道，“他应该不会将药物配方捐赠给我们吧？他想要获得什么？”
　　这个是很重要的。
　　人家是要求合作，并不是免费的讲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他们。
　　要是叫价太高了，柳青觉得也没有太大的合作必要。
　　齐冉冉道：“他没有太大的贪心，就是想以技术入股，要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是那种永远不会摊薄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果没有永远不会摊薄这一个前提，那一开始百分之十的股份，过上两年，这里增资，那里增资，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了。
　　柳青一听，心安了。
　　这么重要的技术，百分之十不算贪心。
　　如果索要比例太大了，或者一开口就要一个天价买断，他就不怎么想投资了。
　　选择的是要股份而不是天价买断，说明人家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至于永远不会摊薄这个条件，倒也合理。
　　真有这样的技术，就值得这样的条件。
　　齐冉冉又补充了一句：“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药物生产出来之后，优先卖给他的国家，优先级别和咱们华夏一样。”
　　柳青哈哈一笑，说道：“比咱们华夏优先都无所谓，咱们国内都没几个患者，这种特效要生产出来了，市场也是在外面。优先卖给他们，当然没问题。”
　　“他们国家现在比较穷，所以他要求价格不能过高，可以赚钱，但是不能超出生产成本太多。”齐冉冉又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答应。”柳青道。
　　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人，但是从提出的那些条件来看，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那，你是答应合作这个项目了吗？”齐冉冉问道。
　　声音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是，”柳青冷冰冰的说道，“我对你还是不太信任，这件事情我要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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