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无为

任小可：“……”

        任小可：“…………”

        任小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胡说八道的至理名言！

        “意思是不需要因为规矩压抑我们的本性，这样我们才能在宗门里达到最快程度的发展。”沈晟这时候才说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任小可这才放下心来。

        她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理解了。这种氛围，我很喜欢。”

        她再一次不后悔自己拜谢星辰为师。

        “很好，回去之后把我刚才说过的话抄十遍。”

        “……啊？”

        “你有意见吗？”

        任小可连忙把头摇得好像是拨浪鼓。

        等她意识到沈晟看着前方看不见她时，忙说没有意见，她已经深刻地把沈晟的话记在了心里。

        沈晟点头表示明白。

        “如此，自然最好。”沈晟道，然后瞥了一眼远处的风景，“快到了。”

        任小可顺着沈晟的目光看去，被山清水秀与柳绿花红惊住，沈晟控制着剑慢慢向下停在了湖泊边上，将任小可放下，而谢星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等三人全部落地之后，谢星辰吆喝：“无为，开门——”

        土地震动起来，不多时，竟是从地下钻出来一个和任小可一般年纪的少年人。那少年的长发被王冠模样的发扣系紧，如棕色鬃毛披散在肩上，他一身贵气的白底金纹常服，神色傲慢：“吵什么吵，吵到我睡觉了！”

        沈晟给任小可介绍：“这是无为山的山灵，无为。”

        任小可侧耳倾听。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山灵，而读心术情理之中也在山灵身上起了作用，可惜她只模糊看到一张丑陋的容颜一闪而过，接下来纷杂活跃的信息多到她的脑袋要爆炸。

        她强压下了这一切惊变。

        而无为的视线从谢星辰的身上移开，瞥见沈晟和任小可的时候，嘴脸一变，眼睛亮起：“哎呀，好漂亮的美少年和小可爱哇。”

        无为推搡了谢星辰一把：“你个妖怪走开，别打扰我欣赏美人。”

        谢星辰无所谓地用折扇掩面。

        任小可微微愣住。

        她察觉到了无为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对谢星辰和自己的厌恶。

        可是当她想要追溯的时候，情报却如雪花飘飘融化在了一片繁杂信息之中。

        沈晟以为任小可是因为无为对谢星辰的态度而吃惊，于是低声跟任小可解释：“不知为何，无为明明是喜欢美人的，却一直厌恶着同样容貌出色的师尊。”

        任小可懵懵懂懂点头，看向了谢星辰，眯起了眼睛，然而这时谢星辰的心声却是一片杂乱，让人听不真切，她无奈只能放弃。

        沈晟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了无为：“无为，打开结界，让我们进去。”

        无为一展扇子，遮脸轻笑：“哎呀，虽然长得很合我胃口，但是咒语还是不能少的哦……”

        沈晟沉默了。

        沈晟转头就去看谢星辰：“师尊……”

        谢星辰：“……”

        谢星辰一甩手过来：“我来就是了。”

        无为没好气地瞪他：“滚，我要美人来。”

        谢星辰：“……好的。”

        他转头对着沈晟轻叹了一口：“听到没有啊小晟儿？我可帮不了你。”

        沈晟：“……”

        在谢星辰表面平静实则幸灾乐祸的注视和任小可茫然的目光下，沈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面色平静地冲着无为开口——

        “无为无为，天下第一雄伟为谁？”

        “无为称王群雄恭敬！”

        “无为无为，天下第一倜傥为谁？”

        “无为风流横扫左右！”

        “无为无为，美人图中我排第谁？”

        “无为镜照排行十六！”

        棕发少年脚尖浮空，袖袍无风自动，面无表情的脸收回那种缥缈潇洒，他重新落地，羽扇打开遮脸，满意勾起了嘴角，扇子落在手心合成一竖，在附近点了几点，周围的景色便是连带着颜色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最后等颜色定格下来的时候，景色又慢慢清明，任小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为摆了摆手：“好啦，两位美人，再见～”

        无为消失了踪影，伴随着心声彻底隐没入土壤，谢星辰揶揄地用手肘撞撞沈晟，然后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任小可的软发。

        谢星辰：“刚才你三师兄问的三句就是进入无为山的咒语，前两句无为会给出相同的答案，至于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嘛，就是你在无为所见过的美人相貌里的排行了。”

        谢星辰调侃沈晟：“长开了排名更高。”

        沈晟撇头。

        谢星辰话锋一转，又说道：“但你放心，以后师傅教你拿捏禁音咒，女孩子的容貌可不需要别人打分，你别听无为瞎嚯嚯就是了。”

        原来如此，刚才沈晟只是迟疑一下就自己念咒语而不是教给任小可让她来念，是顾忌任小可的性别可能不适合问第三个问题。

        ——没想到沈晟师兄看起来清清冷冷，但心思还是很细腻的，也在细枝末节一直照顾任小可。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

        任小可出声：“师傅……”

        谢星辰似乎意识到什么，解释了一番：“无为比较特殊，他只有一日的记忆，一日过后，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新的，所以他才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你习惯了就好。”

        任小可：“原来如此……”

        一日记忆吗。

        但看情况无为应该不是天生就是记忆特殊，而是在发生了什么之后，只有一天的记忆了。

        任小可想到那张一闪而过的丑陋的脸，若有所思。

        沈晟则是在这时候转身告退，理所当然让谢星辰帮忙任小可介绍宗门。

        话音落下，沈晟缩地成寸，身影很快在任小可的视线中消失了。

        任小可：“呃……”

        她略带同情地看着看似仙风道骨谢星辰。

        这人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是怕沈晟怕得狠了。

        任小可有时候真怀疑谢星辰是不是沈晟的师傅，怎么感觉沈晟更像是谢星辰的师傅。

        但谢星辰表面装的还挺像回事，任小可也跟着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小孩。

        她跟着谢星辰一路往前。

        他们经过了一个冂字形的木架。

        谢星辰介绍这是他们的山门。

        他们步入了森林之中。

        谢星辰说，出了门整座山都是他们无为派的，他们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何等潇洒自在。

        任小可无言。

        说了这么多，不都是在说他们宗门很穷甚至连房子都没有吗！

        她有些担心自己的住处。

        索性谢星辰很快提到他们宗门还是有竹楼的，会让任小可和他的大徒弟睡在同样的竹楼里。

        任小可松了口气。

        不久，她正式和大师姐见面，也见到了二师兄，那两个人同样容貌出色，让任小可也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师傅其实是看脸收人。

        ”师尊，欢迎回来。”神采焕发的少女身形颀长，乌黑的长发自然披散，末端用丝带束起，显得英姿飒爽，她双手负后，一身干脆利落的劲装，朱唇微启，声音如泉水叮咚般动听。

        “师尊，你又被三师弟教训了？你也未免太宠他了吧……”黑衣少年托着腮帮子看着谢星辰，颇有些不满嘟囔。他的容貌堪称艳丽，明明和身边的何以柔是同样的黑底红纹的打扮，却仿佛阴阳颠倒，他显出柔性，而何以柔显出了阳气。

        谢星辰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师尊没什么优点，就是比较抗揍。”

        他招呼任小可过来：“来来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是刚入门的小徒弟任小可，这是你大师姐何以柔，二师兄江流风。”

        他们相互认识了一回。

        任小可聆听着何以柔和江流风的心声，虽然短暂的时间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她至少知道他们都是欢迎她的。

        正想着，她却看见江流风把一个白色的成人手指粗细的瓶子递给了谢星辰：“师尊，这药是给你疗伤的，你若是信得过我，就用来试试吧。”

        江流风把药给了谢星辰，然后运作轻功也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任小可觉得二师兄的话有些奇怪，而接过二师兄丹药的师傅表现得也很奇怪。

        任小可茫然：“师傅，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谢星辰却是少见地没有正面回答任小可的问题，他只是笑道：“咳咳，没什么，只是难吃了点，副作用多了点。”

        任小可：“……哦。”但她已经从谢星辰的心声听出了答案。

        似乎书谢星辰的身体不好，得按时服用药物才能正常生活。

        她有些担心，但碍于自己的读心术不能暴露，也没有说什么。

        何以柔则是在这时候出声：“师尊，接下来由我来带领师妹去竹楼看看吧。”

        谢星辰点头，很自然应道：“好，我去给你们做饭吃。等着我。”

        于是兵分两路。

        任小可在何以柔的带领下逛了安静舒适的竹楼，任小可在其中待着的时候就觉得静心。

        何以柔温柔地跟任小可介绍了竹楼的功能之后，拿出一份地图来给任小可，先在上面指了几个区，让任小可最好不要误入，又点了点几个域，介绍了它们的日常功能。

        任小可听着何以柔悦耳的嗓音，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何以柔轻声问道：“呐，小可以后想要朝着什么样的方向修炼呢？”

        任小可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啊，还有修行方向？”

        何以柔点头：“对的。我是体修，修炼方向就是提高自己的体质，女孩子学这个会比较辛苦，但学起来很厉害；流风的话是药修，小晟则是主修剑。”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修行方式，师尊几乎是全能的，但他近些年常常不在山上，你若无人教导，进度可能慢些，所以最好还是选择我们之中的修行方式，让我们带带你。”

        任小可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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