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考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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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你干嘛难过呀?”湘敏走过来敲了敲虎子的脑袋,“考不好有什么关系,你才十岁,每一年都可以考,总有考过的时候吧?”
“湘敏,考完秀才还有很多考试呢,耽搁下去就老了,一事无成不就是让父母难过吗?”虎子志向远大,就想入朝为官。
“哈哈,你还想考很久?”湘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能考到秀才,让迎春姐姐跟师爷通气,在官府谋个小小的职位,你爹娘就高兴坏了。”
“就是,就你这笨头笨脑的,考上秀才都要好几年了,那时候,你都老了,脑子更是不好使,一样是穷酸农夫。”豪子跑过来嘲讽虎子。
虎子显然习惯了他们的嘲笑,一点生气地样子都没有。
冷迎春看不下去了,把孩子们召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千万不要瞧不起任何人,每个人都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呢,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你就要有求于他,因为你曾经侮辱过他,他不帮你了你怎么办?”
“迎春姐姐,我可以给你打包票,虎子过得绝对不会比我好。”豪子最近被苏婶捧的迷失了方向,就觉得全天下他最厉害。
“凡事不要太快下结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切都有可能呢。”
冷迎春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让他们清醒,嘲笑虎子的声音依旧时起彼浮,冷迎春懒得管他们。
她就问师爷,可不可以让女孩子进去看看考场。
监考官都离开了,现场没什么人,师爷就同意了。
孩子们就进去参观了。
“姐,我在这个小格子里答题,对面是一个哥哥,他看了很久的题目,我都快答好了,他都没有提笔。”豪子跑到了角落边,给湘敏讲解。
湘娣就跟透明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考场是这样的呀!”湘敏坐下来,突然有点内急,就问了,“师爷,如果考试了想上茅厕了怎么办?”
“呸呸呸,这是忌讳!”师爷急急地说,考生都是憋着的。
“万一很急,要拉出来了呢?”湘敏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就举手,有人会来带他去角落边的房间里解决,不过呢,卷子上会印上‘已出恭’那阅卷人看了就怀疑作弊,自然把卷子扔在一旁了,也就落榜了。”冷迎春解释。
“迎春,你也懂考场?”师爷挺惊讶的,这是只有官府才知道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想都知道了!”冷迎春笑着掩饰慌乱,看着孩子们,“你们没有犯这错误吧?”
孩子们摇摇头,冷迎春松了一口气,多一个人,考中说明几率又增加了。
女孩子们看了一会儿考场就觉得没多大意思,反正跟她们没关系。
“要关门了,快走吧。”师爷提醒,冷迎春就带孩子们出去走走了。
快到天黑了,孩子们还不想回去,今天之后可能很久又不能来城里了。
“你们再不回去,城里的大灰狼就要把你们叼走了。”冷迎春使出来杀手锏,吓得孩子们躲在了她身后,马上说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孩子们都累了,大孩子搀扶着小孩子,打着哈欠撑着眼睛回到了家里。
家长们在村口等着了,看到自己的孩子,都冲了上去抱了起来,询问着他们考的怎么样了。
“娘,我考得可好了,该写的不该写的,我都写下去了,一定名列前茅,你可要准备多一点钱,未来我要去京城考更多试呢。”豪子得意洋洋地跟苏婶说。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考到京城去,不管花费多少钱,我们都会出的。”苏婶心情大好,推了推苏老汉,“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饭菜热一热?”
“哎。”苏老汉总觉得豪子说的话不太可信,就轻轻地问了问冷迎春,“你觉得他考得过吗?”
“一切以公布为准。”冷迎春才不想多言。
“豪子都说能考上了,你怎么不信?自己的脑子不好用,就怀疑儿子也有问题,是人吗?”苏婶气坏了,打了苏老汉几下就抱着豪子回去了。
“你们去我家吃饭啊!”豪子对着后边的伙伴们说。
“不了,我们回自己家里吃。”孩子们累了,就想回家早点休息,大餐也没有兴趣了。
豪子一家人在路上走着,总是能遇到几个奉承他们的人,就觉得把他们巴结好了,等豪子考到了秀才也能跟着沾光。
反倒是那些觉得自己考得不好的,在父母面前显得十分难受。
父母也没有想过他们有出息,安慰他们不要多想,实在是考不上的话就不去考,在家里种田也能活下去。
“娘,如果我真的考不上了,你还会让我继续读下去吗?”虎子紧张地看着母亲。
“你想学,那就学下去,不过呢,咱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真要供你去京城,是没办法的。”虎子娘眼里有泪花。
她也想支持孩子完成梦想,但家里病的病,残的残,就她一个人干,真的是捉襟见肘呀。
“我会边考秀才边帮你做事的,真的考上了,就让迎春姐姐帮忙引荐,找点事做,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虎子牵着母亲的手走着有了打算。
“总是麻烦迎春,咱们怎么好意思呢?”虎子娘叹气,“记住迎春的好,以后要好好报答她。”
“我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虎子的话让冷迎春心里格外甜。
孩子们都回家去了,冷迎春就去阁楼锻炼武功,待了好久才回去。
家里人都等着她吃饭,问了一天的行程就让她去洗漱睡觉了。
八天后,到了官府放榜的日子了。
孩子们早早地来了,冷迎春反倒不敢去麓城,害怕全军覆没,那胖夫子不得把她嘲讽得无地自容?
“你总是要面对的。”冷迎欢安慰她,“你不想去,我去吧。”
“去。”冷迎春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带着孩子们就去麓城了。
官府外面等着很多人,每个人都拼命往里挤,就想早点知道自家孩子的情况。
冷迎春让大家不要着急,在旁边等候,等大家都看完了,再上去不迟。
师爷让人把布告贴上去后,就挤出来了,假装颓废的看着冷迎春,“哎,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呀。”
“师爷,你别吓我。”冷迎春莫名地紧张了,她看到胖夫子越来越靠近了。
“恭喜恭喜啊。”胖夫子脸色不好,酸溜溜地说,“真没想到一个农女,居然能把学生教的那么好。”
“你也不错。”冷迎春就知道肯定有不少孩子考上了秀才。
她看了看师爷,不会是官府放水吧?
那非常不利于孩子们的成长,就把师爷喊到一旁,“说实话,考中了几个人?”
“十个。”师爷不卖关子了,“麓城门学都没有那么多呢。”
“不会是真的做了手脚吧?”冷迎春紧张地问了。
“那不能呀,这次是其他城的官府审阅的,公布的名单也是他们写的,我们做不了手脚。”师爷笃定回应,“而且,为了一个小小的秀才,让其他城的人抓住我们的把柄,我们才没那么傻呢。”
冷迎春放松下来,等到人群松散了,就让孩子们去找找自己的名字。
孩子们挤上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前看。
豪子从头到尾看,虎子从尾到头看。
两个人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先是淡定,接着是烦躁。
虎子把名字定在前十名自己的名字上,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生怕那个名字会飞走。
豪子看到了最后,都没有自己的名字,真想翻一翻纸张后面是不是藏有名字。
“豪子,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呀?”湘敏推了推豪子。
豪子再三确认之后,一屁股坐下来,“我也没看到。”
“没关系,下次可以再考。”虎子劝说着。
“你考中了。”湘敏锤了锤虎子的肩膀。
“什么?你居然考中了?”豪子跟几个落榜的孩子气得把虎子围起来,就要把虎子打一顿。
冷迎春拉住他们,“谁要是打架,谁就不是我的学生。”
他们才停下来。
“豪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榜上,你再找找,说不定你也在其中?”虎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没有就没有,看一万遍也不会有,迎春姐姐,是不是你帮忙了?”豪子睁着通红的眼睛问,“凭什么傻头傻脑的他就能考中呢?”
“豪子,你说这话太让我失望了。”冷迎春淡漠地看着豪子,“你没听师爷说吗?是其他城的人审阅,我有通天的本事也管不了那么多。”
“平时不努力,总是想走捷径,就是这样的结果。”师爷凑过来,“我听说呀,很多考生自作聪明,把不该写的写下去,却不知道错了只能得个叉。”
豪子听完后颓然地坐下来,听着旁边几个年纪大的考生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似乎遇见了自己的未来,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迎春听得心烦意乱,让他们哭完了再去找她,她就到对面坐下来吃点东西了。
“看你天天跟爹娘说你考中秀才了,回去了不被娘打才怪。”湘敏抱着胳膊嘲讽,“平时叫你读书,你总是玩耍,现在好了,落榜了吧?”
“姐,我已经很难受了,你就不能说些安慰我的话吗?”豪子带着哭腔问。
“安慰什么?让你认清楚现状。”湘敏敲了一下豪子的脑袋,“只要你以后都听我的,我就在娘面前说说好话,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豪子立马不哭了,他现在也没心情想怎么就不通过考试了,还是讨好苏婶最为重要。
旁边几个老书生依旧哭个不停,豪子烦躁地看着他们,“别哭了,又不是家里死了人,吵死咯。”
“你没考上还可以再考,我今年三十八了,我媳妇说了,我再考就带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二十八年了,年年考,年年考题都不一样,我图什么呀,为了这个考试,都要妻离子散,混得人不像人。”
那个看起来秃头的老考生抱着布告栏柱子痛哭起来。
可能是他的哭声太瘆人,来了两个衙差,把他带去其他地方了。
“至于吗?”豪子冷笑,心情突然就好了,“不是我一个人考不上呢!”
孩子们都到齐了,冷迎春里是把那十个考中秀才的孩子集中起来,去县衙接受表彰。
“真羡慕虎子呀,虎头虎脑的,居然成了秀才了。”豪子冷静下来了。
“怕什么,你明年又可以考试了。”冷迎春安慰他,“别再夜郎自大了,下次谦虚点。”
“知道了!”豪子叹气,“多怪我自作聪明。”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冷迎春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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